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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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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乘坐项岚的车来的,现在还是同一辆车回去。“指令,去总部,中速”,项岚吩咐完汽车后立刻转头看向副驾上的萧渊,“你也认为不用抓?”

“你认为不用抓?”萧渊用问题回答他的问题。

“嗯,怎么说呢,我觉得这个事情有些复杂”。项岚思考着,“不抓吧,他的确违法。抓吧,又似乎有些不公平啊。”

“怎么说?”

“你有点明知故问哦。就像那天我带你去天虞,那么多美容的,我们也不会抓啊。你也知道,ITMA向来不注重使用端,确实要抓也是抓供应端嘛。其实跟使用管制药物一个道理,使用的没多大事,主要是售卖的呀”。项岚干脆把右腿盘起来,整个身体正对萧渊,准备长谈。

萧渊仍然没有正面回答,“曾侯乙是不是在喉部使用了女娲?声带上?”又提了个问题。

“你怎么知道的?”这就等于说,是。

“他的发音,振动方式跟普通人不一样。他的音箱好,跟他的声带有很大关系”。

“我以为你平时不听音乐”,项岚小声地说。

“我不需要吃猪肉”。

“好吧好吧。可他的基础条件本来就很好,不是仅仅加强了声带就能达到他唱歌的效果的。另外他的音准、节奏都一级棒,他有天赋,你同意吧?”

“同意,他的天赋很强”,萧渊直截了当。

“对啊,可能努力过头了吧。其实他不用女娲的话,也会是一流的歌唱家。所以我觉得有些冤枉呢,因为有天赋,出人头地引起注意了,反而要遭受别人都不必承担的惩罚。”

“他的收入,向谁赚到?”萧渊还在提问。

“呃,普罗大众啊,比如我这样的人”。这是什么怪问题啊。

“谁给他的权利,有机会向每个人赚钱?”

“还是普罗大众,因为他有天赋,唱歌好听”,项岚有些搞不清楚路数了。

“好,那我们可不可以说,社会给他了最高的、在赚钱方面的权利?”

项岚仔细想了想,“可以这么说”。可不是吗?虽然他唱歌非常好听,但其实很多场合他只需出现就能拿到劳务费,更别说那些高昂薪酬的广告代言之类的了。

“相对应的,他对社会是否应该负有最高的义务?”

“啊!”项岚好像有些明白了。

“权利和义务应该对等吧?对于普通人来说,女娲美容是轻微违法,私德不佳。对于曾侯乙来说,他还有私德这一说吗?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是无数人膜拜、模仿的对象,对社会的影响比普通人强上千倍万倍。今天他使用女娲增强唱功你不抓他,明天传出去了,会有多少人效仿?”萧渊接着又总结了一句:“他没有私德,所有德都是公德”。

“你说得对,说得对”,项岚喃喃自语,“真的对,哇,你太厉害了,就是这么回事。我想通了,你说得太对了,要抓!”他的心情从犹豫不决中突然解放,豁然开朗。

“但是!”项岚忽然又想到,“那你刚才怎么又不抓呢?”

因为武清远安排给我的任务必有坑!又不能这么跟项岚说,他曲了拐弯:“毕竟知名,抓他肯定会有动静。与其蒙着眼睛抓了再看,不如放出风声,给事情自然发酵的时间,我们好作准备。再说,他也不会逃跑”。是啊,像曾侯乙这样的人能跑哪儿去啊?有几个人像萧渊一样,以为大都夜莺是一组远古编钟。

“这样也对”,项岚没心没肺,“一开始我看你那么讨厌他,还以为你想直接把他抓回来呢哈哈哈”。

“我讨厌他什么?”萧渊目视前方,淡淡地问。好像的确不咋喜欢的,但不想承认。

“我感觉错了呗,哈哈,想通一个道理真是开心啊”。项岚兴高采烈的,忘记了萧渊有点奇怪的事情。

还没到单位,侯文进的通话请求传到项岚的传输器上,“多半查到了”,项岚兴奋地说。

萧渊点点头,情报组的效率可以,比三年前高。

“项组长,花勇查到了,我把他的照片给你发过去”,侯文进直切主题。

“太棒了!侯组长真是厉害”,项岚边夸边冲萧渊一乐,顺手接收了照片打开外放。

花勇的全息投影出现在车内。他的脸部烧伤不轻,几乎覆盖了左半张脸。脸上的肉挤在一起,显得他目露凶光。

萧渊随手把他的投影旋转了下,只见他后脑勺的左边也被烧得寸草不生,头皮像龟裂的土地。这个形象真让人过目难忘。

项岚把通话也外放出来,“看见了,特征鲜明”。

“从他的疤痕看,不像被烧的,像是喷火器喷的”,侯文进说。

“嗯,右边完全没事。一般烧不成这样”,项岚同意,“他的基础信息呢?”

