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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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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翛听着耳边陈遇安嗡嗡嗡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失去了意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有些简陋的土屋里,光线有些昏暗,估摸不出什么时辰了,伸手摸了摸膝盖上,已经被重新包扎过了。刘翛坐了起来,木板搭成的床咯吱地响着,外面的人听到响动,跨门而入。

“刘翛,你醒啦,感觉好些了吗?”

这人躺了一天一夜,连着她也提心吊胆的,生怕他醒不过来了。

“好多了,这里是哪儿?”

“安娘,是你哥醒了吗?”

陈遇安还没来得及回答,一个体态丰满的妇人走了进来,看到刘翛坐了起来,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

“可算是醒了,烧成那样我都担心把人给烧坏了,安娘也该松口气了,我们快吃午饭了,既然醒了,出来一起吃点吧。”

“这是云嫂,昨天你晕了,我正没办法,幸好碰到了河边打渔的张大哥,把你给抬了回来。这里是张大哥和云嫂的家。”陈遇安在一旁向刘翛解释着。

“那可真得感谢云嫂和张大哥了。”

刘翛听到,大概也了解了是怎么一回事,带了笑容,温声向云嫂说着感谢。

“客气话都听安娘说腻了,那我先去添副碗筷,你们快来吃饭。”

云嫂生在渔村里,从没见过这般模样气度的男人,现又与她这般说着话,有些不自在起来,说完这句话就走了,留下陈遇安和刘翛在房间里。

“刘翛,我对云嫂他们说咱俩是兄妹,与家人一同回蜀中探亲路遇劫匪,与家人走失,你也受伤了,走了两天才寻到人家,你到时候可别说串了。”

刘翛慢慢站起来,瞟了一眼她,说道:“你编故事倒是挺拿手,知道了。”

云嫂一家三口人,有一个儿子,平日里靠着丈夫打渔和种庄稼为生,家里并不富裕,可云嫂勤快能干,也把家里打整得服服帖帖,饭桌上几样河鲜,几个素菜,卖相虽不怎么好,味道却还不错。

“渔家人平日就吃这些,你们别嫌弃,多吃点。”

前两顿刘翛不在,张大哥老实木讷话不多,可云嫂和忠儿却健谈,陈遇安也是个随性人,饭桌子上大家都有说有笑的。不知道是不是刘翛气场不对盘,他一落座,爽朗的云嫂都显的有些局促,更别提张大哥和忠儿了。

“我们遭劫落难,能吃上口热饭都知足了,这有鱼有菜,哪还能嫌弃啊。再说,云嫂手艺这么好,我们能尝到,可是有口福了。来,哥,吃块鱼,这鱼可好吃了。”

说着,陈遇安夹了块鱼放进刘翛碗里,收回手等着他的反应。

刘翛高烧才退,有些闷油腥,但却不想让主人家难堪,拿起筷子夹起鱼放进嘴里,认真品了品,点点头笑道:

“鱼肉嫩甜入味,确实好吃,云嫂果真好手艺。”

两人一顿夸云嫂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招呼着大家继续吃饭。

桌子上有一碟泡菜,来了这里陈遇安还是第一次吃到,让她想起了以前家里自己做的泡菜,第一顿尝到她差点没忍住掉眼泪,云嫂他们只当是她之前流落在外受了苦,心里难过,在桌子上一通好劝。那碟泡菜被她吃得干干净净,此后每顿桌子上都有这么一碟。

陈遇安见刘翛似乎胃口有些不好,指了指桌子上的泡菜说:“哥,你若胃口不好可以吃点泡菜,小时候我每次风寒发热不想吃饭,我娘都会给我来一碗热粥配泡菜,吃下去发汗又开胃。”

“对,安娘说的没错,我们这里的人也这么吃。”

刘翛试了试,确实解腻开胃,一顿下来也吃了个半饱。

“云嫂手艺太好,一不小心就吃撑了,安娘可愿陪我出去走走,消消食?”

陈遇安正帮着云嫂收碗筷,听到刘翛这么一说,不由得停了手上的活,平日里话都不愿跟她多说一句的人,居然让自己和他出去消食,他是发烧烧坏脑子了?

