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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避入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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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明沏眼神明灭,站起身,置身后的告饶声不顾,转过几重庭院,径来到节使府正厅。

大厅内,西阗官、贵族被府兵按跪了一地,绳索勒破裘衣,鬓发散乱,面色惊惶。

待见到举步入厅的尚云明沏,顿时起了一通骚乱。

“尚云明沏,你不得好死。”

“尚云明沏,我等为各部落之贵族,你怎可粗暴对待?”

“待我等回去,定要向新王请命,不杀了你誓不为人!”

尚云明沏上至厅阶上站定,将一份按满血手印的案宗扔至阶下,面无表情道:“这是守城军的供词。”

“诸位二十年间在晟洲干的好事,案宗上都录得清清楚楚。这些也罢,你们竟敢唆使守城军破坏新政推行……达卓,念供词给他们听。”

达卓朗声念完,案宗上不外乎晟洲官吏与贵族勾结,霸民占地,私贩盐粮油矿等证据。

让他们最紧张,是他们将税赋十有七八上贡给立氏,此举定让新王恨痛了他们。

尚云明沏伤好后,一通乱拳打得他们目不暇接。

立琮显然小看了尚云明沏,一直让他们按兵不动,直到半旬之期掰布,立琮才让他们联络守城军,吓阻景唐、与胡人商户。

哪知这尚云明沏好狠戾的手段,调来数万精兵连夜端了他们府宅,连守城军都杀了好些。

有人不死心,硬着头皮诤声:“尚云明沏,你枉顾王命,私调兵将袭击守城军军营,滥杀无辜贵族和官员,作乱晟洲,罪可比我们大了去了!”

尚云明沏一撩袍角坐下,目光如看蠢物:“若我告诉你,精兵正是赫仁元泽王亲调与我,且驻在晟洲城外只待今日,你可还有想法?”

众人面如死灰。

没想到,新王赫仁元泽想铲除立氏的心如此刚猛。

摆明,派尚云明沏来晟洲前,赫仁元泽便已将大网张开,只待他们落下把柄收网。

尚云明沏懒倚靠背,语重心肠道:

“你们横征暴敛,竭泽而渔,二十年间民怨频生,乱象频起,却不懂与民生息,就不怕有朝一日失了金山银山,回去放羊放牛吗?”

“塞北是赫仁元泽王的塞北,亦可是你们的塞北……我给你们留了厚礼,就看你们想不想要?”

众人纷纷抬头,狐疑相望。

尚云明沏懒得出声,拿眼神示意达卓。

达卓低睨他们道:“最紧要的盐铁粮油矿,布麻丝绢牧业等行头,节使都给自己人留着的。你们官员只要配合节使推行新政,官职亦能原封不动。”

“你们有两个选择:一,自行离开塞北各奔前程;二,听从节使新政指令,立琮给你们的好处,节使也能给!”

尚云明沏站起身,淡道:“要走的,达朗将他们客气送走;要留的,让他们签字画押留下……我还要会客,就不作陪了!”

众人抬眼偷觑尚云明沏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风雪交加的庭院外。

议政厅后,一间舒适的客厢内,张怀贤已恭垂在座。

他发稍水湿淋淋,眉睫上啜着细小水露,显然是裹了一身大雪进来,雪粒被屋内暖意融化。

他已等了尚云明沏许久。

一见尚云明沏举步跨入,忙上前揖道:“节使一夜急兵猛将,手段频出,怀贤钦佩。”

尚云明沏一掀狐裘坐下,未有得意之色,倒疲惫一笑:“只身来晟洲,我凭的可不是一腔孤勇,若非有精兵在手,我安敢急火猛攻?”

若非赫仁元泽王发恨,更兼他父亲尚云齐亦兼着兵部尚书,他哪敢在晟洲搅起惊天浪涛?

在塞北,立氏部族从主人到奴隶,足有几十万之众,仅凭晟洲,根本不足将立氏拿捏住。

但只要快刀猛剑杀得立琮措手不及,将立氏挤出晟洲,于这塞北,他便大有可为。

张怀贤此前给出建议均为新政细节,无一不让他受用。

但是,此人只愿暗中献策,却不愿卷入他这趟浑水,此前还为千香坊开脱……

此种行为,让他若吃到夹生饭,咽得不甚畅快,吃的也不甚安心。

他总觉与眼前这人隔着厚重的墙,不甚贴心,心下自然也不甚放心!

张怀贤显然不懂他心思,小心落座道:“我一夜紧张,着实捏了一把汗,不知节使可放走了立琮?”

尚云明沏面露不甘之色,失落道:“依你之计,我放他出城了!”

