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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曹社之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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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国公寿辰将近的几日官驿中陆续来了不少人,连翎疲于应对除了那日去街上逛过一圈后就闭门不出,认真琢磨起谢簌黎路上教他的剑术心法来。

小王爷练起了武,谢宫主偏要与他不同,她同徐映坐在窗边磕着瓜子随心漫谈。上至百家经典朝廷律法,下到如何养马田地选种,漫谈起来没完没了。

哦,当然那日做琥珀桃仁也是其中一项业余生活。

这回连翎同谢簌黎从端国公府出来,还是照样步行,马车随从一样未带,来时提药走时提酒。

连翎见酒开颜,喜上眉梢的向谢簌黎科普起了小坛中封着的佳酿:“这寒城的十里香最是出名,出窖十里飘香醇香浓厚,不如买上几个好菜咱们回去不醉不休。”

谢簌黎喝酒却不爱酒,这玩意对她来说可有可无,她看着连翎欢喜得不了,却还是泼了盆冷水:“你是准备再睡到日上三竿,明日寿宴好姗姗来迟,展现一下你得华丽登场吗?”

三两句话的功夫已经转到窄巷,再往前就是主街,连翎也不沮丧,依然兴致勃勃说:“寿宴吃不好,还要和一帮不认识的人打官腔,不行你今日还是要陪我吃顿好的……”

话还没说完,不知从哪冒出个人,如耗子般呲溜窜到了连翎旁侧,手法娴熟的往连翎身旁一探,勾走了他挂在腰间的召伯令。

谢簌黎当即反应却也未来得及抓住那人的半片一摆,这小贼轻功不赖,转眼间窜出去一仗,还挑衅般的冲连翎晃了晃手中的玉佩。

“你快追!”连翎知道召伯令的重要性,以谢簌黎的身手轻功自然能追上那人,但带上自己就是累赘了。

谢簌黎点了点头,把应辞剑塞到了他怀中,叮嘱道:“到巷口等我回来,万事小心。”

她的思绪飞快转动着,光天化日之下抢人物件还偏偏是召伯令,这事不免也太巧了些,这飞贼不着急逃跑还故作挑衅,显然是要引走自己。

但召伯令若丢不寒宫乃至江湖都会受到影响,她不得不去追回,只得把应辞剑留给连翎防身。

落落长风的轻功在江湖上数一数二,可奈何这小贼对寒城街道熟悉的很,谢簌黎一路飞檐走壁饶墙过街,还要顾忌不能冲撞了路人,不免有些束手束脚。

转眼间那飞贼进了一家艺馆,这艺馆分隔两楼隔空架桥,若是她追人入馆不免会被其中的乐人缠住,倒不如直接上桥。

只见谢簌黎足见轻点,在旁侧小摊贩的推车上一借力,在路人的惊呼声中直上了空中架桥。在她落在桥中只时,那飞贼恰好从楼中而出,也踏上桥头。

桥上这时并无他人,他眼见谢簌黎已至,不动声色的把手背向,在谢簌黎飞步靠近他时,突然甩出一把暗器。

泛着寒光的数把利刃直扑面门而来,谢簌黎不得不向后仰身,内力流转之下以折扇格挡开了飞至的利刃。

等她站定后,却见那小贼已然退后,面前立定的是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正含笑打量着她。

这笑虽然看着温和却与连翎不同,连翎一笑给人的永远是如沐春风的感觉,而这人却让谢簌黎觉得诡异,这副笑就像是强挂在脸上,勾起的嘴角带着一股邪气。眼中丝毫不见温度,反而是一种打量猎物的凶狠,这给她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姑娘好轻功呀,”那人笑盈盈的说,“能追得上‘千里过江流云手’,这轻功要从小练起吧,若只是在他宸王身边做个小小打手也太暴殄天物了。”

他见谢簌黎并不回应,一伸手被称作“流云手”的小贼就把召伯令放到了他手上,在外人看来这玉石的着色是不算上佳,只是块雕琢的略微精致些的玉佩。

那人显然是个行家,拿在手上把玩一二后露出了鄙夷的深情:“这是你家王爷的东西吧,宸王殿下穷到连这种不值钱的物件都要如此稀罕了吗?不如美人你来我这做事吧,我家世子也不会亏待你的。”

这话一出谢簌黎当即明白了这人是秦王世子的人,这么快找上门来也是不简单,她摸了一下扇子确定没有损坏,才颇为无所谓的说:“我是个生意人,谁付得起我的价码我就替谁办事,左右你也不稀罕这物件,还是让在下回去交差吧。”

“诶,美人别急嘛,”那人脸上还挂着那副笑容,示意她向街对面看去,“殿下让我家主子照顾的很好。”

谢簌黎顺着所指向街对过看去,果然那酒楼二层窗开半扇,坐在窗边的正是连翎,由于视线受阻碍并不能看清对面的人。

她脸色稍变,刚才的漫不经心僵在脸上,握紧了手中的折扇,冷言道:“你想要什么?”

