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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笼中窥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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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殊观的话让郑医生愣了半天。他小心翼翼地问:“殊观,你是在开玩笑吧?”

电话那头一片寂静,郑医生在等待回应期间,心情愈发忐忑。

“当然。”秦殊观终于开口回应,语气平淡,“你开了个玩笑,所以我也开个玩笑。”

郑医生:“……”正常人开玩笑可不是这种恐怖的语气!

郑医生和警局长期合作,见过探员们各种各样的心理问题,对什么样的精神状态都不稀奇。唯有秦殊观,是他接触过的人当中最特殊的。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秦殊观在抓捕现场为了救人质,开枪打死了嫌犯。事后按照规定,秦殊观需要去心理医生那里报道,让医生确认他的心理状况。

当时秦殊观似乎没有受到影响,表现得十分淡定。这对警局来说是好事,他可以立刻返回工作岗位。

但郑医生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秦殊观未免过于冷静,好像对这种事早就习以为常。他不过是早上起来发现地板上有只虫子,于是随手喷了杀虫剂。

他们再次见面,是在秦殊观抓住傀儡师之后。秦殊观开始梦游,起初只是在家里,后来他在街上醒来,发现自己光脚站在一面橱窗前,手里握着一把刀。

郑医生很想帮助秦殊观,可惜他们的进展很不顺利。秦殊观并不拒绝沟通,但言辞总是有所保留。有时他还会咄咄逼人,反问一些让人招架不了的问题。

他给人的感觉像是在自己周围铸造了一道冰墙,如果你想抠下点冰屑,就得做好指甲全部崩断的准备。

郑医生感到在秦殊观的冷静之下,潜藏着一种让人心悸的危险。他看不透那种危险的本质,只是出于直觉提心吊胆。

而且秦殊观似乎有种执着。自从进入警局,他已经对付过很多穷凶极恶的罪犯。但那个已经被关起来的傀儡师,貌似对他来说有什么特殊之处,令他无法释怀。

最后一次治疗的时候,秦殊观对郑医生说了一句话:这不能怪你,我只是不认为有人能理解我。

郑医生回忆起过去为秦殊观治疗时的一些情形,不由得叮嘱道:“你那边一切顺利就好。记得和我保持联系。”

挂断电话后,秦殊观准备处理手头的工作,可他翻开案卷,却无法集中精力。

他本不该对徐莫微带来的案子发表意见。如果他对调查凶案、抓捕罪犯感兴趣,他就不会辞职了。

他更不该做的是在安鹤笙面前开口。那个男人太过危险,在他面前吐露的任何一句话都可能成为置自己于死地的利刃。

他一向能保持理智,压抑内心所有的情绪,甚至是身为人的本能。为什么这一次,他会按捺不住?

秦殊观想起安鹤笙对徐莫微赞许的微笑,想起自己情不自禁开口之后,安鹤笙那种“这才是我的好孩子”式的眼神。

他和徐莫微一样,不知不觉系上了傀儡线。他拼命摇尾巴,就是为了得到安鹤笙一个眼神的嘉奖。

他说了那么多,安鹤笙察觉到他的秘密了吗?

秦殊观解开领带,闭上眼睛,宛如开启了一台精密的仪器,开始清理脑海中浮躁的思绪。他把撩拨起这种浮躁的罪魁祸首挖了出去,等他再度睁开眼睛,一切都沉淀下去,恢复如初的平静。

……

“所长说他没时间见你。”看守拨开观察窗,丢垃圾一样朝窗口丢下这句话,又速度飞快地关上了窗口,以免和傀儡师的视线狭路相逢。

安鹤笙看着关闭的窗口,了然地挑了挑眉。

自从徐莫微离开后,秦殊观再没有踏进过这间牢房。安鹤笙两次提出有些关于案情的想法需要和他探讨,得到的结果都一样。

SN613撇嘴:【需要你的时候就“我是你的了”,得到满足了就‘我忙没空’。呵,男人。】

613有个本事,任何事从他嘴里说出来都有变味儿的风险。

安鹤笙不以为意道:【没关系,他尽管忙,反正我有的是时间陪他玩。】

对于有的人,必须围追堵截,让他失去平衡。对于另一些人,该由着小火慢炖,直到他自己爆发。

下午两点自由活动,看守开门让安鹤笙出去。

安鹤笙不喜欢去庭院。那里围着高不可及的铁丝网,和其他精神病罪犯一起在笼子里乱转,让他有种呆在兽笼里的感觉。

他只是扮演反派,不是真的精神有问题,不想进行一些连环杀手社交。

不过他还是出去了。他的牢房没有访客,待久了实在有点闷。

城堡只在内部进行了翻新,外部依然保留着过去的风格。楼群当中有多块草坪,还有修出造型的树篱、修剪整齐的果树。对面是治疗区和员工宿舍,炭黑色石块和漂亮的花岗岩砌成了城堡的外观。在那后面就是峭壁,一道阻止犯人逃跑的天然屏障。

