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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莺初解语(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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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妃侬丽美艳的面上闪过一丝厌恶,皮笑肉不笑地道:“一个两个的霸占着皇上,别以为这后宫就是你们两个的天下了。”

甄嬛的脸上带着温婉的笑,鬓边簪着海棠攒金钗,一颦一笑之间花枝颤动。

“娘娘说得这是哪里的话,咱们姐妹都是服饰皇上的人,只要合皇上心意,能为皇上分忧,皇上喜欢,何来霸占一说。”

若说“霸占”,华妃自然是引得六宫愤怨,哪位宫妃没被她抢过恩宠,甚至还曾在初一之夜勾了皇上去,公然破坏宫中的规矩。

她向来霸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这天下人皆知,华妃娘娘您宠冠后宫,嫔妾等不过是萤火之光罢了。”我弱弱答她,亦有讽刺之意,却不敢表现。

“你知道就好,区区一个县丞的女儿,给本宫提鞋都不配,真是抬举你了。”

华妃瞪我一眼,不乏轻蔑,她出身高贵,家世显赫,自然不将我放在眼中。

她缕缕用我的出身来蔑视羞辱我,实在可恨。我心中涌起一股不忿,生于这样的家庭之中,我别无可选,这竟成了我的过错吗?

曹琴默刚刚走进光风霁月殿,便听见了华妃此言,脸色一变,难堪起来。

华妃慢悠悠地走到甄嬛面前,阴阳着语气对她道:“只怕有人不懂,坏了后宫中的规矩。”

“皇后娘娘统摄六宫,嫔妾等受其教诲,自然不会。”

甄嬛不卑不亢,又礼数周全,华妃硬是挑不出一点错处。

又拿皇后是六宫之主背刺她,惹得华妃愈发恼怒。

曹琴默忙拉住她抑制不住的手,幸而剪秋姑姑出来传话,说皇后娘娘请诸位小主进去。

即便是隔着一层夏衣,冰凉的石板仍旧跪得人膝盖发痛。

我慢慢跟在妃嫔们身后,挪动着双腿。

皇后上的茶是上好的六安瓜片,我却饮不知味,热茶也暖不热我指尖的冰凉与发寒的身躯。

这宫中的每一步竟是如此难堪与艰险。

我进宫已快一年,今日心中的惶惶格外得厚重。

即便在皇后寝殿门口生事吵闹,但那个人是华妃,皇后也只能权当不知。

华妃一直盯着皇后宝座神色燥郁,而皇后稳坐其上,绯红裙摆上的鸾凤明珠闪闪,耀眼极了。

皇后今年也不过二十七岁,保养得宜,更显华贵气韵。

我忽而对上她的目光,心尖一颤,只觉这道目光悠长而深沉,如一汪不见深浅的小潭,表面平静无波,不知暗流激荡。

我忙端起桌上的茶水,大口喝了一口。

皇后一向恭谨贤惠,闲话了几句便让宫妃们各自回宫了。

我与甄嬛一同走着,她所住的宜芙馆与我所居的繁英阁相隔不远,暑热褪去大半,晨光悠扬,周边风景郁郁葱葱,也一扫去了早晨华妃故意挑衅之郁。

眼见远离了那些宫妃,甄嬛拉住我,小声道:

“妹妹可千万不要将华妃的话放在心上。”

她是好心提点,念及我乘宠不久,又得了极大的恩幸,一时难免心态崩坏。

可华妃所言句句如刀,割在我的脸面与自尊上,如何才能不放在心上呢。

“姐姐,这样磋磨的话听得多了。”

我微微一笑,并不直面回答,细语中惹人可怜。

甄嬛执住我的手:“多行不义必自毙,华妃再嚣张,也越不过皇上皇后去,妹妹定要自珍自爱,小心谨慎。”

我回握住她,甄嬛自经历了沈眉庄与温仪帝姬之事后心中必然惶惶难安,如今身边有了我,更是担心我会中了华妃的计谋,牵连攀扯到她罢。

一行蚂蚁爬上脚边的观赏奇石,宫人为园中花草浇水,这块奇石中的坑洼积了水,几只蚂蚁不慎落了进去,却挣扎着求生,相互抱作一团。

“从前在家中,母亲不得父亲宠爱,往有妾室上门挑衅,没想到如今我为天子嫔,仍旧……”

甄嬛捻着帕子叫我噤声:“妹妹!”

我眉头一跳,忽觉说了什么,手腕一哆嗦,帕子飘落,竟掉到了那石头上。

这话若传到别人耳中,定要参我一本议论天子,攀比父亲。

四向张望,好在只有身后跟着的流朱与菊青。

日头下我脸色发白,膝盖的痛愈发明显。

告别了甄嬛,我与菊青独自往繁英阁走去。

另有一个宫女在外扫撒,宝鹃立在门口,等着我归来。

“小主服饰皇上皇后累了,可要用些吃食?”

我摇摇头,卸下耳饰,心中只觉无限疲乏。

这样小心翼翼的日子,不过刚刚开始,就已经令人厌倦了。

“不必了,我再睡会儿,你们都下去吧。”

菊青走过来,帮我卸去满头珠翠,

满头青丝披散于后颈,沉重卸去,才松快些。

我恍然想到,梦中女子,竟是散发于外,衣不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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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小憩后还不到晌午,此时阳光正好,我坐在繁英阁一棵老榕树下刺绣,一朵大牡丹花下,又配了两朵小牡丹。

宝鹃沏了一壶茶放到桌上,悄悄地凑到我跟前来看绣活。

“小主绣的可真好。”

我听她夸赞,难免高兴,扬起了嘴角。

宝鹃又说:“杨公公说小主的绣品能换不少银子,能抵得过一个银镯子呢。”

杨公公是负责采买的太监,不少宫女太监都是托他给宫外的亲人贴补,我之前无宠被内务府克扣时会做些绣品换钱维持日用,一概是他承办,也会托他转些银钱给父亲母亲。

宝鹃凑近些,问道:“小主,这个月还要给安大人和夫人贴补些吗?”

