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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又惹衍哥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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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假期结束,第一天上课方识晨便起晚了,踩着点飞奔进教室,被老黄发现并批评了两句。

课间,他有点闷闷不乐,回想早上他爸爸叫了他很多次,他却松懈懒惰不愿起床。上学路上,尽管李叔速度已经加到最快,但他还是几乎迟到。

他记得他冲进教室时,余博衍已端坐在座位上看起了课本,而他却气喘吁吁、动作狼狈,动静还惊动了专注的余博衍。他坐下前看见对方用责备、不认可他的眼神盯着他,瞬间,他变成做了错事的小狗,直到现在也不敢主动开口和对方说话。

余博衍注意到方识晨在他旁边蔫啦吧唧的,他有点想笑。他早上确实非常短暂地生了气:只放了一个国庆假期,方识晨就开始犯懒……但随后他又觉得自己生气得有点莫名其妙、没有立场,于是很快甩开了这个情绪。

此时,他见方识晨如此反常,没有在他耳边滔滔不绝讲废话,他在思考需不需要告诉对方,他并没有生气。

陆源见方识晨半趴在桌上、兴致低落的模样,忍不住上前去逗他:“多大点事儿啊?你就是没有被老黄说过,偶尔做一次坏学生又不会少一块肉。你应该多向我学习,做人要豁达一些。”

方识晨懒得和陆源解释,自己并非因为被批评而不高兴,他想独自反省,便开口赶对方:“那是当然,要是会少一块肉,你那大肚子早没了!我要学习,别打扰我!”说完拿着翻开的课本挡在他和陆源之间。

陆源拿他没办法,只能 “嘿”了一声便回座位了。

陆源走后,方识晨忍不住斜着眼偷看余博衍,今日阳光正好、微风沁脾。余博衍在一旁坐姿端正、一丝不苟、眉锋目明,配合着教室外摇曳着的翠绿槐树叶,方识晨只觉清风徐徐吹进了自己心里,阳光轻轻落在余博衍身上……他好像看见余博衍通体泛着灿烂柔光……

余博衍发现了方识晨在偷看自己,他趁机慢慢转过头主动和方识晨说话:“好看吗?”

方识晨略微痴痴的:“好,好看……”

余博衍破功露出了八齿笑,方识晨顿时看得更痴了,他不禁在心里呐喊:“我真的不是颜狗,明明我欣赏的是衍哥的才华!”

余博衍并不知对方的心理活动,随即放松心情继续看书去了。方识晨还是忍不住偷看,他觉得太阳不公平,对他的同桌尤其温柔,连滤镜都亲自加上了……

下午放学后,因篮球比赛在即,周俊柏随校篮球队、自国庆假期结束开始进行课后封闭训练。陆源想约方识晨一起玩游戏,方识晨果断拒绝了。

他有认真反省:今天犯错了,要罚自己不能玩游戏,否则他不配和余博衍做朋友。

在余博衍离开前,方识晨鼓起勇气:“衍哥,你待会儿和我一起走吧,我有东西要给你。”

方识晨今天起晚了,忘记带国庆假期给余博衍准备的礼物,午间休息时,他特意电话拜托李叔,来接他时将他放在会客厅的大口袋捎上。

余博衍出于惯性正想拒绝,脑海突然闪现上午低落趴在课桌上的方识晨。他想,方识晨今日伤心额度应该可以用完了,于是答应了对方的请求。

随后两人一同走出学校,方识晨偷偷想:自己好像从没有过和余博衍这样并肩走着。但他很快又摇头否定,他明明连余博衍的后座都坐过了,怎么可能没有和余博衍同行过呢?

余博衍走在一旁,感觉到方识晨在走神,余光还看见对方兀自摇头晃脑的,嘴角忍不住轻轻上扬,在心里骂了一句小傻子。

由于是放学时间,一中外全是私家车。两人走出校门后,方识晨联系了李叔,发现自家的车停在校门东侧几十米开外,而余博衍的摩托车却在另外一侧路口,他让余博衍等着自己,他跑过去把东西拿给余博衍。

余博衍没有拒绝。他站在校门外不远处等待,眼睛看着方识晨飞奔着跑开。

斜阳余晖穿过道路两旁的大树、斑斑点点地落在他身上。他忍不住想,方识晨其实并不用这么着急,但很快,他猜到到对方是不想让他久等。思及此,他望着那人跑开的方向,不自觉得面带微笑。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心情是多么轻松……

“余博衍!”