“我家世子只是让我将姑娘引开,但我现在对姑娘甚有兴趣,不如你给我做事,宸王付你多少银子我付你双倍。”

谢簌黎轻笑一身说:“好啊,那等阁下把一万两奉上,我自然无所不应,要是区区不才办不好差使,阁下可勿要怪罪。”

那人眯起眼说:“好说,杀个落魄王爷对姑娘来说轻而易举吧?”

谢簌黎不欲跟他废话,说:“这可不好办,他好说也是个王公贵族,杀了他朝廷的人下来抓我,我上哪躲去?”

“这的确也是,”那人突然话锋一转,递上了手中的玉佩,“是该走了。”

召伯令回到谢簌黎手中,透过窗子街对过的连翎也已起身离开,谢簌黎没走那人让开的天桥,直接翻身跨过围栏平稳的落在了地上。

那中年人笑得邪性,也不知冲谁所说:“这美人我喜欢。”

他拍了拍手,桥上又人头攒动,艺馆双楼又响起了丝竹管弦之音。

到了寿宴这日,一大早连翎穿戴整齐后就去敲谢簌黎的房门,美其名曰要叫谢宫主看看自己是如何的“人模狗样”,在谢簌黎点评尚可后,还跟着人家进了屋,这“人模狗样”狗的大概是狗腿子的样子。

谢簌黎不去参加寿宴自然也不需要收拾自己,此刻更是只披着外袍,在屋中看书。

“扇子你拿着,”说着谢簌黎把搁在桌上的折扇推到了连翎手边,想起了什么又说,“切勿离身。”

“……”

这和医圣说的话一样。

连翎拿起扇子敲了敲自己的手心:“我又不是去鸿门宴,再者说也没有哪个高手能瞧得上我啊。”

他知晓谢簌黎是因为她自己不能亲自在场,而担心自己的安危,这才将医圣留给她护身的白玉扇坠给了自己。

谢簌黎说:“最好是别用上,不然我可来不及去救你。”

“是是是,”连翎连声答应道,走到了谢簌黎身后替她捏起了肩膀,“还是绾绾考虑的周到,我这身娇肉贵的可不要小心谨慎嘛,要不然……”

说着他凑到了谢簌黎耳边说:“有人抢了你的如意郎可怎么办。”

谢簌黎被他呼出来的热气吹的耳朵痒痒,再听了这挑逗的话,身子往前一凑,不肯再让连翎去碰。却不想这人得寸进尺,一把把她从后背抱住,不容她挣脱。

两人闹了一会,谢簌黎的外袍都落到了地上,她抖着衣衫看着旁边抱臂得意得连翎,暗想着该怎么讨回来。

“你今日去哪?”连翎问。

谢簌黎这回直接穿上了外衫,连翎帮她系了旁边的带子,她说:“不寒宫在寒城也有几家铺子,我去露个面省得那帮老家伙四处找我。”

连翎说:“不寒宫在大越各州都有产业吗?”

谢簌黎想了想:“算是有,但像廖掌柜那样是我的亲信的很少,本来我接过宫主之位后这些铺子应该都归我这一门的师兄弟管理,可当时宫中长老抓着不肯放手,我那时刚接过宫主之位根基不稳,也就没有硬争。”

“所以你现在名义上是这些产业的主人,但控制权不在你手里?”

“可以这么说,”谢簌黎说,“不然像台州济春堂那种情况我早处理了,走了大夫不再找新的,只顾赚钱不义诊行医还做什么药铺。”

不寒宫虽然自己也是处在风雨飘摇之中,但自谢清接过宫主之位后,就一直广集善德、救济贫民,不寒宫掌控的产业也是尽己所能的为百姓做些实事。常开粥铺或是义诊施药,每逢灾年亦会收容无家可归流离失所之人。

她继续说:“师父想兼济天下,可他做的却是与不寒宫避世清修的祖训相违背,门中的几位长老明面上不说什么,却并不赞同他这样做。”

所以当初她才一改不争不抢的性子,强硬的接下了宫主之位,更是拿双手剑堵住了一干质疑她的长老们的嘴,只有这样才能将谢清的夙愿完成下去。

听谢簌黎叙说师门种种,连翎才觉江湖也远没有自己所想的那般自由随意,利益在前但凡人心有贪都会趋利避害,只不过有人选择舍己而利他人,有人则是更私心于自身。

不寒宫其实也像大越皇都的高门大户,当家人一倒其余各房无一不在为争夺家族执掌权而拼个兄弟反目,若是真正有能力者担之,还能再传承一代,反之大厦倾倒不过是时间问题。同样皇位亦是如此,他曾想自己继承皇位后会如何如何,现在想来若真是他成为帝王,那未继皇位的兄长会不会呼应拥戴者弑君夺权。

据他对承圣皇帝的了结,若未得继承大统他必然会血溅金殿,更何况他背后还有太后的扶持。

择君需慎,而选择为辅臣的皇子更需谨慎,他需要宏图霸业开疆拓土的野心,更要辅佐君王甘居人下的气度。

但他现在都不想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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