贴补?

上次父亲出狱,我已散尽了大半家当。

服侍皇帝,难免耽误时间,绣品做得不多。

我打发宝鹃去屋里:“你去瞧瞧,我这半个月,可攒下什么了?”手中正在做的牡丹刺绣停了下来。

没一会儿宝鹃就出来了:“小主做下的绣品不多,但皇上赏赐的好东西不少,光是缠丝金钏便有两对,还有几颗宝石……”

她不说我绣品几件,只讲恩宠赏赐,神情激动欢喜,我心有疑惑,隐隐察觉些不对,几次为家内贴补钱财,都是宝鹃提醒,那杨公公也是她寻来的门路。

我知道那老太监帮着宫中之人传递财物必回私下昧下吃些好处,但具体数额不明,想来宫中有那样多的人找他,家人们也能得到些实惠。

可宝鹃这幅热切的模样,甚至能清晰地数出金手钏能兑多少银子……树上忽然一只蝉鸣叫一声,似穿透我面前的云雾与不明。

“混账!”我呵她。

宝鹃立马住嘴,圆眼转了一圈,小心地开口问:“小主?”

我少有的疾词厉色:“天家恩赏,如何能夹带出宫去典当银子!”

明明是夏日树下,我浑身却像被阴冷的枯藤绕住,惊惧不已。

我刺绣独特出众,知晓的人并不少,往日那些绣品我总想能多换些银钱,用心绣得精美,有人之人必能识出这针法。

无甚恩宠时后宫女子常用此法换钱度日,我也便沿了习俗,不觉有甚。

刚刚甄嬛的话仍在耳畔,叫我小心谨慎,我却仍想着用绣活儿换银子,万一这些物件落到有心之人手中,凭空捏造我的把柄,轻着为私相授受之罪,重者可能污我与外男私通,我便是有一万个苦衷也不能为自己辩白。

宝鹃神色欣喜,难免也从中拿了好处,我静静凝视着她,她也不甚害怕,嘴角牵动,还想着说什么话呢。

“奴婢,奴婢一时为小主高兴,忘了宫里的规矩了。”

“忘了?”我盯着她的脸,越想越是心惊。

这回我若是眼神蒙昧,当了皇帝赏赐的东西,便是藐视皇家。

“这样的事儿也能说,我看你是真的忘了,我也不敢用你,自叫姜忠敏带你回去好好学学规矩!”

我惊惧生气,拍案而起,侧放的茶盖顺着石桌摔倒了地上,清脆一响,碎成了两半。

宝鹃终于有了慌张的神色,屈膝跪下:“小主,小主奴婢是真的一时忘了,不是有意的啊,小主别赶奴婢走。”

菊清闻声而来,却见这副模样,犹豫着不敢上前。

“小主,念在奴婢从您入宫便一直服侍您的情分上,饶了奴婢这一次吧。”宝鹃扣了两个头,额头沾上了不少灰尘。

菊清怯怯地走上前来,也跪在我面前替她求情。

繁英阁中的宫人眼见着都往这边探来,我沉沉叹了口气,故意放大了声:“连个茶盏都放不好,如何能做我阁中的掌事宫女,还指着你调教其它宫女,真叫本小主心寒!”

宝鹃闻言,明显松了口气。

“罚你牢牢给我将宫规背上三遍,菊青你监督着她。在繁英阁中失礼我尚可饶恕过你,若是在娘娘们面前还如此,是谁也难保你!”

我在众人面前罚她,也是想提醒她,若往事败露,我自身难保,她也必受连累。

不知她有没有听懂,我的后怕仍不减少。

侍婢丫鬟们为我端上午膳,宝鹃不在身边侍奉,而是菊清。

她为我布菜,小心翼翼地道:“奴婢还从未见过小主发这样大的火,宝鹃不过是打碎了茶盏,小主何必动怒,伤了自己。”

是啊,在外人看来宝鹃不过是打碎了茶盏,我大动肝火,难免不会让人家觉得我是因受了华妃的气而迁怒于宫女,落下个刻薄名声。

外人?我心弦一动。

宝鹃入宫侍奉已有五年,怎会不知道私典皇家赏赐的罪过!

我光想到了她私下也拿了好处,一时没想到或许是受了外人支使,挑唆我犯下重罪。

我握着筷子的手颤抖,强忍着咽下口中的一片鸭肉,胃中缠痛欲呕。

那个“外人”,究竟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自己觉得本文核心还是反封建礼教反阶级皇权更反对父权,参与的宫斗部分可能少一点,会走甄嬛传大概剧情(皇权也是一种极端的父权,即使普通家庭没有任何阶级社会所带来的阶级特权,男人仍然可以用父权来控制女人,可恶又可恨)

父权在社会的全面渗透就是华妃会给自己洗脑把皇帝的刻薄寡恩看成是女人的过错,安陵容的父亲会把她母亲日夜辛苦赚来的钱据为己有并且认为是自己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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