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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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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巧了不是

夏春耀做的菜端到贵女们的桌上,贵女们端着架子,自然是不得多吃,只沾了筷子赞了几句,眼里更多的是好奇吸引她们的大叫以及看到太华公主与那位厨子站得如此之近的尴尬模样。

都是各怀心思,席间自是不那么热络,伺女收了桌,便有贵女小心的打着哈欠,吃就犯困,这是人类未解之谜,太华公主垂眸饮茶,假装未见,眼看要冷场,只听得席间一贵女出言,语调婉转道:“不如玩个游戏可好?”

此建议迎来犯困的贵女们符合,有游戏自然醒神,也不怕在太华公主前失了仪态。

太华公主用帕子掩了嘴角,沾去唇边水渍,向席站扫去,原来是五品户部郎中王鉷之女,王心宜。

这王家人在长安城的名声,那是臭到烂了根子,原五品之官家眷根本没有资格入公主之宴,但这王鉷却是例外,虽是户部郎中,可身兼数职,最让人忌惮的乃京畿关内采访黜陡使。

一众名门贵胄原不屑与之为伍,可也不敢轻意得罪,须知这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可是实打实的,哪个也经不住细查。

若不是自己父皇几次试探,太华公主自己都不敢相信,一个臭了名声五品小官,怎么敢肖想自己的?

太华公主皆以想侍奉父皇为由拒绝,也许是父皇仍惦念着已故的母妃,也许是因为王鉷所处的位置敏感,父皇便未再提及。

太华公主内心冷笑,将所有情绪压下,笑着应了声。

王心宜用帕子按了按嘴角,“不如我们击鼓传花吧,传到了谁便让她出个拿手才艺。”

都是些玩腻歪的,贵女们虽腹诽,却不敢明着反驳,也不应声。

太华公主见此便道:“即然大家都没有意见,便依着王家小姐吧。”不着声色,将众人不满集中至王心宜身上。

本就是供着富贵人家游玩的船,一应物品倒也齐全,太华公主让墨书安排着人取了遮眼的宽带与鼓,与墨书交换了眼神,墨书是个有主意的,安排她做事,太华公主很是放心。

墨书双手将接到遮目的宽绸便听王心宜道:“公主可不能再用墨书了,上次可是她击得鼓,害得人家输了几次。”

“那就用你的丫鬟吧。”太华公主挥了挥手,示意墨书将遮目巾给王心宜的丫鬟。

“这更是万万不可,声音也是可以作弊的,我可是不占这便宜的。”王心宜说着,还自顾自的笑出声音。

太华公主嗤笑,此时再不知道王心宜打的什么主意,她可白白在宫里活到现在,便顺势问道:“那你说如何公平?”太华公主挑了挑眉,心知她定是要生事。

王心宜等的便是这句,直言道:“让刚才做河鲜的厨子来吧,瞧着眼生,定是不会生出坏心眼子。”

太华公主脸色微变,下意识便要拒绝,身边的墨书不动声色扯了扯她的宽袖。

王心宜哪里肯给太华公主拒绝的时间,自作主张让丫鬟去寻夏春耀去了。

太华公主面色难看,众贵女也收了声,各自低下头,降低自己存在感,只有王心宜因顺了心思高兴的让丫鬟们挪了坐椅,围坐一圈。

待夏春耀被寻来,便被推搡着站到小鼓面前,绸缎扎的绢花已经在小姐们的手上。

得知了要做什么,夏春耀下意识的便向太华公主看去,可太华公主借着喝茶并未给夏春耀什么提示。

夏春耀只看那丫鬟向王心宜福了身,便站在她身后,原本她还奇怪,贵女相邀哪有请外人去参与的,只这俩人一搭她立马想起,这不就是王府宴请那日冲她狂吠的狗吗!而王心宜看向夏春耀那打量中带有戏谑的眼神,她还有什么不懂得?明显是这对狗东西找茬。