“花勇,本名张勇,43岁,低等教育出身,曾是建筑业的装配工人,受伤后失业。在社会上混了几年,5年前加入虎蛟帮,应是低阶帮众。已婚,育有一子,全家居住在城南贫民窟”。

“那你把他的详细住址发给我吧”。

“别着急,有个不好的消息,”侯文进顿了一下,“张勇昨天下午5点已经离境”。

“啊?”项岚和萧渊对视了一眼,那不就是正在审问王永正那会儿吗?“他去哪里了?”

“马尔顿公国”。

南太恒洋上的一个小岛国,首次核战之后由王国改制为公国,幸存下来的总统自封为马尔顿大公。浮黎的友好盟国之一,相互之前豁免旅行、商务和学习签证。

难怪花勇可以说走就走。侯文进又补充一句:“此人从没有出境记录,护照倒是几年前就办下了,差不多加入虎蛟帮之后吧。你们是不是惊着他了?像跑路了”。

没有啊,算了不回答这个问题,项岚继续询问侯文进:“他不是结婚了吗?伴侣在哪儿?他还有个儿子?多大了?”

“我估计你想找他的伴侣聊聊。具体地址我现在就发给你”,3D地图马上显示出来,在贫民窟东北角,一栋歪歪扭扭的二层小楼。侯文进在这栋楼上打了个红勾。“看见了吧?打勾的就是。另外他的儿子,应该对你没什么用,刚10岁”。

“好的”,项岚回复他,“看到了,很清楚。他的伴侣叫什么?”

“杨惠新,37岁,低等教育出身,三年前与花勇结婚,一直是家庭主妇。别人习惯称呼她,花嫂”。

“我们现在就过去,谢谢,侯组长”。

“别客气,随时沟通,祝顺利!”侯文进挂断了。

项岚看着萧渊,“怎么搞的呀?”

“底层的都通知跑路了,上一层哪有不跑的道理?”萧渊不意外。

“真是的”,项岚抱怨,“跑得也太快了。现在好了,只能找他老婆了。我们过去吗?”他询问萧渊。

“去,现在就去”。

“指令,城南救济村,中速”,项岚下达了指令。救济村是贫民窟的学名。

手握地图和标识,花勇家很好找。从房子的外观判断,属贫民窟里的上等阶级。看来虎蛟帮对帮众还算没有吝啬到家。毕竟,贫民窟的地下才是真正的底层黑暗王国。

项岚敲了好一会儿门,屋内才传来一个含混不清的声音,“谁啊?”

“ITMA”,项岚喊道,“请开门”。

“什么啊?我不认识你们”,那个声音疑惑着。

萧渊往前站了一步,“执法!开门!”

门很快打开了。项岚叹了口气,自己的社会智慧不如萧渊。

妇人的身高不低,只是略略驼背,拖累了视觉效果。

她的脸色不好看,泛着焦黄色。可能常年操劳,营养摄入也不够。她还没开口说话,一个光头小男孩怯生生地从她背后探出脸来,“妈妈,他们是谁?”

“我们问你妈妈一些事,小朋友,你要不要出去玩儿一会儿再回来?”萧渊的态度很温和。项岚看了他一眼,他对小孩子说话真温柔。

小男孩不太确定,他看了看妇人,“妈妈?我能出去玩儿一会儿吗?”

妇人一把将他搂在怀里,“你别去,你陪着妈妈吧”,她抬头看了看萧渊和项岚,“妈妈一个人也害怕”。

项岚无奈,花嫂的胆子真不怎么样,硬扯着十岁大的孩子壮胆。真是的,我们还能打你不成,不可能嘛。

萧渊也不再坚持,“我们可以进去聊聊吗?”

