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繁体版 简体版
笔趣阁 > 踏风颂 > 第20章 第 20 章 上元灯节

第20章 第 20 章 上元灯节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上元灯节

大同的灯笼早早挂了起来,年味充斥着这座城,只等着天一暗下来,赏灯的人渐渐多起来,才显得愈发热闹。

纪知意难得梳妆打扮了一番,头上钗了一支许兰溪送的红玛瑙琉璃步摇,还抹了胭脂,如若平日的她像一斛清泉水,那么今日的她更像这雁北最烈的酒。

纪知意在小院中静静等着袁鸣羽来接她,却不料等来了不速之客。

“吱—”木窗传来轻微的声响,纪知意警觉地看去,却看到许久没有消息的萧启正利落地翻窗而入。

纪知意瞪大眼睛,“你怎得现在才到大同?”

萧启撇撇嘴,语带不满道:“我受着伤回来,你还要责备我来晚的事?”

纪知意淡然地喝茶,“我观你进窗的动作敏捷,不像伤势严重。”

萧启恼道:“你这人当真无情!我找遍了那宋举的府邸,只发现了……”

还未来得及说完,院外便传来袁鸣羽和晁冬的声音,纪知意一惊,立马示意萧启躲起来。

萧启更是吓了一跳,低声道:“你还约了别人?”

纪知意眉头微皱,眼神犀利道:“少废话,赶紧躲起来。”

萧启憋屈地窜进了一旁的红木柜里,只盼袁鸣羽不会发觉。

阿槐引着袁鸣羽一进屋,眼神也有丝慌乱,索性头低垂着。

纪知意立刻朝着袁鸣羽的方向笑了起来,“可用过晚膳了?”

袁鸣羽刚开始并未察觉异样,温言道了自己想带纪知意去花影楼的打算。

他走上前去,突然,他感觉到了这屋里另一道呼吸声,牵住纪知意的手倏地一顿。

袁鸣羽脸上的笑容凝固一瞬,他四下看了看,疑惑出声,“不知怎的,我总感觉这屋里像是还有另一个人。”

纪知意心下一沉,僵硬地笑笑,尽量平和道:“你这几日太累了罢,今日上元节,哪有什么另一个人,我们赶紧去花影楼,误了时候可是吃不上酒,看不到灯了!”

袁鸣羽见纪知意这柔和的笑颜,心软了大半,只好把疑虑抛之脑后,赶紧带着纪知意往花影楼去了。

-----

花影楼今日座无虚席,大同城中显贵的人家都带了家眷来吃酒赏灯。

晁冬挤进去问了很久,却只得到那掌柜的一句客满的回话。

袁鸣羽一拍脑袋,又后悔又愧疚,“合该早早命人来准备的,军营事务太多,我竟忘了!”

纪知意并没有回答袁鸣羽的话,她突然看见花影楼二楼扶栏边那道熟悉的身影——正是与她做了这许久生意的许兰溪。

但主要吸引纪知意的却不是她,而是她身边站着的那个一副富贵公子打扮的人,那人长得膀大腰圆,肥头大耳的,面相带着些傻气。

许兰溪察觉到了这道目光,抬眼看过来,便一眼瞧见了与纪知意站在一处的袁鸣羽,她轻挑柳眉,刻意抬高声音,笑道:“知意妹妹!你来花影楼吃酒怎得也不知会我一声?”

还没等纪知意反应过来,许兰溪就已经下了楼,奔着他俩来了。

待她走近,袁鸣羽好奇地看向纪知意,小声问道:“知意,这是……?”

“民女许兰溪见过袁将军。”许兰溪大方行礼。

这名字一下就提醒了袁鸣羽,他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你就是和知意做生意的百花坊的掌柜?”

袁鸣羽态度一下就变得亲近了。许兰溪眼疾手快地递上自己的花灯,温言道:“将军好眼力,兰溪初见将军,便觉将军气势逼人如入海之江,心中敬仰许久,今日上元节,身边无甚相送,便送将军这一兔子花灯把玩罢!”

袁鸣羽表情一滞,不知所措地看向纪知意。

纪知意自许兰溪出现便心中警惕,此刻这一番话令她心绪忽地不畅,脸更是直接冷了下来。

她见袁鸣羽无措的样子,心头火起,阴阳怪气道:“将军还不收下?兰溪姐姐一番心意,莫要辜负了才是。”

这情境袁鸣羽怎敢说收下,他咽了咽口水,额头出了层薄汗,“谢姑娘赞赏,这花灯……就不必了吧。”

许兰溪心下跟明镜似的,面上却故作疑惑,“将军这是为何?难不成将军已有心中倾慕之人?”

袁鸣羽笑着偷看一眼气鼓鼓的纪知意,坦然道,“在下已心许一位姑娘,此生除她之外,再无旁人。”

纪知意闻言,皱着的眉头一松,心中的甜味一下盖过了酸意,她弯起嘴角,迅速瞥了一眼心上人,轻快道:“我可以作证,将军确与一女子定情。”

许兰溪从善如流地收回递花灯的手,微微笑道:“既是如此,是我庸人自扰了。只是先前妹妹还道与将军不过几面之缘,如今关系倒是亲近了许多,怪我未提前知会妹妹一声,今日闹了笑话。”

纪知意眼中闪过一丝晦意,不欲与许兰溪多纠缠,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草草告别。

俩人快步走入人群,袁鸣羽终于抑制不住,大笑起来,眼睛异常明亮,“知意,你是吃醋了对不对?”

