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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内鬼有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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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止息接着门外就响起了卫瑾如的声音:“王爷有人来探病。”

谢簌黎连忙扬声道:“不是说了不见人吗,让徐兄请他回去。”

“端国公也要请走吗?”门外的卫瑾如不安嘟囔道。

“……”

行了这回换成连翎亲自去请人了。

来探病的自然不会空手哪怕连翎只是小辈,但左右不过是些你送给我我又转送给你的东西,官爵之家都心知肚明,无非就是看面前和交情。

连翎去给姚勰拜寿,还带谢簌黎给他诊过脉这就算是份人情,他到此来也是理所应当。但除了这姚勰还有些别的设想,他想再来看看谢簌黎。

他本已沉下心不愿让谢簌黎知道旧事,以避免她卷入朝堂的争斗之中,可昨日匆匆一面又勾起了姚勰心中压抑了数年的感情。故去的人一个个入他梦中,又一个个在光影中消散,只留下满目疮痍,到最后摇曳的丁香裙衫上沾了血,手握应辞剑的谢簌黎跪在血泊中,眼神黯淡沉郁。

他愕然惊醒,虽知只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却辗转反侧再难入眠,果然是困顿其中的还是知情人。

按理说仅有几面之缘并不能看出一个人内心究竟是好是坏,饶是谢簌黎是他的血脉至亲,以姚勰的心性倘若不忠不孝者是自己九族中人,他也会大义灭亲。这或许就是他家的人血液中涌动着的对所谓的“道”的执着,在外人看来是那般迂腐蠢笨。

几面之缘再加上秦玖娘的描述,他在心里勉强拼起了谢簌黎是何中模样,不单单是浮在表面的人皮样貌,还有她的内在与信仰。但他还是想再与她闲话几句,就这样怀揣着一份惴惴不安的心,来到了连翎下榻的官驿。

姚勰知晓连翎对谢簌黎有情,故而也是有三四分笃定在心间,连翎抱恙谢簌黎会在他近侧照看,在他这见到谢簌黎顺理成章。

等到姚勰落座在房中时,桌上的话本、零嘴都被谢簌黎快速的收拾到了一遍,换上了透亮的白瓷杯。就在她转头烧水的功夫,连翎笑眯眯的引着姚勰进来,好巧不巧的落座在了刚才谢簌黎的位置上,扇子还在面前搁着。

是刚才思虑一重给忘了,谢簌黎心里懊悔,女子配扇不稀奇,可她这把是连翎手作的,普天之下唯此一把别无二家,末端系着的坠子亦是特别,这扇子昨日握在连翎手中估计早就被端国公注意到。

一时间谢簌黎不知是该拿还是不该拿,强做淡然的替两人斟了茶水,借着侧身给连翎递茶的动作,冲他使了个眼神。

连翎意会,对这点差池明了该如何处理,诚恳道:“这点小病还劳动您亲来探望,着实让晚辈过意不去。”

一落座的时候姚勰就注意到了桌上的扇子,昨日就见连翎配在身上,今日近看之下更觉得不像是男子身配之物,他也不戳破只是说道:“昨日事出突然,连新柏这一招倒真是事出我们所料,平白连累了殿下着实让老夫过意不去。”

“说来惭愧,本应告诉国公那日连新柏与我相见之事的,那样或许您能早料到连新柏下一步的谋划,”连翎颔首致歉道,“是晚辈考虑欠妥了,若不是谢姑娘及时赶到,后面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面前之人一个是当朝亲王,一个享国公爵位,按照尊卑来论并无有无品无阶的江湖客坐立之处,可她是谢簌黎,独一无二的谢簌黎。剑圣传人曾落败在她的剑下,落落长风的轻功来影无踪,杏林医道上有她的传响,江湖中提起她的名字,无人会先想到她是谢清、医圣的传承者,只会先想到她是谢簌黎。

前几次相见坦然,此时谢簌黎也全无半点对高位者的畏惧,她坐在了连翎的下手侧,不慌不忙的说:“昨日冒然闯入贵府,是簌黎突兀了,还请国公爷不要介怀。”

“事急从权,在你二人这般年纪能有如此见识也决断,已然是吾辈中的翘楚,”姚勰丝毫不介意反而夸赞道,“老夫也许久未与年轻人交谈的如此畅快了,左右也无事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放松下来的姚勰其实也和普通人家的长辈没什么区别,卸甲之后带着的儒雅的萦绕的他的身侧,让人不由得亲近。

连翎笑了笑,捡着刚才两人闲聊的话答道:“适才我在问谢姑娘小时候练功苦不苦呢,说来惭愧我小时候练功的时候总想着贪玩,现在才发觉‘少壮不努力,老大徒悲伤’这句话真的不假,我现在只能白白的羡慕谢姑娘这一身好功夫啊。”

