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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最要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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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长终这话若是放在百年前,是极为正常的。但放在百年后的今日,听起来便有些奇怪。

如今的修士与魔修不同于百年前的争锋相对、各不相让,二者之间的关系平淡如水,提到“魔”一字,不像百年前那般谈之色变、对此不共戴天,反而对他们置之不理、漠不关心,就连寻常人家也不外如是。

所以说,覃州城主根本不可能会做出墨长终口中的这般举动。

应怀昼倒像是没有听出来他话中的歧义,面上笑意淡淡:“阁下要是担心,只管前去一试。倘若阁下一心替秦城主之徒除去魇障以报先前恩情,此事若是被秦城主知晓,想必秦城主非但不会言语相拒,还会以礼相待。”

墨长终双手抱臂,冷嗤出声,“呵,希望如此。”

语气不屑,听起来不像是“希望如此”,像是“最好别这样”。

他转眸扫了眼两人,突然间似笑非笑地开口:“二位这是?”

应怀昼神情不变,看上去极为礼貌地回道:“亦是为了魇障一事而来。”

墨长终这会儿有点讶异,他挑眉目光在两个人身上周转,古怪地微笑道:“剑修除魇障?这位秦城主可真是叫人大开眼界,我原以为他再不济也会请不死阁的医修,谁能想到……不过,剑修的剑何时能用来除魇障?”

楚州重面无表情地扫他一眼,似乎是在嫌他话多,冷声道:“剑修的剑的确无法用来除魇障。”

“但却可以用来除你。要试试?”

说话间,他神情自若地垂睫瞥向怀中的长剑。

墨长终:“……”

应怀昼轻笑了声,眸色温和,启唇嗓音微淡询问:“既然阁下与我们同为除魇障一事而来,不如一同前往?”

楚州重蹙眉侧眸看他。

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应怀昼面上笑意不减反增,慢声对墨长终道:“长蘅宗清除魇障一术与不死阁相比,虽略逊几分,却有其中益处,但并不能像不死阁的医修那般能完全清除魇障。不过若是有阁下在,倒是能做得到清除彻底。”

楚州重收回目光。

墨长终沉眸露出思忖的模样,然后,模样颇为可惜地拒绝道:“虽说左右不过是为了清除魇障,但,倘若我同你们一起前去,连累你们遭到覃州城主的怠慢,我可过意不去,算了。”

他从始至终抱着臂,话音刚落,四周树枝摇晃落花簌簌,他神情散漫地转身,身形被落花而掩,只有那片衣角在面前若隐若现,直至消失不见。

楚州重嗓音偏低,意味不明地道:“应怀昼。”

应怀昼偏头看去,见他抱剑垂睫,眉眼难掩清俊,不由得笑道:“楚道友放心。除魇障一事,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但不会耽搁太多功夫。”

“……嗯。”

楚州重抿唇,又斜看他一眼,漫不经心道:“你当真只是为了除魇障而来?”

就算长蘅宗的除魇障一术不比不死阁来得精妙,但应怀昼这人,倘若自身对彻底清除魇障没有万分把握,必然是不会答应下这件事的。

应怀昼沉思道:“自然不是。”

楚州重目光一顿,眉梢轻提,似在静等他的下文。

应怀昼认真道:“魇障只是当下的要事,不过,除完魇障,最要紧的事,当属是伏秋日。”

“……”

楚州重难得未吭声的偏过头,抱着剑径自走离,没有回应。

……

步入覃州城门之后,城中来往之人熙熙攘攘,络绎不绝,街贩吵囔声此起彼伏,笑闹声接连不断。

若非城内无法使用灵力,其实这吵吵囔囔又不失繁华的闹市,与央州相比别无二般。

不过其中相较而言还是有不同之处,央州环山近水,叫人惊叹万分、惊为天人的是此起彼伏、交缠错峰的长蘅宗峰脉。而在覃州城内,最为显著的则是位于城中央城主府内看起来高耸入云天的归来阁——楼阁起伏,雕梁画栋,丹青素垩,碧树点翠,粉桃相簇。

更何况,归来阁底下压着的,正是那柄被当做阵眼的剑。

楚州重抬眸望去,见到楼阁之上,竟然稳稳地站着一个人。许是因为楼阁顶上过于高远,那人只爬上了楼阁中央,扶着朱漆梁柱站在翠瓦上。那人身材清瘦,身上套着的青衫略有些宽松,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手中还紧攥着一张符箓。

对于长街闹市之中来往间的人来说,只能看到一道隐约模糊的人影,于是几番交头接耳,众人都不免地纷纷抬头愣神又奇怪地去看楼阁上的人。

也正巧在这个时候,清澈又稍显愤懑的嗓音刹那间通过符箓传遍了整个覃州城——

“覃州第七任城主、踏光剑剑主清辉弑亲杀友,屠尽城主府满门门生,恶盈满贯,其行可唾!什么以身祭阵,什么光风霁月,什么心怀子民,当真是好笑至极!她根本就不是为了逼退魔族、诛魔伏魔而以身祭剑,而是屠尽数百人之后,走火入魔,有违道心,不得已被本命剑吞噬而尽!所谓的以身祭剑,不过是后代城主为了粉饰太平而胡诌出的谎言!”

