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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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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也别拿你的从前来要挟我,你口口声声说爱,不也是谈往昔,携恩图报吗?人是复杂的,感情也是不纯粹的,没有绝对纯粹的感情,更没有只为爱情而活的人,你追求的纯粹只是空中阁楼,美好的幻想罢了,真论起来,我们半斤八两,别只论我不论你。”颜恒远反驳道。

颜恒远变了,不止是栖这么认为的,说出这番话后连颜恒远自己都感觉到了。

——他变了,变成一个连自己的都觉得陌生的人。

他怎么会说出这番话?

他爱栖啊,为了栖甘冒被父皇厌弃的风险把栖从牢里救出来,登基后,给栖改名换姓,立前朝太子为今朝的妃子,这事若是被旁人得知,将会导致他的皇帝威仪扫地,他会成为一个笑话,他冒了这么大的风险,这怎么不是他深爱着栖的证明?

他爱栖,他深信不疑,所以他怎么能伤害栖呢?

他说出这番话就是在伤害栖的自尊,一个深爱爱人的人怎么会忍心伤害爱人?从前的他从不忍心说出这番话,为什么现在他会一时气急说出这番话?皇位真的把他改变至此吗?

不!他不要成为父皇那种孤家寡人,他要有爱人陪伴,他要有一个全身心爱着他的爱人,所以意识到自己话语中的不妥后,颜恒远急忙对栖道歉道:“对不起,栖,我一时口不择言,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从来没这么想过,你不要误会我,我爱你啊。”

栖只是冷笑,看着颜恒远,眼里竟不自觉带上了悲悯。因为不爱了,所以他能从这段感情中抽身出来,以旁观者的姿态审视眼前这个人,以清醒的神志分析出这个人的本质,因此他竟然有点可怜这个人了。

栖就是这样的人,同情心泛滥,善于心软,可说他慈悲心肠,他揭露起可怜之人卑劣的真面目时,言语不带半点留情的,他就一方面浑身是刺的面对这个世界,一方面又不时袒露柔软的心脏赤诚面对他人。他矛盾至极,所以明知道颜恒远其实这个多卑劣的人了,可还是不免感伤颜恒远身世,可是悲悯归悲悯,他也是个爱恨都极致的人,不爱了的人他绝不会回头再爱,失望到绝望过后,他绝不会对曾经爱过的人再抱有爱的幻想。曾经他的父皇是这样,母后是这样,如今的颜恒远也不过是和那些逝者排到了一列,在栖的心中。

“阿远。”栖道,“没有误会,我们之间没有误会。没有人能逼你,所有的选择都是你选的,话也都是你亲口说的,口不择言恰是表露了你内心真实想法,你其实已经看不起我了,是吗?因为你是胜者,我是败者。皇位争夺中,你大获全胜,你享受着父皇的赞赏、百姓的拥戴登基为帝。登基的那天,你意气风发的来找我,说要封我为妃,说你爱我,要名正言顺的和我永远在一起,可现在想来,你的做法根本就不是爱的证明,你那是以爱为名的占有欲作祟,你是把我当做你的战利品收入囊中,我是你帝王冠冕上的一个装饰品。你爱我,可你更爱你自己,以前是,现在更是,刚刚那番话,不过是你在皇权日夜熏陶下、自尊心无限膨胀后的一次真情毕露。”

“可以了,阿远,我们就只能走到这了,放过我,让我走吧。就让已死之人回归坟墓,不存在的人适时的消失吧,这样你也能高枕无忧,不用再担心我的身份被戳穿,有损你的帝王威严。”

“栖!你不能因为我的一次失言就一概否定我们的从前,贬低我的一片真心。”颜恒远反驳道,“我不是这样的人,我是爱你的,你也是爱我的,没有我你怎么活下去,不要生气了,栖,你是在报复我这段时间冷落你吗?今后我不会了,我们回到从前好吗?”

他深情款款地牵过栖的手,自信的以为栖一定会回心转意,暗暗幻想着古文中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未来。

“颜恒远,只有不爱的人才会频繁说我爱你,从前,你很少说爱我,我很怀念我们的从前。”栖目露怀念,抽回了手,说道:“我不爱你了,你凭什么认为无论你怎么对我,我都会无条件的爱你,我是人,我也会失望、绝望,你曾经在我心灰意冷的时候靠近我,我爱上了你,那你也该想到有一天我也会因为你的行为对你心灰意冷,相爱是两个人经营的,不是一个人的臆想。颜恒远,我不是任你摆弄的玩物,我不可能待在一个地方无条件的一直爱你。颜恒远,我已经不爱你了,你也没你想的那么爱我,勉强在一起只会相看两厌,破坏我们曾经的美好,我不想我们以后回忆起彼此只有互相伤害,放手吧。”

听了栖的一番话,颜恒远第一反应不是反思自己,而是质问,他狠狠的握住栖的手,质问道:“你爱上了别人,是不是!”