安鹤笙出现后,草坪上出现了短暂的寂静,仿佛在忌惮什么。

其实他个头虽高,但没有能产生威慑力的强壮体魄。他皮肤苍白,四肢修长,容貌俊雅斯文,脸上总是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让人感觉很温和。

他像个长期呆在办公室里研究课题的学者,疏于锻炼的身体呈现出些许和头脑相反的孱弱,偶尔心血来潮,走出了中世纪风格的学院大门,在阳光与风□□的醉人气息中舒展肢体,脑子里却还想着那些深奥难解的题目。

如果他此时真的在学校的草坪上,周围的人会不自觉被他吸引,想看他离开课堂和办公室之后,流露出更多鲜为人知的迷人特质。

然而在这里,他格格不入的气息却令人畏惧。他的眼睛没有聚焦于任何一点,却让人有种无法逃离的被支配的感觉。

有人躲进了拱门后的阴影里,有人改变路线绕开他,有人目不转睛盯着他,仿佛他是洪水猛兽。

安鹤笙泰然处之,找了个阳光明媚的地方坐下,像一只优雅的猫需要午睡一样眯起眼睛。

不多时,一片“乌云”笼罩在他的头顶。他睁开眼睛,看到一个铁塔般的男人杵在面前。

有些犯人有自己的专属位置,坐在他们的“宝座”上等于发出挑衅。安鹤笙以为不小心占了男人的位置,便准备起身离开。

这时男人开口道:“你知道怎么从这里离开吧。”

安鹤笙打量这个身高超过一米九的高大男人说:“没记错的话,你有个很响亮的绰号——屠夫。很高兴认识你,不过对于你的问题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如果你想离开庭院回到牢房,你应该向看守申请。”

屠夫在安鹤笙身边坐了下来,强悍的身形散发着强烈的压迫感。安鹤笙这种“学院派”被他衬得有些娇小。

“我也认识你,傀儡师。你用脑子杀人,而我用手。”屠夫的音色像地下奔腾的水脉在洞窟中隆隆作响,“我听说过不少关于你的‘事迹’,你固然可怕,但在绝对力量面前一无是处。像你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货色,我可以徒手撕开你的胸膛,把你掏干净。”

屠夫的威胁不是没有根据的自信。他的受害人全都被切得支离破碎,被剖开的胸腹空空如也。“屠夫”一名正得于他留下的宛如屠宰场般的一个个犯罪现场。

安鹤笙十分配合地摸了摸胸口:“我不想死,但我不知道答案。”

“城堡下面有洞穴网,四通八达。”屠夫左右看看,确保没人听见他们的对话,“过去的城主挖了很多密道,有些没有封住。那些密道可以通往外面,而你知道入口在哪。”

安鹤笙不无讶异地问:“是谁对你说的?我怎么会知道城主的密道入口在哪。”

屠夫笃定地说:“人人都知道,你就是那个恶魔城主。这里是你的玩具屋,只要你动动手指,犯人和看守都会下跪。”

又疯一个。

安鹤笙摇头笑了笑:“如果我知道有密道存在,我就不会呆在这里听你讲天方夜谭了。”

屠夫一把按住安鹤笙的后颈,那只手有力得像一把老虎钳。

“他们说你很聪明,可你好像听不懂话。”屠夫靠近安鹤笙,语气透着渴血的疯狂,“我必须离开这,去宰掉那些自以为是的肮脏贱货。要是你不能给我指路,我就用你的血解解渴。”

有些罪犯无法压抑内心的杀戮欲。他们无时无刻渴望鲜血和暴行。

安鹤笙往看守巡视的方向看去,看守似乎很乐于看到傀儡师吃点苦头,故意转开头抽烟去了。

“我的确知道两条通往外面的路。”安鹤笙悄声说。

屠夫眼睛一亮,把安鹤笙往自己这边按得更近,急迫地等待下文。

“一条是你被装进裹尸袋,光明正大地从收容所大门被抬出去;”看到屠夫脸上涌现的暴戾气息,安鹤笙慢条斯理道,“另一条是你侥幸穿过治疗区——然后从峭壁上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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