妇人犹犹豫豫地,勉强回答,“行、行吧”。

屋内的家具很简单,光线偏暗,妇人请他们在餐桌前坐下。项岚抬头看了看,厨房的灯被油烟熏得黄黄的,空气中弥漫着土豆的味道。看来这家人经常以土豆之类的根茎植物为主食,成本上要比能量棒节省得多。难怪觉得她营养不良。

“杨惠新,对吗?”萧渊开口问她。

妇人点点头,“对,是我”,她的孩子也不知道要干嘛,紧紧地依靠在她身边。她的身躯在阴暗的光线中显得越发佝偻。

“你也坐嘛”,萧渊说。

“不用,不用,我站着就好,您们坐,您们坐”。她怯懦着。

“张勇是你什么人?”萧渊想加快进度,眼下的情景有如拷问犯人,问题是对面站着一个吓得手脚不知如何摆放的女人,还拽着她半人高的孩子。

“我们家男人”。

“他今天不在家?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啊,长官”。她局促地用手捏着衣服角。她的手很粗糙,不少地方的皮肤裂开了,长期操持家务留下的痕迹。

“你的伴侣”,萧渊顿了下,换了说法,“你自己的男人,怎么会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呢?”

“他经常不着家,我也不问的。”

“张勇这次是什么时候离开家的?”

“昨天吧,应该是昨天”,她回忆了下。

“爸爸下午走的,他跟我说了,让我老实在家呆着”。那孩子忽然插话,他掌握了妈妈没有掌握的信息,有些自豪。“喔,喔,那就是昨天下午”,她重复着,摸了摸孩子的脑袋。

萧渊停顿了一下,继续问:“你男人平时做什么工作?”

“他没得工作的,长官。他以前在工地上做,受伤了,明明是工伤,人家不给赔钱。回来躺了三个多月才好,后来就没人要他工作了”。

“那你们靠什么吃饭?”

“他打短工,都是体力活。东家跑西家颠的,有一口算一口。我们大人,不要吃什么好东西的。饿不死就行。孩子有口好吃的就行。就这么活到现在”。杨惠新一手拽着自己的衣服角,一手搂着孩子。

“你男人干的短工,你知不知道都是些什么活儿?”

“我也不说上来,啥都干吧,能卖体力就成”。

“张勇经常不回家吗?”

她点点头。

“爸爸有时候回家打妈妈,不回来才好呢”,孩子忽然气呼呼地说。

“熊孩子,尽瞎说!”杨惠新吓了一跳,用力扯了一把孩子,“长官,别听我儿子瞎说?”她着急了。

“有些事情,你可不能故意瞒着我们啊”,萧渊淡淡地说,“你男人在外面犯事了,你要是知道,不说,也是有罪的”。萧渊问到现在,一无所获。只能稍稍施压,看看她的反应。

“他在外面做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啊”,杨惠新更着急了,眼角发红,“长官,不好冤枉人的。我天天在家带孩子,我能知道什么啊。”她的眼泪掉了下来,“当初我妈不让我嫁,说张勇这人靠不住,我不听…死的心都有了”。

孩子见妈妈掉眼泪,哇一下也哭了出来,抱着她的大腿,鼻涕眼泪爬了满脸。

项岚坐不住了。他面对多凶悍的暴徒都很从容,但这种场面,有如尖针刺股。他询问地看了看萧渊。

萧渊也觉得问不出什么,而且情形多少有些过于情绪化。他站起来,安慰了孩子两句:“小朋友,不要哭了,我们这就走了”。他转向杨惠新:“如果张勇回来,请立刻通知我们,你有传输器吗?”

杨惠新边哭边摇头,“我哪会有那种东西,花钱买它干什么用?”

说的也是。不过张勇已在情报组的跟踪名单上,回国自会马上知晓。算了吧。

俩人往停车的方向走,有些沉默。

“日子过得可真不好”,项岚打破寂静,发出一句感慨。

“你去过这里的地下吗?”萧渊问道。

“没有哎,你去过吗?”项岚很好奇。

萧渊点点头。

“什么样啊?”

“地狱。去了一次就再也不想去第二次”。萧渊说完就闭上了嘴,没有要展开描述的意思。

会不会你的肉身承受力太差了?真有那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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