纪知意脸上泛起红晕,她杏眼微瞪起来,“你胡说些什么?我何时吃醋,我只是见许姑娘心系将军得紧,心中不忍罢了。”

袁鸣羽突然凑近纪知意的脸,城中的烟花到了时候,散落的光芒如漫天流萤,映在夜空,映在人间,映在他们眼里。

街上人声鼎沸,袁鸣羽拉着纪知意躲到暗巷,一把将纪知意拥到怀里,俩人的脸庞挨得很近很近,他低声道:“知意,我要吻你了。”

远处的灯火映在纪知意的脸上,明明暗暗,她微微点了点头。

下一刻,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的嘴角,那唇又软又轻,带着十二分珍重意味。

原本袁鸣羽生怕纪知意不适,只欲轻吻一下便离开,不料纪知意突然反客为主,鼓足勇气追上去亲了一下。

袁鸣羽低低笑起来,心中对纪知意有止不住的爱意。

------

俩人腻歪了一阵,袁鸣羽依约带纪知意去猜了灯谜,不过多久,灯会便要散了。

纪知意意犹未尽道:“今日未曾去放河灯。”

袁鸣羽挑眉一笑,“这有何难?现在我便带你去。”

放河灯的地方在城外,纪知意犹豫了一会还是摇摇头拒绝了,弯起嘴角道:“待下一年上元灯节,我与将军再相约。”

------

回到小院中时,纪知意急急开门,就见萧启已然在屋中等得不耐烦,见纪知意回来,他呲起牙怒道:“你让我一个人在这屋里憋屈,自己和心上人过节,好生快活!”

纪知意淡淡道:“你若不说出些有用的,今日就自行去找歇脚处,我这小院容不下你。”

萧启委委屈屈地看了她一眼,不情不愿地拿出一副画轴,“这是在那宋举的书房找到的,他把书画都放在柜旁,唯有这画在柜中密匣内放着,不知何意,我便顺走了,其他物件还未来得及查看便来了人,我便只好急忙离开。”

萧启想起那晚,便丧气道:“天色太暗,我忘记了后门的方位,不慎进了后院女眷的房间,长得像个柴房!”

纪知意接过那画卷展开一看,心中一惊,瞬间冷汗都下来了。

她的手微微颤抖,“这……这是我娘亲,这是我娘亲!”

萧启微微睁大双眼,“什么?”

纪知意惊疑不定,手紧紧捏着那画轴,她感到这层层疑云越来越密地封住了她眼前的路。

为何宋举会有她娘亲的画像,又为何存留了这么多年?

宋举与她娘亲究竟有何关系?

萧启见纪知意神色不对,小声道:“你无碍吧?”

纪知意回过神来,她攥住萧启的衣袖,像抓着救命稻草般,神情坚定道:“我还要你帮我去查一件事。”

“……何事?”

“去查宋举入朝为官前的出身履历,若遇危机,去找黄记药铺的掌柜,给他这个,他自会助你。”

纪知意在奁中取出一枚玉佩,递给萧启。

萧启接过看了看,轻笑道:“这白玉玉佩雕得好生精细。”

纪知意心中忧心,只点点头,“我父君所刻,天下只此两枚。”

萧启拿玉佩的手一顿,他意味不明地看了纪知意一眼,“那你便这么放心给我?若我哄骗了你呢?”

纪知意抬眸望着他,“我既然敢给你,便是有几分把握信你,我赌你不是行事卑劣之徒,且愿赌服输。”

萧启微微一怔,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说过信他这样的话了,他苦笑一声,道:“为着你这赌徒的话,我也一定帮你查到,只是……先前你说的帮我洗清冤屈,可还作数?”

纪知意定定地望着他,“我答应的事,永远作数。”

------

皇城,东宫

“啪嚓——”杯盏碎了一地,屋中人各个神色不安,大气都不敢出。

“本宫说了多少次?!叫你加强府中护卫,切不可走漏风声,如今为何会进了贼人?”

太子看着跪在地上的户部尚书,心中怒火中烧。

宋举吓得连连叩首,“太子殿下,微臣知错……好在那贼人只窃走了微臣的画……”

太子眯起眼睛,“哪幅画?画中是何内容?”

宋举擦擦头上的汗,声音颤抖道:“是……是康宁郡主。”

太子手中的檀木珠子盘得越来越快,他冷笑道:“是本宫那已经死了的姨母啊……你倒是还对她念念不忘。”

宋举声线颤抖着,“微臣不敢,微臣只是偶然感念故人……”

太子再次摔了一只杯盏,他恨声道:“感念故人?你留着她的画像便是留了尾巴,如今尾巴都露出去了,你说该怎么办?!”

宋举身子一抖,再次俯身跪下去,小心翼翼道:“殿下,那画轴被窃去,于旁人都无甚用处,如今也极少有人能认出那是康宁郡主,康宁郡主在宫中时连六皇子殿下都未曾得见几面,嫁给永宁侯后更是深居简出……说到底,这画轴唯有那二人不可见。”

太子眼神阴鹜地看向窗外,沉声道:“你不说本宫倒是还忘了,那永宁侯府的两个小女郎不知如今在做甚,听说前段时日匈奴进犯大同,还是她们二人立了战功。”

说到这里,太子再次眯起眼睛,细细想了想,缓缓道:“说到这儿,东宫这段时日也溜进来几只小老鼠,而诸般线索好似也指向西北啊……”

“……殿下,那微臣要不要去着人查查永宁侯府?”

太子突然勾起唇角,幽幽道:“不必,本宫会亲自查明。”

“越来越有意思了,本宫昔年感怀姨母幼年的恩情,才留下这两个余孽未曾除去,现下她们倒是自己送上门了。”

宋举伏着身子,暗处的眼神晦暗不明。

作者有话要说:拖了一天......私迷马赛= ̄ω ̄=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