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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无觅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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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鸣风的一箭来的及时,死神手中抢人差一分一毫都是不行的,就像当年谢簌黎在呼罕达的刀下救下连翎,少半分运气都不成。

孟鸣风即将回京的消息十日前抵到了连翎手上,到佟州之前连翎派人给他传了消息,这才及时赶到救下了徐映。

除了孟鸣风带来的百十号人,同道而来的还有佟家的府兵,就连佟家二公子也在战止兵息后而来,可连翎却没有时间和他打交道,线下一群人都守在徐映身旁。

刚才还躲在房中之时清允就听见了秦玖娘的声音,她想出去之时却被董貌拦下。

“是皇叔和秦副指挥。”

“殿下稍等,现在出去只会给王爷和秦大人添麻烦。”董貌劝道。

直至秦玖娘顺着徐映昏迷前的指引找了两人,清允与秦玖娘熟络,一见面就抱住了她。

秦玖娘原以为是清允受了惊吓赶忙抚慰道:“殿下莫怕,是臣等就救驾来迟了。”

“徐将军怎么样?”清允并未如秦玖娘想想的那般哭泣,而是关切起了徐映,见她缄口不言,她便知情况不算太好。

此刻找来的大夫已经诊完了上,他知连翎他们非富即贵,小心翼翼的回话道:“病人先是受伤又风寒发热,现下又遭一番重创需要好生调养才行,其余草民都能救得,只是草民见这位贵人是习武之人,手上的伤请恕草民不敢保障。”

徐映手上因握瓷片割出的伤口很深,连翎他们都是习武之人,深知割断经脉意味着什么,谢簌黎当时伤及经脉也是无人敢动手医治。

见此情此状,连翎已然坐不住:“小如,拿上东西去东郡请她尽快赶来。”

他虽未言名姓,可在坐的除了清允谁都知道说的是谁,眼下这种情况连翎能想到的也只能请谢簌黎出手了。

“东郡路远,皇叔能请的大夫怕是也要七八日才能赶到,”守在床边的清允说道,“拿我的名帖去大内请太医院院首来。”

太医院不出外诊,也就只有清允公主这般身份才能请动。

后面还有不少杂七杂八的事等着连翎去料理,虽有秦玖娘和董貌在前面撑着,却总不好不露面。待到徐映情况略稳定了一些,看着他吃过药后就嘱咐卫瑾如看顾好徐映,自己要去处理公务。

守在床边的卫瑾如问:“王爷,要不要也让大夫给你煎一副药。”

连翎脸色不好,奔波一夜又见徐映身陷困境,从三关回来后他的身体一直没有好全,汤药隔三差五便要喝。

“无妨,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连翎淡淡的说,随后冲清允道,“臣送公主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卫将军在。”

自被救出后清允一直未离开徐映身边,她只是披了件外袍,还未来得及梳洗自己,她这一番受了不小的惊吓,却比往常更加坚定,她拢了拢外衫依依不舍的瞅了一眼徐映后,才跟着连翎离开。

一上午的兵荒马乱之后别院已经被打理的差不多,清允看着晴朗的天空恍如隔世,她看着连翎的背影总能想起将她拦的身后的臂膀,可那个人现在却无能无力的躺在病榻上。

她抿了抿干涩的嘴唇说:“对不起皇叔,是我连累徐将军了,若不是为了保护我他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连翎应声转头,只见清允低下了头,细密浓长的睫毛被泪水打湿,他忙走到近前温声道:“怎么哭起来了,殿下勿要自责,这群人本就是冲着徐映去的,与殿下并无关系。”

连翎与太子同年,可偏偏辈分大,清允小时候还拍着手喊过他哥哥,可经年一别,再见已恍如隔世。

“他会没事的对吗?”清允抹去了泪水,“我不能再哭了,佟州这番必然形式混乱,皇叔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吩咐。”

连翎不擅长哄人,而谢簌黎性情又无需他花言巧语,他对乐皇后所出的这个女儿颇有好感,以往乐皇后待他不薄,他年少时还牵着小清允的手,带她在宫中玩耍过,如今清允早已出落的亭亭玉立,眼见也要嫁人了。

想到这连翎鬼使神差的抬起了头,却见个衣衫华贵的公子哥正向这望着,适才手下人来报佟家二公子到访,想来是他无虞。

他小声说:“佟二公子在那,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这次连翎没有口称殿下,两人本就是亲族,可清允孰难与这个一别数年的皇叔亲近。

送清允回到暂时休息的房间,嬷嬷早已备好了衣衫热水,连翎叮嘱了她们几句,又让人退下单独对清允说:“臣本不该与殿下说这些,只是……”

他迟疑了片刻,换了个称呼又说:“只是你唤我一声‘皇叔’,我自当为你考量,听皇叔一句,佟家并非良配。”

