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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敢不敢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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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逆之一行在韦杭的指点下抄小路赶在城门关闭前进来了,这里是南北必经之路,商贩走卒也好,押镖商队也罢,连江湖人士都喜在这一带活动聚集,是以经济繁荣。加之大家都求个吃好喝好睡得稳妥,反倒治安更好,连带着宵禁制度都比京都宽松些。已这个时辰了,即便不是走在发展特殊经济的街道上都灯火辉煌,人流如织。

三人投宿在城中不错的客栈中,前后三进三出,院落中还有喝茶看戏的场地,小二们极有眼力,忙接过冯逆之手里的缰绳将马儿牵到马厩中吃草饮水。

走了这么久,大家都又累又饿,点了些吃食后连房都没回就地坐下了。许是小九的气势凶戾,频频引得几桌持械男人们的回顾。

那些审视的,不爽的,厌恶的以及忌惮的视线不断扫射,终于叫他怒了。一抬头与其中一位携剑的男人对上视线,他阴恻恻问道:“找死吗?”

男人偏头怒目,正欲起身但被身旁的同伴压住手,他紧了紧手里的剑,佯做没有听见。

这时小二来上菜了,是一小碟下酒的猪耳丝,小九低头看了眼,冷冷望着店小二,“就这么点吗?”

正四下探头探脑着想听戏的冯逆之冷不丁出声问道:“小二,现在台上准备唱哪出啊?”

这小二看着弱不禁风,但眼神倔犟,不爱理人的样子与这处众多的小二们格格不入。

“救母。”小二回地格外敷衍。

冯逆之蹙眉,还没开口,小九猛地起身一把揪住小二的领口,整个厅内都是猛地一静,隔壁正在清扫的小姑娘慌忙揪着抹布跑来,惶恐着不断对小九求饶道:“我们只是跑腿的,挣个辛苦钱,说错了什么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在意。请您高抬贵手放过他吧,我这就去叫掌柜的,他能解决问题。”

小姑娘说话条理清晰,不太像穷人家的孩子。

小九眉骨较之中原人稍高些,眼窝凹陷认真看着一个人的时候会显得格外深情,可一旦发怒,也会加倍狰狞与凶恶。一字未答,刀锋已出,小姑娘惊骇地瞪大眼,红色的血从小二颈项流出,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刀尖被两根骨节分明的细指轻轻捏住,是以小二只破了表皮,并不严重。

“当众行凶伤人,在这里很快会被逮去坐牢的。”来人淡淡说了一句,然后松开手,眼风扫过同桌而坐的冯逆之与韦杭。

“住手,不得放肆。”

韦杭出声训斥,起身扶起跌坐在地的小二,自袖中掏出些碎银进塞一旁小姑娘的手里,柔声道:“快扶他去找个郎中瞧瞧,伤口包扎一下。”

小姑娘呆滞地听从他的话,“哥,咱们走。”

韦杭见她二人走进后堂,这才抱拳与来人笑道:“抱歉,我们离群久居,不懂规矩,还望见侠士见谅。”

来人笑了笑,又看了眼冯逆之,抱拳行了个礼,悠悠走到正中的位置落座。

掌柜的很快出来打圆场,好话说尽,又忙招呼戏班子开场活跃气氛。随着几声急促的鼓点,碧衣红缎头戴紫冠的青衣男子上来了,众人的注意力被吸引去,不知开高腔唱了句什么词,叫好鼓掌声一片。

冯逆之的座位在后面,前排观众们站起来鼓掌,她伸长了脖子也只看见黑黑的一片人头攒动,不由气恼地用筷子使劲戳了戳桌上的红烧肘子。

“讨厌,什么都瞧不着。算了,快点吃,吃完了咱们去五层殿。”

小九不吭声,一遍遍擦着刀。

韦杭只夹了一块子素菜,细嚼慢咽道:“敢问公子可是怀揣邀帖?”

“没。”

“那怎知五层殿今日营业?”

冯逆之隐约听说过,五层殿并非日日开门,她在一众叫好声中烦躁地掰折了手里的筷子,恨恨道:“不管那么多,先去再说。”

对于这种没有计划的行事韦杭不能认同,沉吟道:“不知公子要去买什么东西?非五层殿不可吗?”

“不买东西,打听消息。”

韦杭抿唇,“即是打听消息,怎不找点事阁?”

