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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谁说皇嗣一定要太子生,你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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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日,天气好极了,初夏凉风,熏暖易醉。

但钱,几乎没有。

问过绣尹,金库里还剩下120两。我自以为五百两是有的。皇妹问我,干什么要钱用,她借给我。我想不能用借银。傅玄无非考验我,是否真心实意。等我过了这关,再寻趁个机会亲亲他,他拿什么拒绝我。

姜姨妈还没有来接青葵。青葵被皇妹带着,在我眼前乱晃。把她卖给刑部,也有两百两赏银。许是我的目光太贪婪,二百两不安地,不,青葵并没有不安地望着我:“公主?”我笑笑:“没事,没事……”

还是没有钱。

三公主赵妍妍来访,她一身白对襟长衫,蓝马面,簪满金饰。坐炕上,翘着二郎腿,解开前襟两颗扣儿,露出皓雪似的脖颈,撩裙翘着腿,勾指弄姿。与我说,她看中了宫外一座豪宅,临近国子监。里头还是个七进的宅子,又有花园,又扩建了好多卷棚,房主不卖,不过可以租一部分,做我们姊妹的小窝。“还可以养些……”情人。赵妍妍朝我使个眼色,继而道,“讲好了一个月五十两,筹筹银子,你们出多少。”

又是银子。

“你这个东家出几多。”我问。

“一千两。”

这么多。“都是贵妃给的?”

她懒懒睇我:“钱在我身上,留得住?”倒有自知之明。我又问:“其他人呢。”

“赵祯儿就一百两,大姐却出了五百两,你说怪不怪,她又不爱玩,怎么把家当全给我了,太大方了。二姐,五姐,你们好歹多给点,这屋子不就是给我们三人的嘛。”

等着要钱。

绣尹道:“京师一套好宅子,两三千两也能买下,租它太不划算。”

皇妹正给“大将军”顺毛,一只蓝青异瞳、长毛矮腿、雪白狮子幼母猫——我父皇的爱猫之一,一边说:“为什么不捏造它是个赃宅,张国舅,制造司,李主事,随便哪个,递个状子上去,让衙门查抄它,等发卖时低价过手,一不做二不休,既得了官府文书,又无后顾之忧。”怪缺德的。倒是个好主意。只是一座贵邸,谁知道这背后是什么人。赵妍妍喜:“还可以这样!如何做。”皇妹道:“总有太监要攀高枝,你派给人,没人给你做绝么。”

赵妍妍想了想,大概租个半年,兴致也散了,于是摇头晃脑,“打了官司,这宅子名声就不好了,”不好了,怎么有美少年亲近呢?

皇妹见她不上道,自顾冷笑一声。将大将军抛下,转进阁内。大将军毛茸茸,胖滚滚,歪头歪脑,似雪球,毛绒绒长尾有如伞盖,“喵,喵”娇气叫几声,攧步走来,抓扒我的裙底。

赵妍妍不依不饶:“二姐姐,你也出资出资。”我坦白:“我没钱。”我可以白嫖吗。

赵妍妍哼唧不满。我道:“真一滴也没有了。”她发髻斜堕,眼如剔透花露,娇无力的姿态说:“我们不是好姊妹?我养的男人,你能保证不用吗?”吓,我摆明态度:“我像你不挑人?他是我的抹胸儿,我的合欢襟,破了,厌了,宁要他毁掉烧埋,把他挫骨扬灰,也绝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赵妍妍起劲了:“是谁,是谁?”

“谁也不是。”

赵妍妍仰身“呵呵”笑,酥/胸颤颤,笑完,长叹一气:“求老天爷,赐我心满意足的男人。宫里好无趣,好寂寞。”

她临走时。扶上辇,探出身子说:“赵祯儿和姜表哥那事,我告诉了母妃。她有意成全,跟父皇商量,等姜家表哥中了武状元,就给赐婚。明年春,姜表哥可有把握?别叫我母妃吃了力不讨好。”添上一句,“别告诉她。这好人我不当。我想看她担惊受怕、战战兢兢那样儿,心理就痛快。”

表哥也没在我面前舞刀弄枪,姑妈平日“臭小子”“混小子”唤,我甚怀疑他的实力。

皇妹与我感同身受,回她:“姜表哥和皇兄一样废物。”赵妍妍难以置信。我点头肯定。赵妍妍把眼一瞟:“那他们自求多福吧。”便乘辇一颠一颠远去。

她走后,我回望宫阙,碧云接天无穷。消磨殆尽杀韶华。今日种种,一如往日了。

钱,还是没有。

明日晚便要去见他。我来回徘徊。皇妹嫌我碍眼:“你癫了?”我道:“我要买块玉。不要太好,也不要太差。”“送刑部那个?”我不否认:“是了是了。”皇妹说:“你没玉?”我道:“就要外面买的。”

“找皇兄吧,”皇妹不愧七窍玲珑心:“端午时候,皇兄要给老先生们送扇,买了好多玉扇坠,定剩下不少。”“外面买的?”“要不然?”