这话一出清允也不由一怔,她是知佟家二公子无为碌碌,可连翎这番话她着实摸不到头绪。

只听连翎继续道:“佟二公子来者不善,一会恐怕还要向你发难,你落入匪贼之手恐怕也是有他的授意在,你一定要小心应对。”

“不过你别怕,一切有皇叔在,只是……”

清允见连翎眼底滑过一丝犹豫,她接上了连翎的话说:“皇族联姻非我一人之愿能改,父皇也不是没想过要解除这桩婚事,只是佟贵妃还在宫中,佟家也并非犯错,父皇也不能轻易改变。”

关于佟家是背后的推手的事,连翎也只是结合诸多细枝末节的推测,手上并非实证相佐。公主身边的女官不可能会和匪贼搭上关系,而在孟鸣风领兵出现之际,佟府守卫也随之而来更让连翎觉得并非偶然。

朝廷上下谁都知道三公主是皇后所出,又是太子嫡亲的妹妹,身份不可谓不尊贵,而佟家除了有个女儿在宫中为贵妃外,再无重臣。皇帝不是没有想过解除这桩婚事,可衡王一日日长成,他也不好不卖佟家这个面子。

佟家生怕失了这场婚事,一出英雄救美足矣让三公主顺理成章、又不得不嫁给佟家。

清允一旦入匪贼之地难保不会被见色起意的歹人所伤,就算没有佟家也可以散播些模棱两可的谣言出去,届时为保公主名声和皇家颜面,皇帝势必会想尽办法将三公主嫁给佟家,而为了补偿也会给佟家不少好处。

佟二公子娶了公主却又有把柄在手上,清允自然也只能乖乖听夫家话,不能任她随心放肆,而太子更要对佟家子弟格外关注,好全妹妹之姻。

还此外有一重原因则是可以趁机打压下徐映,盛怒之下皇帝难保不会将火气撒在徐映身上,维护不利这个罪名一旦扣下,连翎也会受其牵连。

好个一箭双雕的计谋!

没有证据一切都是无妄之谈,连翎只能设法和秦玖娘暗中查探来发现些许蛛丝马迹,明面上佟家依旧是三公主未来的夫家,佟二公子依旧是公主的未婚夫婿,他也只能提醒清允小心应对。

“若佟二公子来访务必先禀告于我,若谁敢轻易放他进来,本王拿他试问。”连翎嘱咐完清允后又扬声吩咐了屋中服侍的人,这才放心离开。

等到连翎再回到徐映塌前时,他已经醒了过来,正服了汤药又被卫瑾如劝着用了些粥饭。

当他被恶弥勒挟持之际不是没有想过要自行了断,可离开前公主的话一直环绕在他的脑海中清允叫他活下去,无论如何境地都要拼命活着。

他即答应了公主便一定要做到。

见徐映能吃下东西连翎不由舒了口气,坐到床边与他闲话道:“公主没事,我送她回去先休息一下,你放心就行。”

卫瑾如尚是个活泼性子,接过粥碗的时候说:“二哥这次也算有惊无险,还好孟大哥及时赶到。”

“鸣风来了?”听到孟鸣风的名字徐映忙问道。

连翎把外袍拉过来给他披上:“我叫他先来佟州,亏的是叫他来了,不然还不知道有没有你的命在,公主叫人请了宫中太医为你诊治,别担心。”

习武之人最在意的莫不过一身武功,徐映点了点头重新躺了回去,眼泪淌下,是劫后重生的欣喜更多的却是感念“她没事”。

饶是他满身伤痕,好在确保了公主安然无虞。

旦日,太医属为徐映续接经脉,清允公主到来之时屋中的药味还未散尽,麻沸散的后劲还没过去,徐映现下尚觉不到层层包裹下的伤口的疼痛。

披散的头发垂落在白色的衣襟前,敞开的领口露出了绷带,习武之人到底根基好些,瞧着他的气色倒比昨日好了许多。

经过一夜修整后公主也恢复了往常的清丽,她让侍女都留在外院自己只身进了房中。

“见过殿下。”

此时连翎他们尽数在房中,见她进来齐齐行礼,徐映也欲下床却被公主先一步制止:“诸位都是自己人,不必多礼。”

“多谢公主为臣请来太医,臣日后定当报答。”徐映说。

清允听了这客套的话,原本眼眸中蕴藏的喜色暗淡了几分,可她并非表现只是客气道:“将军为救我不惜性命,这本是我该做的。”

话到此刻亲卫却来禀报,言说佟二公子前来看望徐映。

闻此孟鸣风皱了皱眉,疑惑道:“他来做什么?”