心下冷笑,便系了发带,让小姐们准备好,将鼓锤拿在手里掂量几下,便敲了起来,第一次落鼓,夏春耀揭了蒙住眼睛的绸带看向场内,绢花被王心宜下首的姑娘接住,抚了一曲琴。

得到在场贵女们的赞扬,那姑娘冷着脸,并没有多少开心,对太华公主福了福身便坐回原位。

夏春耀牵起一边嘴角,再次将长巾系回,这次接到绢花的便是王心宜了。

王心宜接到绢花,先是愣了愣,振唇一笑,“哎呀,想不到这么快就到我了。”边说,如水蛇般的腰枝轻扭,便从凳子上起身,旋转甩袖,双手高高举起,宽大的袖摆滑下,露出莲藕般的手臂,臂间有颗朱红色的小痣。

不得不说,王心宜的舞蹈是有功底的,只是她时不时便往夏春耀那边转,带着浓浓的香,仿佛将自己泡在各种香水里腌渍入了味儿,薰得夏春耀直皱眉。

再次系回遮目巾的夏春耀心里冷哼,巧了不是,卡点那可是一名专业律师基本的素养,你看谁做陈诉的时候长篇大论,那还不把听这早人听睡了?

于是接下来这段时间便是王心宜的主场,舞也跳了,琴也抚了,画也画了,字也写了,鼓点仍是在绢花接到她手里的那一瞬间停了下来。

即使让夏春耀背过身,中途使了小手段碰出声响,仍是不耽误她接到绢花。

王心宜跳到第五支舞的时候,已经累到怀疑人生了,她本想着这绢花再到她手里时直接扔出去,心中有了算计,可鼓点仍是停了。

众贵女憋着笑,连太华公主都觉得夏春耀这人有点邪性了。

王心宜此时头发散乱,汗水洇湿了衣裙,掐着绢花的手微微颤抖,她抬起头恶狠狠的瞪着夏春耀。

夏春耀此时已将遮目巾拉了下来,满脸意外,“这位小姐,小人真不是有意的,您如果不换座位,就不是您接了。”

王心宜脸色发表,刚才就是因为自己总接到绢花,特意重新打乱了座位,她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到是让我占了各位姐妹大展身手的机会。”说着抬起胳膊按了按额角,推脱自己不舒服,要回去了。

只是在她抬起胳膊的时候,那位第一个弹琴的姑娘侧了侧身,微微避开不说,还用帕子掩了掩唇角。

众贵女看向太华公主,太华心中解气,可王家说到底也是父皇身边最得利的狗,也不好难为,便吩咐墨书让船调头回去。

夏春耀终于重新回到甲板,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张三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手中捧着一大碗米饭,“先生,吃点东西吧。”

夏春耀在船舱里刚被‘熏陶’过,哪里会有胃口吃东西,她拍了拍张三的肩膀,“张三,你可知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张三以为夏春耀要考校自己,虽是捧着饭碗也挺腰站好,“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

夏春耀摆了摆手,“不,是天将降大任于死人也……”

嗯?是这样吗?张三懵,他记得他在学院偷听夫子们讲的明明是‘天将降大任也是人也’啊。

在张三努力回忆中,船快于游行的速度靠向了岸边。

船在曲江行了大半日,船舱里偶尔传来叽叽喳喳的欢声笑语,随风飘散在曲江上,未留下一点痕迹。

水手们立落的搭好?板,贵女们纷纷上岸向太华公主辞行,夏春耀才与张三缓缓走下去。

仍是接俩人来时的马车,却并未驶向城内,而是绕着曲江湖走了一圈后停于原位。

夏春耀与张三掀开车帘,本想询问车夫何故,却不想看到不远处的太华公主。

太华公主并未离去,而是等在一旁,墨书见俩人下了车,上前福身,引请两人与公主回话。

一席鹅黄绣红牡丹,肩搭大红披帛的太华公主站在曲江旁的杏花树下,粉红色的杏花竟美不过站在树下娇美的人儿。

夏春耀弯了弯眉眼,快步走去,张三抬起腿紧跟其后却被墨书拦了下来。

张三急了,“姐姐这是何意?”

墨书淡道:“还请公子将腰牌还于奴婢。”

张三连忙于墨书道歉,这便将人留于原地了。

太华公主见到夏春耀向自己走来,嘴角不自觉的就翘起。

夏春耀看太华公主心情颇好,走到她旁边停了下来,主动道:“公主可是晕船了?”