我拿一块,应该没什么大碍。

当日日暮,趁凉风,我便去东宫找皇兄。天空是绸缎般嫣红,杂着异样绀紫色。东宫冯公公坐在太师椅上磕瓜仁。见我来,躬身告诉我,皇兄出宫去了。我说:“我要块玉,做扇坠子,急用。”冯公公道:“正好有好几块闲置。”“都是外面买的吗?”“是奴婢亲到宫外买。”冯公公领我走侧廊,穿月门,一簇小竹林。叶影斑驳,晚露深重。林中一间歇山顶三面阔小屋,三个笔走龙蛇的墨字:题匾“翠竹轩”。

是皇兄的小书房。

冯公公推开门,房中明间放着夹枝桃和幽兰,一桌儿摆一张古琴,龙涎麝香残灰。转里去看,软榻靠墙。窗边一张平角书案,一把凳子。案桌上笔墨纸砚,瓶梅书画。

冯公公走到书案旁,案上摆了一盒盒匣子。有十个左右。冯公公道:“这些玉,正好还未处置。公主尽管拿去,”望了望别处,“至于其他的,得等太子殿下回来。奴婢做不了主。”

我打开一个檀木香匣子:一块水色盈盈,镂雕玉莲花。我不明市价,接连翻了几盒,皆觉得是好贵的玉。

作太子,真的那么有钱?

俺姊妹五个敕封婚嫁大礼,礼部推脱不做 。今年秋又要开始科考。每年户部给内承运司的一百万两,加上皇庄税银,合计的三百万两,花在我身上的还不到一万。若两百万给我父皇,他妈司礼监占了七十万,内宫女眷要抢这三十万。

我作为我父皇嫡亲的长女,也应该仅在我父皇之下。

我以为我是内帑的塔顶,原来我是塔底。

好呀好呀,一群狗养的混账。都给本公主死。

我气得手脚哆嗦。推开叠叠盒盒,往抽屉翻,看看还有什么宝贝。

狼毫笔,湖州纸,前唐遗墨…一卷画轴沉在底。

抽出,展开:

画中笔墨相映,工笔细腻。并无落款题书。亭台楼榭中,一个弹琴男子。青衣直身,身形潇洒。虽披着丝质鹤氅,墨发也散了。只觉得风寒冷倦。

更细看,画中人雪肤玉质,轻蹙长眉,睫羽纤纤,样貌及其秀丽。玉颜红染,面容无暇,眉眼似是见过的。全不若女子之美,却更甚雅静幽恬。

好谪仙的画中人。菩萨似的风流,不染纤尘。

道如今,坊间契兄契弟甚多,龙阳之好者不少。历来历代的帝王也有些风流逸事。我先皇伯伯,不就吹拉弹唱,豹房里娈童无数。若是皇兄真有此癖好,也是有迹可循。

可是……

我看了又看,把画卷好,放回原位。抽屉里还有一块水滴状的蓝玉扇坠儿,冰透温凉,璞玉天成,不像是宫里制的,也不精巧,值五百两,差不多了,把它送给傅玄,他该会喜欢吧。

我把玉袖了。出去时,东宫里太监穿来窜去点烛。一排人提着灯笼,迎皇兄回来。

端庆殿明堂里,皇兄穿一身深蓝铜钱纹搭护,取了帽儿,显出网巾束发,摇一把骨扇,坐炕上歇。冯公公已经禀会过他。他不在意:“哦,拿吧。”见了我,问:“承舒,你想不想招驸马?”