佟家二公子与他们并不想熟,也只是昨日说了两句话,和徐映更是没见过面。

“还能做什么,”秦玖娘甚是不快,“你还真以为他是来看徐映的,冲着公主来的才是真的。”

闻此连翎眼见公主面露迟疑,他走到清允身边说:“殿下迟早要面对,今日我们都在别怕。”

清允说:“我并非心有恐惧,只是我为公主佟家奈何不了我,可诸位毕竟在朝为官,若今日得罪了他,日后佟贵妃发难诸位可能应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等身在朝中却也不是无根之萍,殿下大可安心,”同为女子秦玖娘更能与公主感同身受,“更何况陛下心如明镜,定会明察秋毫不会被后宫妇人所言蒙蔽。”

到此,卫瑾如亲自与迎了佟家二公子进来,也算是做全了礼数。

佟家二公子单名一个紊字,身材中等匀称,进屋时微仰着头,带着点桀骜不驯的意味,一番寡然无味的客套让连翎甚至懒得去应对,好在他有亲王之尊,不必对一个无品无职的世家子弟客气。

与他同来的还有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体型微胖面露福态,照佟紊所说是他同族的一位叔伯。

佟紊既打着看望徐映的名头来,自然是对徐映关切了一番,可说话之时他的眼光从没有公主身上移开过。

问候完毕果然不出他们所料,佟紊转向清允说:“听闻公主身陷匪贼之巢,臣还未问候公主凤体可安?是否要臣请大夫为公主诊治呢?”

“多谢挂怀,本宫一切安好。”清允甚少自称“本宫”,她此时带了严肃吐露出的端庄倒真让人不得亲近。

佟紊自然不依不饶,追着说道:“公主千金贵体岂能儿戏,佟家也有相熟的大夫不如请来为公主相看一二,臣也好回了家中长辈,好叫他们安心。”

这话带了几分玩味,那双细眼带了毒辣上下打量着清允,似乎想将她看出个窟窿来。

此时在旁一直没开口的那位佟家叔伯也帮嘴道:“紊儿说的没错,公主且让大夫看诊一下,好叫我们这些长辈放心。”

话音刚落坐在一旁作壁上观的连翎就笑出了声,佟家叔侄的目光想他望去,只见连翎漫不经心放下了杯盏道:“君臣有别,佟家何时成了三公主的长辈?”

“公主与紊儿早已结亲,紊儿父母自是公主的公婆,我们自然是长辈。”佟姓的叔伯未看见佟紊的颜色,急切的争辩道。

连翎拍了拍手道:“本王也是许多年未听过如此有趣的玩笑了,六礼都还未定,成婚还是八字眉没一撇的事吧。且不说公主与你家公子尚未成婚,就算成婚佟二公子也是驸马,也要公主恩赐才能免去跪拜之礼,你是哪门子的长辈。”

这话的确尖钻,听了叔侄二人的脸红一块白一块,毕其余人也是憋笑憋得难受,谁能听不出连翎是转弯抹角的骂他们佟家强装长辈呢。

佟紊的确也是个耐不住性子的脾气,他家出了佟贵妃这个皇帝宠妃,又有恒王在朝,在佟州向来是横着走,谁能不敬他家三分。

头一次栽这么大一个跟头的佟紊自然忍不住脾气,将话锋转向连翎:“我朝以礼治天下,陛下最是宽厚仁义,素来善待我佟家,上次入宫陛下还说与我们本是一家人,叫公主日后礼敬长辈。”

佟叔伯也道:“就是,我是贵妃娘娘的堂兄弟,自然是佟家长辈,公主不也要唤贵妃一声娘娘吗?”

狗急跳墙的语气让人哂笑,连翎云淡风轻的端坐于上,与佟家两人的行为大相径庭,他一开口还是淡然的语气:“本王是陛下的胞弟,公主名副其实的皇叔,又是先帝亲封的亲王,如今统领朝廷政务的摄政王。于情是佟二公子的长辈,于理本王爵位、官职皆在尔等之上。”

连翎的目光带了狡黠:“那就请佟二公子给本王行个跪拜大礼吧。”

谁都是连翎最不在意这些虚礼,他虽才加冠可按辈分却是许多人的叔伯,平日不计较这些是他的恭谦,可若让人看低了去,他也是有自己的锋芒的。

眼见场面尴尬清允连忙出来调和,她屈膝行了个礼道:“皇叔勿要动气,二公子也是心直口快,您别往心里去。”

“佟二公子不妨有话直说,殿下还要休息。”秦玖娘忍不住开口。

场面稍缓却已不覆刚才的平和,连翎一下下敲着桌子却不发半分声响,一旁的孟鸣风、卫瑾如更是置若旁闻,更别提在病榻上的徐映了。

佟家二人见无人帮衬,交换了个眼色后由佟紊开口道:“完璧归赵谁能保证真完好无损,还要验过才知。”