为什么不找呢?冯逆之自有些顾忌,总觉得那叫做卓一的少年与郁汝癸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地宫那次可以是偶然,唐门那次又该如何解释呢?

看她沉默,韦杭仍温和笑着去夹了她吃个不停的醋溜白菜,甫一入口就被酸味冲着头脑,使他不易觉察地眉尖微微一抖。

“再等等看,不急,不急。”冯逆之一路上已探听了不少零碎的消息,这里是距高四叶驻军最近的城镇,有些可笑的是,此城几次被南魏虎视眈眈,都是高四叶的军马暗中解围。几乎一旦局面平稳后,驻军如藤蔓般又快速抽回。

一种既效忠国家,又不愿与朝廷交往过密的反骨感。

冯逆之轻叹口气,还有个不算严谨却叫她欣喜的坊间传言,说是曾亲眼见过高四叶在酒肆寻欢作乐,还被宠妾嫉妒抓包,当众打过耳光。

啧啧,当众被打耳光,这羞辱委实大了些。

韦杭放下筷子望着他,眼神温柔如水,笑道:“看来公子还要在此地住上几日,委实不巧,在下还有要事在身,恐不能奉陪了。”

听闻他要走,冯逆之也不在意,只将头凑过去压低了声音道:“敢问点事阁怎么找?”

“不必找。”

“嗯?”

见她不信,韦杭轻叩长指,淡淡道:“只需告诉掌柜的,不出三日,必有人找上门来。”

“哦?”冯逆之拉长了强调,“这点子棒啊,有想法,我喜欢。”

韦杭仍是笑,不再作声,偏过头去听戏。

冯逆之躁动不已,光听哪里能满足她的好奇心,起身便朝着方才出面阻拦的男子那桌去了。他的位置极好,视野极佳不说,桌上还摆满了山珍海味。

见她走了,小九与韦杭对视一眼,韦杭食指沾了水,在桌上写了个谢字。小九点头,学着他的样子沾了水,歪歪斜斜写了个天字。

韦杭眉头一挑,谢长天?谢家青年中的翘楚?这一代的中流砥柱?他不由望过去,细长的指头将桌上水渍一抹而尽。

冯逆之哪管他是谁,兴高采烈跑过去一看,唔,果然是谢家人,方才远远看着就觉得很像谢老二,近了一瞧,果然是!

“咦,真是巧,你们都在啊?”

她自来熟地打过招呼,八仙桌已坐满人,她环顾一圈,决定去挤那谢雨濛。谢雨濛冲他挤眉弄眼,屁股稍稍往一旁挪了挪,一旁的谢长垣十分不满,但也跟着动了动,誊出个小小的空隙出来。

谢蔚然坐在坐首,与谢长天并排,他瞟了眼冯逆之后,用鼻子喷气。“又抢了人?还是原就是同伙?”

“啊?不认识的,路上遇到想抢我扇子,你也知道我为人心善,怕他们迷路,就往城里送了送。”冯逆之毫不客气地挤进来,半个屁股沾座,半个屁股悬空。但这丝毫不影响她高亢地情绪,毫不客气地抓了把桌上的瓜子塞进嘴里,眼睛一眨不眨望向戏台,唔,身段不错,唱得咿咿呀呀甚是动听。

她微微侧头与谢雨濛咬耳朵,“唱哪出啊,呦呵,这个后空翻真漂亮!好好好,这个回眸一笑百媚生,俊啊!”

“呐,敢不敢赌。”冯逆之乐呵呵笑着与谢雨濛道:“那着嫁衣的女子原是个男的。”

谢雨濛将声音压得极低,偷偷瞄了眼谢蔚然,细声细语道:“赌什么?”

“喜欢我这把扇子吗?”

谢雨濛迟疑一下,摇了摇头,“再好的宝贝,写了你的名字,我拿来何用?”

“也是,你很睿智。”

“你也不差,武艺冠绝。”

两人相视而笑,商业互捧,初见成效。

谢雨濛腼腆道:“你要是不嫌弃,我来说一个。”

冯逆之点头。

“谁输了,便要听对方的差遣,做到一件事才作罢。如何?敢不敢赌?”

他说的语速有些快,眼神飘忽,不敢去看她。冯逆之却不然,与他咬耳朵也不忘看戏,笑得合不拢嘴。听闻他的建议,二话不说就应了下来。

她这么爽快,反倒叫谢雨濛踌躇起来,期期艾艾扭扭捏捏又加了一句,“但我有条件的,三不原则是底线。一不烧杀抢掠,二不违背家族,三不干……”

“你今年多大?”