“不想。”

闻之,皇兄笑道:“近来,我听父皇和陈掌印谈起过你们敕封一事,父皇说,随你们的意思,像大姐那样,不愿出宫的,似乎也没什么大碍。毕竟我朝的公主,安安分分有吃有喝。可我总觉得,你和承愉总憋在宫里不好。我有时就在想,你们也读书作文,懂得有时比我们都多,等你们封了号、开了公主府,说不定能干一番事业。”

“事业?你说的事业,无非是赈灾济贫,富国强武,我们干了,那些官干什么呢。”

皇兄忙道:“我不是来和你斗嘴,我是看着你们,不知哪里可惜了。”我道:“没什么可惜的,就算内阁大臣,难道真是夙夜勤务。没有一日三餐,吃喝拉撒吗。你难道就没有偷懒,弹琴作画?你无非是一边念着君子三省,心里难受你虚度的年华,一边自己偷闲,假劝人上进罢。”

皇兄呛:“承舒,我就知道,我说了一句,你要回我三句。你不知……”“什么?”

“承愉不时和父皇一同修功法炼丹,哄得父皇给了她多少赏赐不说,还要加封她为,什么、什么凌霄殿,玄都境,镇福神女。正让礼部安排醮礼和道词。”

眨眼之间,皇妹就与我天人相隔,让我高攀不起了?

好个神女。

竟然背着我去父皇那讨宠。

但不意味着我要站队皇兄,跟皇妹扯嘴皮。我深吸一气,道:“哦,晓得了。神女就神女呗,真能成仙么?”

“还成仙呢?”皇兄忍不住坐起身,言,“承舒,人终有偏私,你向来是得父皇呵护,可你不在父皇面前露面,时有一日要生疏。”

烦死了,这个人。

我难道不知道,我就是不想。父皇他老人家炼丹练得挺入迷的,打扰他干嘛。就算我不在他面前蹦,我还能失去圣眷,把我一个嫡生的乖巧公主打入冷宫去?

何况父皇疼我,是因为我长相随他。小至今,陈吉公公便说我酷似年幼时的父皇。戴个翼善冠,就是个小王爷。

皇兄还不明白。母后曾说我和皇妹是一体两面:她唱白脸儿任性撒痴,我唱红脸儿卖乖作伪。如此,才能事事如我心。

我懒得跟皇兄耗,便道:“我有我的法子。五个女儿都来讨巧,显得太假。倒是皇兄你,多少人盯着你。 ”

皇兄撞上我的眼,躲过去,摸鼻笑道:“诶诶,我也是,□□这份心。”

保不准,他爱上男人了,怕父皇生气,皇妹那性子没我好说话,要我替他美言。

难道不能娶个太子妃固国本,安臣子心,再偷偷摸摸厮混男人。借着照顾母后,后又为母后守孝,一直拖到二十又一。皇妹还怪道,我们中,竟出了个重情忠义的孝子?

终有一天,朝臣旧事重提。皇兄,你躲不过的。

从东宫回钦安殿。路上星光灿灿,月华如练。皇妹正准备歇息。我靠在铺旁,告诉她,皇兄可能喜欢男人。

皇妹反而笑我:“他是太子,还不能玩男人?女人,太监,猫啊狗的,都行。只要他大权在握。”我说:“不是玩,没有玩,把人画在画上,说不好深夜翻看做手活,自我折磨,那是爱。”

皇妹黑黢黢的眼眸,“爱?”紧盯着我。我解释道:“就是非他不可,就没有皇嗣。等皇兄死了,就像先帝大伯。”让我父皇这个表弟捷足先登。大皇兄可能死在皇兄前面,那最后继位就是三皇弟,赵寅笙。

三皇弟如今十五岁,比皇妹还小一点,是宫里最小的孩子。七岁时,母妃因巫蛊罪处死,领养在继后方氏手里。现还未就藩。性子内敛,顶爱读《资治通鉴》。

他要做汉武帝、唐太宗之流的话,怎么能让我们无拘无束。

皇妹冷看我:“谁说皇嗣一定要皇兄生?”嗯?是让后妃私通生一个?皇妹看我的肚子,“皇姐,你又不是不可以生,你找个喜欢的男人生,狸猫换太子,可听过?”我护住胸腹:“生你个头。”乱掰扯,馊主意,怕成一段宫闱秘幸。朝臣再润色一番,站队攻歼,又是好一场权谋大戏。

何况,凭什么我的孩子就有我们给他铺的帝王路。他有连我都没有的,这么好命?

我说:“皇兄究竟是不是断袖,我还是瞎猜的呢。”

皇妹道:“绝不能让他妨碍皇兄。”是了。是了。

我同意。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们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男主,男二有一部分是作者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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