余博衍等一小会儿,身后突然传来让他熟悉却不耐烦的女声,他忍不住微微皱眉。

女生名叫许丹霓,是余博衍在一班时的同桌。她看见余博衍站在校门口,惊喜地跑过去:“余博衍!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余博衍讨厌别人明知故问:“我为什么要接你电话?我说过让你们都滚远点……”

许丹霓见他如此不客气,不禁恼怒:“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啊!我早就和赵力绝交了,他做的事为什么要算在我头上!”她说着说着,见余博衍要走,便伸手去拉余博衍。

方识晨拿好东西奔着余博衍跑来,却在距离余博衍十来米处,看见一个面容姣好的女生被余博衍毫不客气地甩开了手,他不禁放慢了脚步,心生疑惑。逐渐走近才发现,女生脸色委屈、气愤,几乎快要落下眼泪,她控诉着:“你不要这么对我好不好,我们以前关系不是还不错吗?”

余博衍眼神冷漠,面对许丹霓的哭腔他只觉得莫名其妙,他不知他做了什么,给了对方这种错觉,正欲开口让她滚,余光却看见方识晨已经走过来了,他下意识将那个难听的字收了回来,不过脸还是很臭。

许丹霓也看见他们旁边多了一个人,她见方识晨长相可爱、满脸疑惑地看着他们,她不禁心中一凉,小声嘀咕:“难道他们说的是真的,你真的喜欢……”

许丹霓话未说完,余博衍拉着方识晨的小臂,以不容方识晨反驳的态度坚定地离开了。许丹霓落寞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没有再追。

方识晨感受到压迫气息不敢说话,任由余博衍拉着他往西侧路口方向走。

到达摩托车停放位置后,余博衍放开了方识晨。方识晨悄悄往刚刚对方握住他的部位看,他想:是余博衍的手太烫了吗?为什么每次余博衍拉他,他都会觉得很热?他和其他朋友、同学接触好像没有这种感觉……

余博衍见方识晨又在出神,他不知为何对方识晨有点生气:“东西不打算给我了是吗?”

方识晨听他如此说,赶紧把口袋递给他:“不好意思,没反应过来……”说完望着余博衍,一副小心翼翼、欲言又止的样子。他想问刚才的事,却不知从何问起。

余博衍和他对视两秒,没有伸手接。转身去弄摩托车,准备离开。

方识晨不可置信,想伸手又不敢真的去拉余博衍,他着急却克制道:“我没有偷听你们说话,我也不知道你们说了什么!衍哥,你怎么了?你是又生我气了吗?”声音越说越委屈。

余博衍坐好后,准备发动车子的手还是停下了动作,他突然觉得自己举动很荒谬,他自认为他不是什么好人,大多时候很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每次面对方识晨,他即无法狠心又无法忍住情绪频繁波动。

余博衍对方识晨的性格初印象是阳光率真、大大咧咧,但现在的方识晨在自己面前总是做出一副小心翼翼、遮遮掩掩的样子,好像他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他明明不在意别人如何看他,却又偏偏下意识在方识晨面前不想做坏人……余博衍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认为自己陷入了怪圈。

方识晨在一旁难过迷茫之时,他的手机响了,是李叔迟迟未看见他归来的身影,打了电话来询问。

方识晨正要回答自己马上过去,却见余博衍将他的头盔脱下来递给自己,方识晨反应过来后赶紧对李叔道歉,表示自己要去同学家,这会儿先不回去了……

余博衍听见方识晨的话竟然松了一口气,他内心暗自决定:关于方识晨的事情,他想不明白那就先不想了,但他现在不能让方识晨就这么走了,方识晨什么都没做错,还给他带了一大袋东西,他不该这么对方识晨……

这天傍晚,方识晨又成功进入了余博衍的公寓。

余博衍照例去吧台给方识晨烧水喝,他让方识晨自便。他想,如果这次方识晨跑进他卧室,他也不打算生气了。他思考了一下:不知何时开始,他心里默认了方识晨天真善良,除了黏人一点、傻了一点,好像没必要以任何形式残忍对待。

不过方识晨不知余博衍心中所想,他进门后径直走向会客厅,将袋子放在茶几上,然后乖乖坐着等待余博衍。

余博衍在烧水间隙用手机点了上次点给对方的糕点,弄好一切后,端着托盘回到客厅。他看见方识晨像一个小朋友、规规矩矩坐在那里,不知为何心里有点不舒服……

作者有话要说:衍哥心疼方识晨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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