对于冯逆之冷不丁的一句话,谢雨濛一时不知何意,“明年冠发。”

冯逆之啧啧嘴,不知是嫌弃你来我往的爱恨纠缠不够狗血还是嫌弃他的回答,总之冯逆之终于将视线落回桌上,捡了粒葡萄干塞嘴里,“这年纪,不正是逆反的时候吗?还三不原则?三非还差不多!现在不作妖,你等着七老八十带孙子一块作妖啊?”

谢雨濛抿唇顿了顿,不敢去看坐首两人的脸色,但又隐隐觉得她是对的,于是既兴奋又很不服气,“你,你就没有顾忌?什么都敢干?”

冯逆之扇面一展,笑意盈盈中略带猥琐,凑过去对他道:“只要打不死我,我什么都敢干。不是我吹,在皇陵中骑过马,给将军掠过阵,敢和王姬叫板,敢在太子床上睡觉!”

一桌人都没吭声,但眼神都是在看一个不自量力的少年口无遮拦地吹牛皮。谢长天靠在椅子上略眯起眼打量她,能叫谢二叔吃了亏的,硬功夫应当不俗,也算有些本事,但这么轻狂自大,行走江湖少不得要吃大亏,受大罪的。

谢雨濛亦是觉得她吹牛,但还觉得她可爱。我也想这么大咧咧别着一把扇子,于一众高手中语笑嫣然地自吹自擂。她身上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太阳般的光辉,耀眼灿烂,自信洒脱。明明年纪看着不过十四五岁,还那么小,可那份从容笃定,他拍马难追。

都说人不轻狂枉少年,他打从心底里羡慕这样的人。

一曲唱罢,一厅的人鼓掌。冯逆之屈指收扇,抹把嘴起身催促他道:“走,走啊,去后台。”

谢雨濛磕磕绊绊站起来,一脸的不明所以,“你不看啦?还有一场呢!去后台看不着戏呀。”

“你傻不傻?这不中场休息麽,走,咱去后台扒衣服去。男的归我,女的归你。”冯逆之挑眉,笑得猥琐,伸手拨开人群,还不忘回头对他道:“丑话说前头,我这么一扒衣服,万一是个女的,寻死觅活的你可必须得娶回去啊。”

谢雨濛一听顿时怂了,想往回退,冯逆之可不许,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拖也要给他拖走。谢雨濛抵不过她,忙回头求助道:“叔,叔,哎呦喂,长天叔救我。”

谢长天出名的时候约莫着就像冯逆之这样的年纪,谢家的仇人在谢家好手与江湖各派约着剿灭魔宗时趁虚而入,要将谢家置于死地,不论老弱妇孺,一概杀尽。

危急关头,是谢长天站出来,一柄长剑将仇家如数尽歼,还割下首领头颅悬于谢家庄门口的桅杆之上示众半月余。

他满脸是血,一手持剑,一手提着人头的画面烙印在谢家几辈人的心里,即是荣耀,亦小一辈们除之不去噩梦。是以他笑得再俊朗,也落了个微笑阎王的称号。

谢长天觉得这个侄子有些丢脸,赌约定下了却反悔,委实有辱谢家声名。与此同时,有不少人发现了他二人的举动,正巧散了戏闲得无聊,于是一面吃茶,一面看起了热闹。

谢蔚然可不想再在这个小少年面前丢了谢家颜面,于是出声呵斥谢雨濛道:“去,有什么不敢的?”

谢雨濛都带了哭腔了,“二爷,万一是个女的可怎么办?”

谢蔚然已在冯逆之手上失了面子,现在说什么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再失一次!于是梗着脖子吼他道:“那就带回去做妾!谢家男儿,敢做敢当!”

“我不要!我,我还未弱冠,未娶妻,哪里能先纳妾?万一我日后的妻子介意不肯嫁给我怎么办?再者,随随便便就带个女子回去,我娘知道了,会打死我的!”谢雨濛就差哭嚎了,“叔,四叔,你救我啊四叔,下次霖霖姑娘来庄上了我帮你挡……”

话未完,嘴里就被弹了颗硕大的梅花糕,没卡死算他命大。

谢长天握拳在嘴边轻咳两声,不得不出面打圆场道:“玩笑而已,小兄弟不必太过于当真。如果真的想赌,我谢长天随时奉陪。”

呵,这谢长天还真拿自己当根葱了?以为抬出来就能压自己一头不成?冯逆之撇嘴,抬着下巴道:“一码归一码,你想赌什么?我冯宝宝也随时奉陪!当然了,我与雨濛兄一见如故,也非要为难他,行吧,不去也无妨,那他就是不战而败,你们都来当个见证,我赢了就行。”

“你赢了,我认!”谢雨濛怕他反悔,连忙认输。

谢长天噎得一顿,摇了摇头,这个侄子啊,有点怂!