话音一落诸人皆知,这是在怀疑公主的清白之身,倘若今日不言说分明,他日无论传出何等流言蜚语都会对公主不利。

听了这话徐映眼见旁侧的公主紧绞住手中的帕子,涉及女儿清白,更是无端受辱却又难加辩驳,愤愤不平悍然爬上徐映心头,一直未说过话的他道:“二公子多虑,在下一直护卫公主左右,未离片刻。”

谁也没想到本该置身事外的徐映会在的此刻开口,他这话一出便消除了一切疑虑,毕竟谁也不比徐映是一个从头到尾身经这一切的人,他的一身伤便是最好的证实。

佟紊虽然通过公主身边的女官知道了公主的样貌,也吩咐了恶弥勒掳走公主,可他并未推心置腹的与恶弥勒说出清允的真实身份,知道可以用她来掣肘徐映。

恶弥勒了自然愿意以最小的损失得到最大的回报,可他虽然恶贯满盈却偏偏不沾一个“色”字,他不对女人下手,也约束手下不侵染女人。可偏偏恶弥勒手下的人先是为了辖制徐映,将清允与他关到一处,而面对恶弥勒的种种威胁之时,徐映又强硬的绝不让公主离开他的身边,就连他去试图寻找突破之时也有董貌在公主身旁。

现在一切都是佟家的无端揣测,在佟家二人心里正七上八下之时,连翎不知何时已到了他们背后,秦玖娘恰站在那里,连翎“刷”一声抽出了她手中的刀,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后指向了佟紊的喉咙。

冷汗瞬间从后背冒出,头骨的寒意爬上佟紊的脊背,耳闻宸王沙场征伐嗜血成性,再看连翎那双桃花眼,柔情已变成含血的利刃。

在佟紊神情恍惚的那时却听连翎赞赏道:“好刀!”

“王爷喜欢尽管拿去。”秦玖娘倒是爽朗舒阔。

“好刀配英雄,”连翎比量了一下刀身,“副指挥使大人巾帼不让须眉,本王还是用剑习惯些。”

说着将刀双手递了回去:“今科设了武举,中秋之后便是秋闱在即,皆是英豪齐聚京城又能为朝廷遴选人才了。”

秦玖娘收刀归鞘道:“王爷可是要在秋闱下场一试吗?”

“不了不了,”连翎摆了摆手,“内阁诸位繁忙,我怕是没有这个闲情逸致了。”

卫瑾如接过话岔道:“正是,出门前属下刚接了翰林院的帖子。”

“那就抓紧了事,这几天就启程回京吧,来人送客。”

佟家二人灰溜溜的走掉,全然无了适才进门时的趾高气扬,连翎安慰道:“公主放心,臣会处理好后面的事。”

清允点了点了,诸人也相继告退离开,在此刻清允颔首道:“皇叔、秦大人,我有几句话要对徐将军说,烦劳二位在外面稍等。”

虽不合规矩,两人却也都没说什么,只是点头离开。

屋中一时只留下两人,若离若近的感觉让两个人都有些不舒服,徐映想坐的更直些,清允上前帮他重新整理可靠枕。

“多谢殿下。”徐映道。

“徐大哥,”清允改变了称呼,见徐映一怔似要下床请罪,她连忙按住了他的肩膀又很快松开,“我只越矩这一刻,我此时不是三公主,只是被你救过性命的清允。”

“徐大哥你和太子哥哥很像,你们话都不多却都很细心的照拂我关切我,谢谢你。”

徐映一时哑口无言迟疑了片刻才说:“是公主不厌弃臣屈屈贱体。”

清允抱以一笑,即温柔却又勉强,桃花般的面容积了薄泪,再一动容就会簌簌而落。

“出门之后我还是三公主,你是徐将军,你我之间还是只有君臣之谊,护我安危是你的职责。”

“但出门前我还是真心实意的想谢你,清允多谢徐大哥。”

“宫墙深深,再见不知何日,但我会记住和将军的这段日子。”

语毕,她转身离开。

情义就像埋藏在土壤中的种子,只等候一朝春日的浇灌,抽出鲜嫩的枝桠,在和煦的暖阳中慢慢抽长,有挺拔的草木为其遮挡风霜,一切都是恰到好处的水到渠成。

相反任何的不合时宜都会终止其娇嫩的生命,让其衰败在冒出土壤庇护的那一刻。

房门悄然合上,阻挡了想要偷偷流入房中的暖阳,遮蔽了转弯处的裙角。

屋中似还萦绕着裙角的芬芳,想要去抓住却又捕捉不到,直至一团水晕沾染的被衾,再也看不清也咻不到。

终究是黄粱一梦。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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