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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这剑鞘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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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大都以悟得道心而入道,散修亦是。不过与师出宗门熟记宗规门规的修士不同,无门无派、无根无蒂的散修在除了不违自身功德的情况下,行为处事各个都较为随意。也就是因为太过随意,导致散修间相互碰面纷争不断,于是经过百年大大小小的争斗,自然而然地延出一点规矩来。

楚州重倒是忘了,应怀昼从始至终便是长蘅宗的弟子,不清楚是理所应当的。

他有些不耐,开始草草地了绝掉这一通随扯,“应怀昼,长蘅宗戒律警言每日晨颂念了这么多遍,你理应早该将它烂在肚子里,也该知道剑道者应以剑心为准,以剑道至臻为志。散修间……择选道侣一事跟它差不多。”

算是勉强再次做了遍解释。

若是常人,理应了然于心地点头。

而应怀昼已经敛去了微异的神情,颇为反复地问道:“楚道友是指,若是选择道侣,应选剑道超然不俗之辈。”

楚州重微抬眉目,以为他说的是刚刚谈到的散修,便也懒得做过多解释,不清不淡地“嗯”了声,承认了。

应怀昼低笑了声,容色灼然,他道,“既然如此。我明白了。”

“……”楚州重脸上无甚表情,对应怀昼面上颇为怡然的笑意有几分莫名其妙,却也不去细思。

不过他莫名一顿,蓦然记起应怀昼方才提到的燕须之争一事。燕须之争似乎就是由应怀昼全然处置平息,而应怀昼当初的“剑道宗师”之名,便是源于此处。相较于师何常与沈中藏两人的一方尊者之名,“应宗师”三字不仅被琼、颐敬重,更是被九州四海熟知。

楚州重只道:“事不宜迟,走吧。”

他取过石桌上的那把剑。这把剑落在他的手中,隐隐嗡动了几下,好似在宣泄不满。

楚州重神色冷静地抬指又多加了几道禁锢。

只是瞬息间便做完这些事情,楚州重目光又落回了应怀昼身上,见他仍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模样,眉梢微提地道:“……应怀昼,你在衔青会受的伤怎么样了。”

应怀昼有条不紊地回道:“伤势不轻不重,自是能恢复过来。”

不轻不重。

听起来像是一句废话。

楚州重眉眼轻沉地看他。

应怀昼缓缓一顿,话锋微转道:“不过,若是途经覃州,则需在覃州待上数日。先前覃州城主递了请帖,是因其弟子根基不稳,心中有魇障。”

楚州重微微蹙眉,随即冷然平淡道:“魇障之事,向来由不死阁的医修出手相治。你应下了,是想替魇障助威徒增它气焰?”

应怀昼轻笑摇头道:“师尊在世时,与覃州城主交情甚笃。所以,倘若覃州城主执意请求,万般推辞不了。”

提到十道真人,楚州重冷不丁地垂目。

应怀昼又道:“清除魇障一术,我略知一二。此事,楚道友无须担心。”

对他口中的“担忧”二字,楚州重轻哂,不再言语,只道:“那你还愣着做什么。”

应怀昼笑笑道:“好。”

……

覃州与央州长蘅宗相距并不是很远,二人踏剑而行,一日之后,在即将要踏入覃州之时,齐齐收剑。

覃州一地较为特殊。它有千年之久,却未有设立宗门流派,但仍有无数修道者曾在此入道,也曾有无数修者道在此陨落,灵骨与传承深埋于此,令得覃州灵气浓郁充沛。

于修道者而言,这本应该是一处开山立宗、招揽弟子修炼的绝佳之地,但因百余年前,魔族肆虐之时,覃州第七任城主以身祭剑、以血为媒,引得深埋于地的灵骨碾碎与鲜血相融成阵法,剑为阵眼,这二者所凝成的封灵阵彻底将覃州与灵气相互隔绝,灵气无法进阵,阵中也无法留存灵气。

故而,假使有修士要路经过覃州,必须压制住流通全身的灵气。虽是辛苦,却也总比遭受阵法影响,经脉处气体逆流来得好。

楚州重怀中抱剑,步履缓慢。剑不是本命剑,自然是无法收入体内,只能随身携带。

四周桃树遍野,满树粉白听风摇坠,楚州重抬手轻拂,将衣袖上逐渐积堆的花瓣扫下。若不是无法动用灵力,这些细碎的桃花在靠近他之时,便会被剑气粉碎。

应怀昼见他此番动作,出声开口道:“覃州素有‘玄都’之称,‘玄都’二字正是源自于覃州的桃花。不仅如此,长蘅宗弟子未入道辟谷前所品的松风送骨,其中一味便取自于覃州的桃花。覃州桃树千百株,都城外的桃树不过是其间的一隅。”

可不就是其中的一隅。

踏剑而来时,入眼便是散漫的粉白,由远望去,分外招摇,覃州城内更甚。

不过,这里面说来也奇怪。覃州内因没有灵气可入道修行,且来往覃州的修士又须得压制灵力,所以自然不会有修真界内肉弱强食一说,可所谓是一处远离是非的世外桃源之地。

但这处世外桃源地,竟未曾有过春去冬来的变换,只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留于春寒料峭、粉白盎然之时。

“松风送骨?”楚州重略微一顿,“你说的是那茶不茶酒不酒的东西?”

