小小的惩罚没有持续多久,三四分钟后,陈理就帮他把绳子取下来了。
湿漉漉的红绳被口水润湿了一大截,深色的色泽看起来格外明显,陈理取下时,表情很平静,只是谢清方的脸上的色泽也与绳子一样,肉眼可见的变得红了许多。
陈理见他“喜欢”得紧,干脆将那一部分裁下,做成一个手链,做主戴在了谢清方手腕上。
感受着手腕传来的奇妙感觉,谢清方睫毛颤了颤,目光却没有看自己,而是下意识看向了陈理的手腕。
陈理有一双好看的手。
那双手的手腕之上,和他之前一样什么都没绑……
“眼睛往哪看呢?”陈理顺着他目光看去,落在自己手——准确说是手腕——上,顿时懂了谢清方的意思,“哦?想要我也戴?”
“……”谢清方呼吸微顿,眼里闪烁的细碎光芒告诉陈理,是的,他想。
手链其实是一件偏女性化——起码偏中性化——的装饰。
它的气质,乍一看其实和男人很不搭的。
然而,陈理给谢清方是出于恶趣味,那谢清方想看陈理戴上,又是出于什么呢?
“可以,”陈理沉吟了不到半秒就爽快地应了下来。
他挑了截绳,截下,同样做成手链。然后,这条和谢清方手腕上几乎一样的手链被陈理握在手心,像握住一份隐藏的礼物那样,陈理微笑道,“你想支付代价什么来换取?”
是的,陈理是一个大方的主人。
宠物偶尔提出的需求,他不会拒绝——但要想他答应,同样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谢清方怔然片刻,陈理的声音便继续道:
“嗯,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半炷香内喝下三壶水,但你什么时候能够上厕所,由我决定,你不可以使用你的前端,无论你多难受;第二,我会在半炷香内持续调高你的感知能力,这一段时间内你不可以进行任何发泄,同样无论你多么难受。”
“什……”谢清方感觉自己没有听懂陈理的话。
陈理却没有理会他的抗议:“请注意,你只有三秒的时间选择,三、二……”
“……”谢清方这个字几乎是抢着时间报出来的,“一!”
“可以,祝愿你做了一个明智且不会令自己后悔的选择。”陈理笑着打了个响指,他转身,“我去为你准备水源,这段时间,穿好衣服,允许你离开这里去排空你的身体。——然后,再见面时,游戏就开始了。做好准备,别反悔哦?”
……
陈理找掌柜买了三壶水,放进了储物器里。
他的储物器当然有可以喝的灵液,但这样的东西对现在的谢清方来说,还是效果过于猛烈了,防止补性太大,陈理只掺了少量的灵液进水里——同时,他还好心地掺入了一部分天然无公害专为利尿而生的草药。
然而,等他做完手脚,预备转身回去时,恰好撞见了刚从外面散心回来的白演。
此时天已经黑了。
但是白演身上,那一股尚未散去的杀意,却十分明显!
陈理看着白演刀锋处正滴滴答答往下坠的血珠,脸上的笑意一下就深了:“刀不擦擦?”
“有用。”白演言简意赅地回了两个字。
他现在对这个神经病已经选择了彻底弃疗。
根据他的判断,陈理表面上露出来的实力就已经比他高两成了,而这种神经病,鬼知道会不会学什么烧血加攻之类的功法,真打起来,论硬实力,或许两人能掰掰腕子;可比起不要命,他是绝对玩不过对方的。
毕竟,白演出身是一位医者,不是一位真正的武夫。
既然玩命玩不过对方,白演就完全没有兴趣去和这家伙结下梁子——万一真闹大了,怎么收场?
江湖言,少惹事,多交友。
白演不想惹事,也不想交友,于是他选择的是敷衍完陈理就赶紧走。
可惜陈理没有想被轻易敷衍走的意思。
他用一句话直接喊停了白演的脚步:“魔族的血,对人族的刀也有什么用吗?”