立琮久居王都,甚少来晟洲,此行前来,必为阻他新政。

此前,他向张怀贤提及立琮行踪,本道将立琮与那些贵族官吏一并抓了,作为要挟立氏的人质,张怀贤却极力劝阻。

新王之所以遣他来晟洲,从远离王都之处着手整顿,皆因不想同立氏撕破脸。

立氏部族加之与其勾连的其它部族,全西阗人数,少说近百万之众,若将矛盾挑到明面来,就王都那几十万精兵……后果难料。

而立氏有立琳长妃这一层关系,一心等立琳长妃诞下王嗣,也勉力同新王维护着表面和谐。

张怀贤说的很有道理……

要与立氏翻脸,除非西阗王庭钱粮无忧,兵源充足。

张怀贤建议先推行新政,与民分田地、施良政,收聚塞北景唐和胡人的民心。日后若真走到与立氏开打那一步,才有景唐人、胡人支持。

“节使从善如流,安能不成大业!”张怀贤由衷一赞,将尚云明沏从思绪中拉回。

“可放虎归山,我怕有大患……”尚云明沏忧虑不减。

“不放虎归山,大患即在眼前。”张怀贤摇头,感慨他的反复不定,“若当真激怒了立氏,别说推行新政,只怕这个年都过不去!”

尚云明沏自然知晓厉害。

眼下当真闹起来,他手中那两万精兵根本不够用。

西阗贵族、官吏之所以落入他的网中,皆因他出手如电,根本不给他们多余时机去谋算。

他们显然不知,他等着抓他们的把柄多久了。

尚云明沏忽一抬眉,忧虑道:“我是放立琮,却动了韦那热的守城。若韦那热来晟洲刁难,我又当如何?”

张怀贤失笑拱手:“尚节使明明心中早有谋略,何必多此一问。”

尚云明沏眉目笑开。

张怀贤道:“节使敢动全晟洲的西阗贵族官吏,原是手中有兵,节使敢动韦那热的守城军,自然手中有着倚仗。”

未应张怀贤,尚云明沏站起身踱到窗前,吁出一口白气,轻道:“若我告诉你,我之倚仗……就是张兄你,你可会惊讶?”

张怀贤怔怔站起,默了须臾,拱手:“怀贤愚钝,望节使示下。”

“韦那热暴戾多疑,贪财好色,并非好相与的人。”

尚云明沏抬眸向窗外的灰蒙蒙的天穹。

“我身边没有能言善道之人,我又不能将自己一分为二,一半留在晟洲主持政局,一半去与韦那热讨价还价。”

张怀贤弯眉纠起,咬唇不语。

尚云明沏伸手接着雪片,道:“张兄高谋我确实受用,但我更缺,可为我做实事的人!”

“……”张怀贤冷看尚云明沏背影,弯眉蹙起。

尚云明沏静候,却等来张怀贤沉默不语。

他一挑眉,将手中雪片吹走,转身,脸上带了恳求之色。

“这洛川关,张兄可愿替我一往?待这块心复之患平定,晟洲官职或大或小,任由张兄自取。”

张怀贤面沉如水,迟疑揖下:“我从未离家超过三日……往来洛川关至少三五日,且城中大局未定……望节使宽我一日,以便安顿家母。”

尚云明沏立即眉眼笑开,关切道:“张兄担忧令堂安危?何不送来我府,定教她安全无虞!”

张怀贤迟疑,须臾,方低声:“家母神智昏聩,时发癔症,入住节使府多有不便,我有安排她的去处,多谢了!”

尚云明沏开怀踱回,扶起张怀贤,眼眸亮晶晶道:“那……就有劳张兄了!”

……

还有三日便是与商盛会,宋唐心却躲去了报恩寺。

闻听尚云明沏马不停蹄,亲自带人上各家商户拜访,要商户们参加与商盛会。

宋时明怕尚云明沏来访千香坊,更怕对宋唐心再兴骚扰,且宋唐心奶奶忌日在即,以此为借口,便将她和小怜送去报恩寺替住,待忌日做法会超度她奶奶。

西阗王庭尊佛礼法,佛门算是沧浪之中的偏安之堣。

到报恩寺的次日,宋唐心便听府中人来寺里向她禀报,尚云明沏果真来了。

说是尚云明沏备了厚礼,对宋时明虚寒问暖,道足了歉,言辞间还多番试探,闻听她出走报恩寺,便悻悻而归。

除夕将近,报恩寺的红梅开得越发浓艳。

悟安和尚好生闲情逸致,铺一羊毡于院中一株红梅树下,一局棋,一壶茶,雪与花共舞中,他与几个徒儿大呼小叫地下棋。

几个徒儿圆脸红通通的,不知是冻的还是被他气的。

老沉稳重的慧觉黑脸道:“说好了,我们五下对弈师父一人,为何慧能的棋招不作数?”

悟安盘膝而坐,冻得耳朵与鼻头俱红,冻得粉红色的手指着捏定一枚棋子,镇定道:“你们这不叫下棋,叫悔棋。”

圆眼的慧明“汪”一声就哭了,蹬腿道:“我们五人又不是彼此肚中的蛔虫,总得商议着来,怎么就叫悔棋了?”

悟安挠了挠白皙光洁的颅顶,悻悻将那枚拈走的棋子还回棋盘。

气冲冲道:“别哭了,这招棋我就认了。下次我数三个数,数完你们下不出就得去浣衣。”

慧明哭得越发大声了。

慧觉闷头拈起一枚棋,定定看着棋局。

宋唐心转过院墙,倚着垂花门,抱臂闲看这师徒几人吵架。

小怜捂嘴与她小声:“法师谪仙般的模样,偏生是个赖子,我看他定还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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