“你腿上的伤刚有好转,要不还是回房躺着吧。”

云嫂听到,忙接过陈遇安手里的碗,说道:“你哥躺了这么久,也该出去走走了,他腿不方便,安娘你扶他去吧。”

陈遇安无法,只得放下手里的活儿跟着刘翛出去了。

云嫂家坐落在离河不远的小坡上,周围或近或远隔着一些人家,屋后有一片竹林,河风吹过带起一片沙沙声,有一种让人心安的宁静。

“你在笑什么?”

刘翛看到旁边的人深吸了一口气,咧开嘴绽出笑容,颇为不解。

“大难不死,逃过一劫,难道不该笑吗?”

陈遇安转过头,看到刘翛的眼神带了些探究,慢慢收起笑容,问道:

“你叫我出来,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云婶为什么叫你安娘?”

刘翛看着那张带着擦伤和皴裂的脸,眼神清澈,笑意还未完全褪去,很难和人们口中的钟灵联系在一起。

“这就是我的名字啊,我叫陈遇安,我婶婶之前就叫我安娘。”陈遇安想着刘翛好像确实不知她的名字,便给他解释了一番。

“你说你受伤失忆,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现在可有想起了一些事情?”

陈遇安有些意外,没有想到刘翛会问起这个,愣了愣,随即摇了摇头。

“可刚刚你在吃饭的时候提起了你小时候的事,若未经历,怕是编不出来那样的话。”刘翛说完停了下来,观察着旁边人的脸色。

陈遇安一怔,刘翛这么一说,她突然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许是吃到泡菜,太怀念从前再加上云嫂一家并不了解她的过往,一时大意把她小时候的事情说了出来,她正想开口说她是瞎编的,可刘翛没给她这个机会。

身旁人神色变了又变,若是她心里没鬼,刘翛是绝对不信的,

“可我记得钟夫人是北方人,可没有吃泡菜的习惯,我说得对吗?钟灵?”

如果刚才只是有些意外,那现在陈遇安就是震惊了。刘翛看她这反应,看样子自己这是猜对了。

“你不是钟灵?你是谁?”

刘翛微微眯眼,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答案。

“有关钟灵,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陈遇安回想了一下,没有想通这人到底什么时候发现。

“我们见面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了。”

“对了,你们怎么会不认识呢?我早该想到的。”陈遇安有些懊恼地低下头,这俩人同在长安,又被赐了婚,怎么会不认识呢?

“那天我倒也没认出你,我与钟灵没怎么打过交道,凭你当时的打扮,我的确认不出来。不过你家里的人都追到街外了,差个人一问便知。”

“不过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究竟是谁?你若不是钟灵,为何与她长得如此相似,连钟毅和钟夫人都没看出端倪?”

刘翛说道这里,语气没带多少温度,让陈遇安觉得又回到了初次见面的场景,就差脖子上的一只手了。她抬起头,回望着刘翛,一瞬间,她不想再继续编故事了,不想再顶着钟灵的名字活着,她是陈遇安,不是钟灵。

“我也很想知道我是谁,从我醒来的第一天我就一直在寻找答案,你能告诉我,我究竟是谁吗?人人都说我是钟灵,所以我就是钟灵了吗?我便要以钟灵的名义活下去,做钟灵该做的事,接受钟灵的的命运吗?我不愿,所以你就别当我是钟灵了。咱们今后桥归桥,路归路,各走各的,我也不会碍着你,你也别深究我是谁了。”

说完陈遇安转身想走,手却被一股力道拽住,迫着她停在了原地。

刘翛也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他以为这人又会胡诌一通,其实这几天相处下来,除了一心入蜀他也没发现这人有什么其它心思,便下意识地伸出手,拉回陈遇安。

“你有没有想过若脱离了钟灵的身份你该怎么活下去?你一无功夫,无力自保;二无所长,无力谋生;三无钱财,无以自处,你靠什么去蜀中生活下去?现还有杀手在后,怕你还没进成都府就没命了。”

刘翛声音凉凉的,带了些嘲讽,看来这人一路上没长记性,还想继续往前走。

这番话句句戳到陈遇安的痛处,每一个都是她难以解决的问题,像被人戳穿了面具,暴露了不堪,于是抬起头呛声道:“车到山前必有路,我自有我的办法,与你何干?”抬手欲挣脱禁锢,可刘翛不给她这个机会,反而攥得更紧了。

“钟毅已经把你接回,你为何会再从乾县逃走?是因为听说了赐婚的事?”