这段话,恰似平地惊雷,一石激起千层浪,震得来往间的人脸色闻之惊变!众人挨个停下手中的动作,被惊愕得一动不动僵硬住身子,长街闹市之中热闹得能吵掀楼顶的喧闹声也因此顿时间消散不见,四周静得闻可落针,沉默又诡异,然而在瞬息之后,隐含怒意的叫骂声霎时沸反盈天!

“你他娘的在胡说什么?清辉城主怎么可能是这种人?你晚上把眼睁着,千万别睡的太死!”

“哪里跑出来的疯子,在这边胡说八道、凭空污蔑、信口雌黄,也不知道脚底瓦片打不打滑,能不能从楼上跌下来摔成烂泥!”

“覃州城内怎么会有这般小人为非作歹。”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百年前伐异之争未起,魔族尚在人间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无所不为,清辉城主除了护我覃州,也护得了整个九州四海安稳宁静。再者,魔潮来犯之时,首遭其罪的就是覃州城!要不是清辉城主倾尽全力庇护覃州那时的太平,百年后的今日,哪里还会有覃州!?”

楼阁之上清瘦的男子对这片叫骂声好似充耳不闻,他苍白的面庞涨红,义愤填膺地继续道:

“清辉此人,表里不一,心如蛇蝎,人心可畏!她谈何配得上覃州城主一位,更谈何配得上‘伏方四剑’之首!?你们口口声声说清辉其人如冰如玉,心若琉璃,赞誉这位踏光剑主的传世功德以及一颗救济之心,可又有谁记得她的那三位友人?世人皆知清辉以身祭剑而身死,但是‘伏方四剑’的其余三剑却是下落不明。”

“清辉的踏光剑压于楼阁底下,可其余三人的本命剑呢?你们既然敬仰尊重清辉,对她的事迹如数家珍,应该知道百年前四人年少以剑会友,诛魔伏魔形影不离。四人乃为生死之交,怎么现世独留清辉一人的传世功德,而不见其余三人?”

青衫男子喉间溢出几分嗬笑,拢袖轻咳,拿着符箓的五指间血迹斑驳,他似乎没有感受到这粘稠的血液,反而言辞凿凿、一锤定音地再次开口:

“并非是三人下落不明,而是三人的灵骨与本命剑埋葬于城主府邸之下,化为上方阵法的灵气来源!要知道,百年之前,踏光剑清辉、鹭鸣剑明昧、松阳剑朝归尘、三月剑燕惊春,这四人合称为‘伏方四剑’,四人剑意相吻,修为旗鼓相当,倘若他们间的其中一人以全力相抵,那时又能有多少人可以夺去他们其中一人的性命?当然,除非这四人之间,有人借着出生入死的情谊,对其余三人痛下杀手!”

这番言论难免过于惊世骇俗,不论是覃州城内还是覃州城外,清辉此人都是令人尊崇的剑修大能。更不要说覃州城内都是毫无修为灵力的寻常人家,再加上清辉以身祭剑的事实,他们对清辉的尊崇之心更添三分。

故而青衫男子的言论不免地再次惊得原本还在愤怒叫骂的众人面面相觑、哑然熄火,就连楚州重的神情也稍有一愣。

然而,随着楼阁之下众人的片刻凝滞,取代而之的更加慷慨激昂的叫骂声。

青衫男子苍白的面庞仍透着怪异的红晕,他咳得愈发大声,嗓音却是不疾不徐、掷地有声:“诸位要是不信,大可让秦城主挖开归来阁底下,看看明、朝、燕三位的灵骨与剑是否被深埋于归来阁之下!”

归来阁底下插/着的是踏光剑,挖开归来阁,就是变相地捣毁阵眼、破坏阵法,这个提议与方才惊世骇俗的言论一比,愈发得叫人胆颤心惊。

就在众人挨挨挤挤欲要团团围住城主府邸,再次对青衫男子破口大骂之时,被身着窄袖劲装身后负剑的一行人拦于几米之外。

清一水的窄袖劲装,身后负剑,腰间环佩,是覃州城主府邸的门生打扮。见到城主府邸的门生出动,众人终于是不再出声大骂,虽是偃息旗鼓,但仍旧高昂抬头向青衫男子怒目而视。

良久的静默与人头攒动之中,是蠢蠢欲动的焦躁不安。最终,门生之中有人高声呼喊:“此事城主定会妥善处理,诸位放心即可,劳请诸位暂且先离开。”

饶是众人再怎么百般不愿,但念在这位秦城主的薄面上,还是扭过头转身逐渐远离了城主府邸。于是原本险些被围得风雨不透的府邸周遭,除了那些门客,瞬时间数米之外连只鸟雀都未曾出现。

不多时,有人缓步从府邸大门中踏出,那人身材颀长,看上去是一派的儒雅随和,但眼下却是映着两团浓重的乌青,见到应怀昼,颇有些焦头烂额地作偮行礼道:“应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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