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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暗探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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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华也掀帘望去,开心道:“悟安就在那里,去打声招吧!公子戴好帷帽流民认不出的,不会挨打。”

“不必了!我胃疼!”

“公子这些日子睡不好吃不好,回去务必睡个囫囵觉!”

“不急,待会儿陪我再去个地方!”

“又去何处?这么折腾,我真怕公子你英年早逝!”

“早逝才好,如此,我诺大的家产便由你继承。”

张华气乎乎掀帘下车,“我只想公子长命百岁!”

沉默了一会儿,张怀贤还是伸出瘦削的根手根,将帘子挑开一道缝,敛目望出去,便见宋唐心正指点江山般比比划划。

……而悟安,竟然一一听从!

悟安召来寺户和弟子说了些话,他们立时便忙活开。

一盏茶的功夫,竟有饥民们帮着支锅的支锅,生火的生火,搬运的搬运;一些壮力些的饥民在往牛车上装冻尸饿殍,再过一会儿,煲粥处开始有人排队……

“法师说不养吃闲饭的。这些饥民也是吃闲饭的,可不得让他们动起来。”宋唐心抱臂胸前,甚至为满意。

“天寒地冻的,本不忍他们再劳作辛苦,吃口现成便好。也好,一动一动除了能领到女菩萨捐赠的衣物外,还能让他们活一活气血。”

只是这女子太过聪慧。

她以衣物为奖品,导化急需御寒的饥民去帮忙;又让寺户弟子高喊粥食类别,导饥民去往偏好的粥锅后排队等候,不再盲目扎堆。

原本挤挤搡搡的城门外,一时竟然井然有序起来。

悟安长睫垂下,眼观鼻,鼻观心地问:“不知女菩萨名讳?”

若非他提到“女菩萨”,宋唐心还道他问的是脚边路过的一只瘦狗。

这佛子什么都好,就是不拿正眼瞧她。

不过,他毕竟是佛门中人,想是对男女间的分寸拿捏得甚严。

她便也没计较,爽朗道:“我叫宋唐心。唐是景唐的唐,心是向着景唐国的心,非为胡姬。”

“唐心……”悟安长睫一颤,轻声复述。

这番似曾闻听的话,被风吹入那辆破旧的马车内。

张怀贤不觉扯了扯嘴角:“糖心?芥辣罢!”

须臾,张华回来,掀帘时带入了一股风,“公子,向悟安交待好了!”

他落下帘子,道:“便走吧,往怡君楼去!”

宋唐心的事已达成,向悟安告辞,带上小怜就要离开。

只是,悟安竟真如他的徒儿所说……不甚要脸!

他叫住宋唐心,手持佛珠向她双手合什。

还道他又要表达谢意,宋唐心连连挥手:“不足挂齿,不足挂齿,不必再谢,不必再谢。”

悟安忍笑:“小僧驱寒的药物缺口颇大,想问一下女菩萨,不知可否……”

不是道谢,竟还要化缘?她也算见识到了悟安的“不要脸”。

见她上了马车,稳重的慧觉站到悟安身边,仰眸道:“师父,不缺麻黄!”

他淡定垂睫:“缺!”

圆眼的慧明吭吭吃吃扛来一麻袋,打开,向他证明:“师父,确实不缺!”

他佯怒,转身离开,无赖道:“为师说缺,它就一定缺!”

入城的马车上,宋唐心颇有些犯难,因为悟安跟她化了一味药材。

麻黄为大热之物,确对驱寒有奇效,只是偏生晟洲不产,也不知能不能买到。

天色已晚,街上商铺关门闭户不少,思量半晌,她决定明日再上街去采买。

只是待马车行至一条岔道时,正值烟花柳巷灯红酒绿之际,春楼妓坊莺莺燕燕之时。

她出声让车夫停下,贼兮兮问小怜:“小怜,想不想吃酒?”

“吃酒?”小怜眉开眼笑,“那什么有诗云,红泥瓦缸蚂蚁酒,要下雪了来一盅。若宋娘想饮,小怜定舍命相配,哎哟!”

“红泥小火炉,绿蚁新醅酒……”她一指戳到小怜脑门上,又一挤眼,“我说的是,咱们去吃花酒!”

“吃花酒?宋娘,我们可都是女子?”小怜大惊小怪。

“女子又如何?眼下吃花酒……正当时。”

她掀帘望向岔路,这条岔路通向平康里,怡君楼正在此。

狎妓一事,她不好跟宋时明开口提,但并不防碍去看看无忧是个怎样的女子。

彼时,赵账房将账簿拿给她,她看得是心惊肉跳,醋意涛天。

因为她爹支往怡君楼的钱物,竟是千香坊经年营收的一半,远超给她与奶奶的用度。

她也好奇到底是怎样的女子,能让她爹每三月搬空千香坊一次,只为博与其一夜春风共渡?

带上小怜去驿站还了租来的牛车,再去买了两身男装,在马车上换过男装至怡君楼蹬堂入室时,却被怡君楼眼尖的小龟奴拦下。

望着这两位腰纤声细,头戴帷帽的客人,龟奴赔着笑脸,躬着身子往外一伸手。

“二位请回吧,怡君楼不接待女客!”

“我堂堂八尺男儿,怎地就是女客了!”宋唐心捏着她六尺高处的嗓子狡辩。

“我二人如此强壮,怎地就是女客了,这花酒还就吃定了!”小怜也捏着嗓子,向小龟奴努力挺直她单薄的身板。

“若二位硬要自称男子,或还须自证一下!”

小怜闻听便红了脸,向身下望去,这倒要怎么自证?