“不全是,不单单是因为你,成婚对象换做任何一个人我都会这么做的,原因我刚才已经说了。”陈遇安没有否认,这确实是她想逃走的最主要原因。

“若是因为婚事,你大可不必拿着命去冒险,回到长安我自有办法。”

陈遇安听到冷笑一声道:“你有办法?你有办法早干什么去了?看样子你也对钟灵没那意思,若你有办法怎么下旨前不阻止呢?”

“于我来说,娶谁都一样。”

陈遇安听到这句话,收回别开得眼神,看了看刘翛的神色,无喜无悲,就像不是在说他自己的事情一样。

“我说了,我的事,不要你管。”陈遇安仍不领情,开始挣扎起来。

突然,她发现刘翛绷紧了身体,脸色凝重起来,一个闪身站到陈遇安前面,对着竹林的方向厉声道:“什么人?”

陈遇安也停止了挣扎,噤了声躲在刘翛身后,偏着头,观察着竹林的方向。果然看见竹林里走出一个人,却是一个相熟面孔。

“公子,是我。”

刘翛看到来的人是如风,松了一口气。

“你和秦叔可还好。”

如风走近,看到了刘翛的腿似是有异,答着:“我和秦叔都没事,解决了那些人后,怕你们会折回,秦叔留在了陈仓,我循着踪迹找了过来。公子你的腿可是受伤了?”

如风极善轻功和追踪,刘翛知道若无意外,他早晚能找过来,只是没想到有这么快。

“小伤,不碍事,你去找一辆马车,待会儿我们就出发。”

“你们公子的伤可得好好看看,云嫂只请了村里的赤脚医生处理了一下,晕了一天一夜还说没事,犟得跟那什么似的,当初若让我给你瞧瞧,也不至于搞得现在这么严重。”

刘翛看到如风的时候便松了手,陈遇安没了束缚,便走了出来,逮着机会呛了刘翛一句。

如风刚刚在竹林里就听到两人吵了起来,本想换个时间露面,可被刘翛发现了,现在看来又有吵起来的势头,虽想龟缩,可还是担心刘翛的身体,有些忐忑地说道:“公子,伤势要紧,要不先让我看看?”

刘翛听到陈遇安的话,也没往下接,只问如风道:“不必了,我自有分寸。这里离陈仓多远?”

“大概半日路程。”如风照实说道。

“你现在走一趟陈仓,把秦叔带来。”瞥了一眼陈遇安继续说道:“顺便给钟家的人带个消息,说钟灵在这里,且有人追杀。我与秦叔继续往蜀中走,你在这里守着,等钟府的人把她带走了,再来与我们汇合。”

陈遇安听完,差点跳了起来。

“刘翛,你是什么意思,我刚才说的话你听不懂吗?我的事,你少管。”

如风嗅到苗头不对,赶快对刘翛说道:“公子,那我先走了,天黑之前把秦叔和马车带到。”说完,一溜烟跑了。

“我什么意思应该说得够明白了吧。”刘翛看着陈遇安气急败坏的样子,带了些笑,抄着手,慢慢地踱步到一颗树旁靠着,伤腿站了这么久,有些吃力了。

陈遇安气极反笑,走到刘翛对面,他这摆明了就是报复,不就骂了他一句,还真是睚眦必报。

“你就算通知了钟家又怎么样?腿长在我身上,我跑得了第一次,就跑得了第二次,我现在就走,看你这样子也拦不住我吧。”

刘翛脸上慢慢露出了笑容,陈遇安不知为何,觉得有点瘆得慌,莫名地感受到一丝危险的气息。只听对面的人说道:“恐怕你没有这个机会了。不过你回了长安得记得,咱们这一路上从没遇见过。”

刘翛出手极快,一记手刀劈在了陈遇安的后颈上,陈遇安只觉一痛,便没了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看着觉得还行的话友友们给我点个收藏呗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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