“王爷谬赞了,谢某无才无德不过是得了个好出身,若不加苦练恐负了师父养育之恩,也罔来人世这一遭。”谢簌黎谈笑自如自谦道。

姚勰说:“朝廷对修门种种不公,谢姑娘愿为家国事奔波,这份心胸男子都少有,着实让老夫叹服。”

朝廷对修门如何谢簌黎并不在意,不寒宫遗世独立所行之事不违逆天道人伦,自然有存在的道理,她说:“朝廷对修门桎梏自然有他们的思量,若百姓只信神明不遵法度,国将不国势必苍生潦倒。所为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谢簌黎虽身为女儿亦晓得此理,承蒙王爷和大帅不弃才得机会效力一二,否则空有一身功夫混沌一生才是无趣。”

是的,大越君主禁修禁道为得就是此理,若百姓只盲目求神拜佛,荒废耕地搁置产业,势必会在根基上动摇国本。然修门又追捧信奉者良多,徐徐图之反而会适得其反,只能快刀斩乱麻一力蔽之,从此修门与朝廷才渐渐势不两立,倘若早有个如谢簌黎这般心胸宽阔的家主,修门也不会夹缝中求生,也不会到如今凋落无几的田地了。

听了谢簌黎一番激昂的话语,姚勰也心有所感,也不知是不是血脉相连的缘故,他似乎能感受的到谢簌黎心中那一团难灭的火焰,纵然世间对她种种不公,她也并未怨怼,反倒是以德报之试图去保护那些对她带着偏见的人。

他拍了拍手称赞道:“说得好,三关虎狼环绕,我还在忧心吴振能否应对,想着把我帐下良将派去一两位相助,如今见到你二人才觉是我多虑了,他们只是空有年纪倒不及你二人见识长远。”

短短数言看起来只是姚勰称赞两人之才,谢簌黎却捕捉到了一点,姚勰从未想三关派过将帅,那半年前从南境转调到三关的何令辙呢?

她看向连翎,果然连翎也同有疑惑。

何令辙官阶不低,只是从南疆调来后因为属于北境军作战的风格,所以主动请求为副手,他平日里为人低调几乎不怎么冒头,做事也是勤勤恳恳,虽然不似如孟鸣风他们一般是连翎的嫡系,有事也并不会避讳他。

同样何令辙也宿在将军府,只是不与连翎他们一院,所以私下交集少些并不知晓谢簌黎与连翎的关系,可他却明白吴振对谢簌黎的重视。所以他大可以向敌人通风报信,拿谢簌黎做连翎的软肋,只是连新柏与追云手不知谢簌黎深浅,不敢贸然下手只能来了招移花接木却不想被谢簌黎当场揭穿了。

这一刻的停顿让姚勰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意味,姚勰沉声问道:“可有不妥?”

两人在南疆并无别的助力,能信任的也就只有姚勰,于是连翎问出了心中疑惑:“半年前南疆主将何令辙平调至三关,不是您的授意吗?”

听到这个名字姚勰也愣了一下,似乎对这个名字并不深刻,想了想才说:“此人的确曾在南疆军中效力,但数年前就已调离,不再由我节制,出什么事了?”

“我和簌黎曾怀疑过边境军中有人勾结嵘国,这次南疆之行也似乎有人掌握了我们的行动,若真是如此我们倒是被动的一方了。”连翎快语直言并未注意到自己直呼出了谢簌黎的名字。

不过眼下没人注意这个无关紧要的称呼,姚勰脸色一变站起就要离开,说:“我回去查一下何令辙在去三关前任职何处,若真是和秦王府有关,那封炎使团的事和他们脱不了干系了。”

送走了姚勰后,谢簌黎迟迟未动也并未拿回搁在桌上的折扇,直到连翎回到房间后她才回过神来,盯着连翎道:“我觉得内鬼不只一个。”

“什么?”连翎的手一顿,折扇“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谢簌黎的眼睛中少了平日里的飞扬,平静的不带一丝涟漪却莫名的生出一种深沉不可测的意味来,她说:“何令辙只比我早半月到三关,你们也默认了他是端国公的旧故所以未加防范,但他不是国公府的人对你对大帅都不熟悉。且我的出现并没有让他有异动,我并未改装又受大帅器重显然是与那棘手的阵法有关,若他与嵘国勾结必然会竭力阻止我破阵,不需要别的只要告诉朝廷三关边境军中有个女子就行,但他没有甚至还听从调配,所以他的主子不想让嵘国破了三关。”

她拾起了折扇,摸着扇骨道:“我们还有另一个隐藏的敌人。”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时间不确定万分抱歉!

何令辙是谁指路第四章~第三卷倒计时开始啦,这一卷我真的磨磨唧唧写了好久

等到第四卷我们的宸王殿下就要回归朝堂了,簌黎和阿翎都是被时代裹挟的前行的人,各种羁绊在他们身上不可能自由自在,且两人都是一腔热血心系家国,国不安定两人也放心不下去归隐。

朝堂是阿翎的主场,却少不了谢宫主的助力,别忘了两人是势均力敌的爱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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