“那到不是,只是心中好奇。”说着微微抬头,望着夏春耀的桃花眼,“不知先生是如何让绢花一直停在王心宜手里的。”

“击鼓的时候心里默默数着时辰便成了,只是这王心宜是谁?”夏春耀是真的好奇。

“先生不认识她?”这回轮到太华公主惊讶了。

夏春耀摇了摇头,她努力的回想学过的历史重点,也只知道唐朝的考点在马嵬坡上杨贵妃自尽。

“她父亲虽是五品官员,可却是掌管京畿关内采访黜陡使,朝中虽无什么好人员,却也不敢与之为敌……”太华公主细细的为夏春耀讲解。

夏春耀对历史的了解全在电视剧中的‘后宫不得干政’中,偶听得太华公主将朝中势力看得清透不禁感慨,在现代,十五六岁还是个高中生,在古代,却早早的有了对政治的见解,并亲身参于进去……

太华公主讲得口干舌燥,抬起头却看到夏春耀看着自己发呆,她面上一红,“先生可有在听?”

夏春耀目光深邃,“你快乐吗?”那些无数个期待过父母疼爱的日子,你快乐吗?那些无数个期待无忧无虑的日子,你快乐吗?她是在问太华也是在问自己。

嗯?太华公主愣怔,快乐吗?“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你说的我都记住了,可是她为什么要针对我?”夏春耀尴尬的将目光从太华公主身上收回,望向曲江。

“针对你?”太华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却未道出缘由,心底有些小心思在偷偷生根。

曲江湖畔两人身影一前一后皆被杏花树影笼罩,青衫公子长发高束,黄裙女子侧头仰望……

“先生,先生。”

夏春耀回头,这美好的一幕被张三的叫声打乱,如投石湖中搅乱了春水。

夏春耀心知,这是到了分别的时候,她看向太华公主。

“左右本宫无事,便去表哥府上坐坐。”太华伸出如藕般的手。

夏春耀弯了弯腰,将自己的手搭在太华的手下。

四人同坐一辆马车,即使太华公主的马车宽敞也略显逼仄,夏春耀便主导话题,说起击鼓传花中总是落入王心宜手中。

张三如同瓜田里上窜下跳的猹,止不住胸中跳动的三十八号的心。

夏春耀言语幽默,连墨书也忍不住搭了几句话,这小小的马车里的四人暂时抛却烦恼,长长的回程之路也在欢乐中缩短。

到王府的时候,几人都热出一身的汗,太华也推脱自己累了,就不进府,要回宫休息。

夏春耀明白,这是太华有意相送,和张三俩人送别太华公主,转身进府。

“三儿啊,去找找祝贵,问问他王爷晚上吃啥。”夏春耀坐在厨房旁边的阴影下,薅着圆袍前襟不停的扇乎着一身的汗。

不大会儿,张三一路小跑的跳进厨房,“先生,先生,王爷与祝贵吃过晌饭就出去了,现在还未回。”

“没说什么时候回?”夏春耀从地上爬起来问道。

“没说。”张三给夏春耀倒了杯凉茶递了过去。

夏春耀灌了口凉茶,要说能与太华公主出门游船已是难得,那么宁正卿不在府上,对她来说,这可比中五百万更开心了,毕竟五百万她中不上,但狗比的确是不在家。

夏春耀心底生出仰天大笑出门去的嚣张,“三儿别弄了,收了,我猜着王爷今年不能回来了,去休息。”她向张三招了招手,府里没有狗比,连说话底气都足了不少。

“先生怎知王爷不回了?”张三手里捧着要烧锅的柴,转身问道。

“这还用问?晌午吃了饭出去的,那定是奔着晚上的应酬,谁知道会不会应酬到天亮?”夏春耀在现代就对富二代渣男的生活可太了解了。

张三抱柴的手一松,点醒了梦中人般龇出发黄的板牙,“先生说的是啊,嘿嘿嘿……”

夏春耀翻了个白眼,单凭那三声嘿就知道他跟自己想到一块儿了。她让张三爱哪玩哪玩,自己烧水,准备冲个凉换身衣服,享受这来之不易的浮生半日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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