“是又如何?”栖不闪不避,回答。

“是谁!”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有什么资格?”栖掰开颜恒远的手,语气平静说道。

颜恒远脑海里飞速的闪过无数人名,语速极快的分析道:“你一直在长乐宫中很少出宫,几乎没见过几个外人,那只能是你从前就认识的人,她应该知道你的身份,齐洁云虽然在你当太子的时候很喜欢你,可现在她似乎不知道你是谁,还很厌恶你这个身份,所以不是她,除了她,还有谁...木瑜琯,是不是木瑜琯!”

好似终于找到妻子“奸夫”的丈夫,颜恒远怒气冲冠冲到栖面前,抓着他的肩膀,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质问道:“是不是木瑜琯!你们青梅竹马,本来就有感情基础,我不来的这段时间她经常来看你,我不在,所以你和她勾搭上了,你说要离开我,你们是不是要私奔!”

“你怎么会认为是她?”栖不可思议道,他和木瑜琯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那么长的时间都没产生爱情,怎么可能一起在颜恒远后宫的这几年内就产生了爱情呢,更何况,他忘不了木瑜琯告发他和母后叛逆,污蔑他的样子,有这件事在,他和木瑜琯就总有隔阂,他怎么会爱上木瑜琯呢?真是天方夜谭。

栖眼中的失望更加浓郁,对颜恒远说道:“你宁愿相信我移情别恋,也不愿相信我只是单纯不爱你了吗?”

颜恒远也了悟他这幅样子只会让栖更排斥他,而无法挽回栖,于是松开栖,再次道歉道:“对不起,栖,我错了,我不该误会你,求你再给我个机会,我是真的爱你。”

他低声下气的乞求道,成为皇帝后,颜恒远没有乞求过谁,除了栖,栖是唯一一个能让他放下帝王之尊的人,他觉得他真的很爱栖,栖在他心里就是特殊的存在,为什么栖要否定他的爱?为什么要把他的爱贬低的一文不值?但没关系,无论栖说什么都是气话罢了,他们一起经历那么多的事,栖都愿意为了他当一个妃子了,栖一定也深爱着他,现在栖的所作所为都只是为了报复他前段时间的冷落罢了。他爱栖,所以他愿意忍受栖的小性子,他们这么相爱的两个人,合该永远在一起。

“颜恒远,我原以为我们之间的相看两厌会是一个缓慢的过程,没想到竟然发生的这么快,我现在就厌恶了你。”栖嫌恶道。

“栖,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误会你,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颜恒远继续低声下气的哀求道,他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很低,在栖面前,他好像永远都是那个出生卑微、无权无势的小皇子。

“重要的不是误会,直到现在你还以为是误会,直到现在你还以为道歉就能解决问题。”栖气极反笑道,“直到现在你还以为是第三者的问题,颜恒远,我第一次发现你的本性竟然如此卑劣,令我如此难以容忍,厌恶是在一夕发生的,但造成厌恶的原因却是日积月累的。”

“给我抬头!你是皇帝,已不是当初无依无靠的皇子了,我也不是当初的太子了,我们都变了,你现在再对我这般低声下气,侮辱了你自己,也侮辱了我,你以为我是那种从践踏旁人中获得快感的人吗?还是你以为,你只要表现得够卑微,我就能可怜你,把你的坏处一笔勾销,继续自欺欺人的爱你。你只满足了你自己的愧疚之情,好吗?”

“回不到过去了就是回不到过去了,没有第三者,没有误会,我们就是不适合而已,颜恒远,放手吧,我不想更厌恶你了。”

颜恒远死死盯着栖,好像是要从栖失望至极的脸上分辨他说的是真是假,答案不言自明,但颜恒远会不会信就要两说了。

“好,栖,等你冷静下来后,我会再来看你的,到时候我希望能听到不一样的话。”

无论到了何时,他们身处何种境地,颜恒远都只愿意听他想听的话语,其他的,都是气话,当不得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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