白演身上的杀气很浓。
但对魔族之首的陈理而言,比杀气要更浓的,当然是这一份根本压不下去的魔气。
它实在是浓烈到,让陈理想装作没闻到也很不容易了。
“……”白演自己杀的人,他当然比陈理还要清楚,自己杀的是个什么玩意。可问题是,他不清楚陈理是个什么玩意,他也不清楚,这种事情,是能让陈理知道的吗?不过……一个能弄来紫霄果的人,怎么也不会是个废物吧。
现在一个明显不是废物的家伙,主动问起这种麻烦事——
白演刀尖抵地,“锃”的一声后,他转身: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啊,”陈理说,“只是对于崇城突然被大规模魔气占领,人魔界限开始模糊,许多人在魔气的影响下选择堕魔作乱这样的悲剧,感到十分悲痛。然后,又对于白大夫这种行侠正义,用钢刀治病的行为感到十分敬佩……”
崇城的魔气,陈理踏入这片土地时,就感觉到了。
纵横魔气带来的是混乱。
普通人吸入魔气极易陷入某种梦魇,在梦魇里,被诱哄着堕魔,亦或者主动选择堕魔。
只是这里的魔气虽然多,但不知道为什么,它散的非常缓慢。
被影响的人,也在以一种很不起眼的方式逐渐扩增……
而白演今天刚提着刀回来,陈理就猜到,他到底是干嘛去了——不就是杀几个人,防止大规模魔气逸漏么?——甚至陈理合理猜测,白演最初过来崇城,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这种看起来很不耐烦的汉子,果然很多时候心肠都很柔软啊……
陈理继续道:“鉴于上面两点理由,我有一笔交易,可以与你谈。保证药到病除,但是——”
白演没有怀疑陈理说话的真实性,他只是不知道陈理要他用什么来交易,这地方的魔气确实来的古怪又离奇,没有正确的方法驱散,但依靠猎杀,总不是一个长久的办法。他确实需要一个合理的治根的方法。
白演接了陈理的话:“但是?”
“但谈话不能是今天,因为,嗯……”然而,陈理却回了一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话,他晃了晃手里的水杯,认真道,“屋里还有人在等我呢。”
“……”白演。
自己在这里跟他认认真真谈正事,他就满脑子都是男人??
白演深呼吸,他冷冷地看了眼陈理,“昏君。”
“谢谢夸奖,”陈理哈哈大笑,他朝白演一摆手,朗声道,“有空记得来找我啊——而且别太生气了,你今晚本就没有什么能够谈生意的时间啊。”
在陈理的感知里,白演今晚弄掉的人,可远远不够阻止魔气大规模的移动。
而如果白演真的想以一己之力暂时拦下这件事的话。
他要做的事,要杀的人……还多着呢!
……
和白演告别,回到房间的陈理推开门,便看见穿戴完整的谢清方重新跪在了地上。
听见门这边传来的动静,谢清方警觉地往回看了眼,看清是陈理,眼里的戒备才倏然散去,他想过来迎接,但又不知道该不该过来,转身的动作就这么卡住,看起来颇有些手足无措。
陈理让他转过来,自己边往那边走边指挥道:
“跪好,背挺直,看我。头扬起来点,再起来点,嗯,对,还有手不能放地上,举起来……”
谢清方跟着陈理的声音调整自己的跪姿。
终于……
陈理端详了几秒和大型犬“乖巧版”坐姿几乎一致的谢清方,满意地点点头:“记住这个姿势,以后迎接我就这样做。行,放下吧,现在怎么舒服怎么跪。”
陈理坐下,谢清方自然地跪在了他的腿边。
“排空了吗?”陈理问。
“嗯,”谢清方点头,随后,他动作一顿,补充道:“……排了五次。”
陈理记得自己只离开了十几分钟,十几分钟五次?这是什么频率……他有些讶异:“不舒服?”
谢清方摇头,低声回了两个字,“紧张。”
“紧张?紧张什么,”陈理莞尔,“就是一场游戏,失败了也没有惩罚。”
谢清方却没有说话。
他沉默地用头蹭了蹭陈理的腿,像是无声地求饶——不想解释“他为什么紧张”的求饶,也像一种催促——让陈理快点开启这一场游戏的催促。
陈理的小腿被人轻轻地蹭着,倒真有一种养了宠物的感觉。
陈理笑着摇摇头:“别撒娇。”随后陈理取出一只高两厘米、大小只比脸小一点的盆,放在地上,又取出一壶水,将水倒入水盆中。十几秒后,水满,陈理拍拍谢清方的脑袋,“去玩吧,慢慢喝。”
谢清方凑近水盆,临开始前,忍不住又回头看了陈理一眼。
却不待陈理说话他便转回了头。
他安静地将头低下,动作熟练的让陈理似乎一瞬间又回到了两小时前,谢清方就是用这个姿势亲吻他的手心的。只是这回没有了陈理拦在之上的手,碗也变成了盆,谢清方便是真成为他的宠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