他抱着剑瞥了身侧之人一眼,“应怀昼,你这么见多识广,不如往后不必专修于剑道,毕竟凭你的才能,在俗世中随便做什么都能凑活。”

应怀昼这回没说话,面上含笑,眸中微忖,似乎对楚州重的这番话有做打算。

“……”

楚州重收回目光,不再言语。

但却在他转回目光之时,忽有阵风起,双侧桃树刹那间粉白飘簌,乱花迷蒙之中,陡然间传来一道嗓音:“楚道友前几日还尚在断鸿山,怎么今日一见,便来到了覃州?”

这声音是从前方而来。

楚州重神色冷淡地看去。果然,那原本被他的剑气所伤,不死也得要养伤大半年之余的墨长终竟双手环抱站在不远处。他看上去身体如常,极为健全安康,一点儿都不像受伤惨重的人。

也恰巧在这时,如同第一次所见到的那样,一段文字赫然间再次浮现在楚州重的眼前。

不过,与初次相比,眼前的文字仿若被墨水所泅染,模糊不清、看不真切。

楚州重拧眉粗略地扫向开头,勉强只能瞧出“墨”这个字眼。然而未等他下意识地扫向下一行,这段文字刹那间如同云烟般消散不见。

旋即,系统在剑中冒头:“……怎么回事,主系统给的原著片段为什么突然不见了?”

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怎么能够给我这么丑的剑鞘啊!”

是了。楚州重收剑之时,不知从何取出这一把剑鞘。模样够为普通,并且与手中的长剑极为适配。

对于系统能够冲破禁锢、突然开口一事,楚州重脸上神情并未显露分毫,反而对它客气道:“配你,绰绰有余。”

系统:“……”

不等它答话,似乎是嫌它之后会变得异常聒噪,楚州重又好心地为它多加了几重禁锢。

而那边的墨长终脸上表情如常,有点散漫地笑着说道:“楚道友为人真是谨慎,竟在断鸿山上留下剑意。我误入断鸿山,旧伤未愈又添新伤,饶是我身为魔修,也经不起如此难以修养的伤势。”

他在说话时,语调微缓,咬字吞吐间虽模糊不清,但却听起来分外清晰,颇为怪异。

对待毫不相关的人,楚州重向来出手极为干脆利落。

见墨长终如此模样,他面色冷淡地握住剑柄,手中长剑于不动声色间盛满凌厉剑气。

墨长终唇边的笑容微滞,当即道:“楚道友,覃州城主先前曾有恩于我,我可不想在覃州动手,徒增覃州城主烦恼。”

何况,覃州的封灵阵,除了让修士无法动用灵力外,对待魔修也是亦然。毕竟,寻常修士与魔修两者间的不同之处,在于体内气体流通的方式。

于修士而言,引入体内的灵气理应顺流周转于浑身经脉,若是灵力逆流,后果不堪设想。而魔修则是相反,修炼之时,引入体内的魔气向来逆流于浑身脉络,若是顺流,只有死路一条。

而封灵阵最为极端的一点就是,逆流体内之气。

魔修与旁人争斗时,惯用的伎俩就是体内的魔气,并非向其余修士一样手中或多或少借用灵器。

如今的墨长终无法动用魔气,说到底也不过是身子骨好得多的寻常人。彼时见楚州重手按向剑柄,长剑行动间的剑气并无丝毫灵力波动,心中顿知楚州重此人,就算不靠灵力,单靠剑试剑招,也能易如反掌地对付此刻的他。

墨长终紧接着又补充道,“我这次来覃州本就是有要事。覃州城主秦不谏之徒深受魇障所困,既然覃州城主先前有恩于我,所以这件事我当然是要去还恩的。”

应怀昼轻轻地看了眼楚州重的举动,目光落到了墨长终身上,若有所思地含笑道:“魔修功法与魇障同根同源,若是阁下出手,魇障一事,不在话下。”

墨长终闻言,脸上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阴冷,他无所谓耸肩道:“这是自然。不过,怕就怕在覃州秦城主认为我一介魔修,不安好心,别说城主府了,我恐怕连覃州城门都无法随意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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