小龟奴却贼兮兮伸出手至二人面前,拇指食指轻捻。

宋唐心一笑,原是要钱?

钱能办到的,都不叫事,便唤了声:“小怜。”

小怜也看出小龟奴的九曲十八弯,从怀里取出个小瓷盒,豪气拍至龟奴手上,“呐,胡粉,二十钱!”

这瓷白细腻的胡粉产于关外西域,用来做妆粉、入药、供佛寺描彩,价比金器。

小龟奴打开过目后收好,一笑躬身:“二位公子有请了。”

待入了胡琴悠悠,管弦靡靡,莺啭燕鸣的怡君楼,又被龟奴引席入坐。

尚未细看迎来送往,罗绮飘香的各色妓子,便有怡君楼的假母扭着腰肢迎来。

假母才要开口,小龟奴便附耳小声说了什么,宋唐心便有些忐忑,生怕被赶了出去。

好在假母听了龟奴的话,一挥手绢大笑着便迎了上来,“二位小爷好啊,不知是想看我家女儿们跳舞,还是听我家女儿们唱曲儿?”

假母说着,一巴掌拍到宋唐心肩头,带来一股浓郁的脂粉香气,

想她宋唐心身为千香坊少东家,平日也没用过这么狠的香,涂过这么厚的粉。

抽了抽鼻子,她站起身向假母拱手:“闻听怡君楼有位无忧姑娘舞跳得好,小子想一饱眼福。”

“无忧?哎哟,这位小公子还真是有眼光!”

假母又一巴掌拍来,再顺手扯她坐下,一屁股坐到她身边,抬手就给她斟茶。

她还着能得一见时,假母却又转了个口风道:“只是嘛,我家无忧近日身子不大好,数日都未接客了。”

她只道假母怕她不够阔气,才想命小怜拿钱将假母砸晕,假母却递茶给她,压低声音问:“女公子是何府上的?跟老身说说真话,真是来看跳舞的?”

“咳!”宋唐心见假母点明“女”字,一口茶就呛在嗓子眼里,脑子也转了转。

“咳咳咳,不瞒妈妈,是这样,我不久便要成亲,可听说未来夫婿喜好观舞。这女子嘛身似藤萝,可不得牢牢缠住夫君的心……”

“那女公子是来……”假母似有所悟。

“如妈妈所想,我自然是来向无忧姑娘……讨教舞技的!”

“不巧了,我家无忧近日抱恙……不过,老身随便拉出个女儿,都能教得女公子舞似飞燕,如若不行,老身亲自上也是可以。”

“无忧姑娘当真有恙?”宋唐心不由失望。

见她不快,假母欲言又止道:“我家欢颜舞技也是一绝,要不今日先让欢颜陪陪公子,过些日子待无忧好了,再让她来见女公子?”

“如此,也……罢!”

那叫欢颜的妓子确实舞技不错,于假母给宋唐心安排的厢间里,跳得那叫一个惊鸿羞燕,穿柳飞花,直看得小怜眉飞色舞,抚掌惊叹。

只是,她宋唐心并不是来观舞的,便心不在焉地附和小怜起哄。

待欢颜勤勤恳恳一曲跳毕,便牵过美人儿坐下,和小怜一起哄她吃酒,愣是将欢颜灌得有了三分醉意。

“女公子!欢颜醉了,不能再饮,再饮就舞不成了!”

既便知道她为女子,欢颜依然不改娇媚声气,皓腕辞拒宋唐心递来的酒杯。

宋唐心善解人意,拍着她的手道:“便不跳了,莫如我们聊聊天,我今日虽未得见无忧,依我看,欢颜姑娘应不逊色于她。”

“女公子也是来寻无忧的?”欢颜面生不悦。

宋唐心扼腕叹惜:“闻名晟洲的怡君楼花魁,便我是个女子也想一睹芳容,可惜她抱了恙!”

方才还拒酒,听她提起无忧,欢颜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拭着唇角淡声:“女公子还真会挑人,专挑这惹祸上身的无忧。这些日子欢客们对她避之不及,你还专寻上门来。”

“哦?”宋唐心讶然。

“女公子应知晟洲前节使惨死一事吧!”

“这个,我知。”

“女公子却不知,生乱那日,无忧恰巧去过节使府作陪。西阗人怀疑无忧,将她绑去刑讯逼供了好几日才放回。女公子聪明,当避则避。”

欢颜倒是好心提醒。

不过,无忧卷入前节使惨死一事,却是她没想到的。

西阗人残暴,那通刑罚无忧应受得不轻,难怪假母欲言又止。

宋唐心便连连向欢颜道谢,感谢她的提醒,后又向欢颜探得怡君楼妓子们的住处分列。

随后寻了个登东的借口溜出,便留下小怜陪饮,朝无忧房间摸去。

怡君楼妓子的香房依地位有别,无忧是怡君楼的头牌倌人,自然住在首东最高的阁楼里。

一路上她想了许多……

若这无忧是而误堕风尘,真与她爹爱得如胶似漆,只要德性好,她也不介意再多个“娘”。

自她娘死后,宋时明多年来孤身一人,若得一真心待他的红颜知己伴于枕畔,她作为女儿也是能接受的。

只是,当她来到这间香阁之外时,却见屋门虚掩,贴耳听了一阵,里面安静得很。

怕被路过的人注意,她想了想,轻一推门而入,又反手掩上,蹑手蹑脚往屋内挪动。

听得门口细微的动静,一个低沉的嗓音自画屏内传出,颇有几分耳熟。

“可是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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