冯逆之开心得咧开嘴,笑得不怀好意。“那么现在来兑现赌约吧,嘿嘿,我要你娶她!”

谢雨濛两眼一翻,生无可恋。

围观的人发出爆笑声,在看清被捉弄的竟是江湖出了名严谨的谢家后,竟开始纷纷起哄,要谢雨濛现场与那唱戏的女角儿互赠定情信物。

本以为闹一闹就过去了,但不想竟有好事者将那角儿从后台押犯人似的押了出来,她妆容卸了一半,身上的彩衣不知被谁趁乱扯破了,瑟缩地站在那里,满脸惊恐,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见另一个当事人出场了,作恶的心里愈发蠢蠢欲动,竟有趁乱在人群里喊了一嗓子,“拔了他的衣服,叫咱们瞧瞧到底是男是女!也好替谢家的小兄弟参谋参谋怎么个娶法!”

这嗓子吼出来后一呼百应,连准备起身要走的韦杭和小九都重新落座。

群情激昂,场面很快失控。当真是有人跑上台去扯她衣裳,女角儿紧紧护住,却不敌这些衣冠禽兽们作恶的兴奋,很快五彩羽衣被撕地七零八落。

谢长天眉头一拧,长剑出鞘,笔直地擦着女角儿的脸而过,不少围着的人都被利刃割伤,一时间鲜血洒满戏台。

原本激昂的厅堂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掌柜的跪着哭求的声音,“别扯啊,别扯啦,都是出来讨生活的,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不容易啊,求求大侠们放过他们吧,也放过我这个小客栈吧。”

这声大侠们叫得颇为讽刺。

谢长天沉着脸不置一词,冷冷看向罪魁祸首。冯逆之却抿唇站着旁观,感觉到他的视线却没管,扫视全场后淡淡道:“都说了我赢了,他就是男人!你们这么喜欢看男人赤身裸,体吗?要不要我给你们现场剥一个看看。”

谢长天在江湖中颇有威望,是以无人敢直面锋芒,但她一个无名小卒,又年纪尚小,很快有丢了面子的人呛声道:“你算什么东西?这里轮得到你说话?”

冯逆之抿唇笑着冲他比了个大拇指,连连点头,扭身望向谢长天,“好,我没资历,不配说话。来,放着你来。”

冯逆之事不关己般坐回去,暗自嘀咕道:“也是奇了,就听个戏打个赌图一乐呵,居然也能闹这么大?”

然后对着同是一脸不解的谢雨濛道:“你说你,跟我走不就完了,咱俩私底下解决,是雌是雄我比你有经验,我就这么扫一眼,我就知道这屋里坐着八个男扮女装的姑娘。”

厅内静可闻针落,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去看自家男扮女装的小姐,再跟着别人看的眼神去找别人家的小姐,这么粗粗一算,呵,还真是叫她说中了,八个,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谢雨濛嘀咕道:“原来你在诓骗我,这哪里叫打赌?分明是设圈套叫我跳!”

“我叫你赌你就赌啊?那我叫你娶她你怎么不愿意了?”冯逆之翻他白眼,“还不是你想从我这占便宜?怎么样,偷鸡不成蚀把米吧。”

“我……我不过是想着万一赢了的话,想叫你帮个忙而已。”

既然被当众戳破小伎俩,谢雨濛干脆就承认了。谢家人这点勇气还是有的,他似乎不太甘心,又将头凑了过去,声音压得极低。

“你还缺钱吗?需要多少?我都给你,你帮我做件事如何?”

冯逆之一脸被侮辱了的样子,愤慨道:“你觉得小爷我像是缺钱的人吗?”

鉴于她之前的行为,连谢蔚然都暗暗点了点头。谢雨濛甚至还摸了摸胸口,面对她理直气壮的质疑,他差点要回去找一找那些被丢弃的劣质瓷瓶了。

冯逆之吸口气,一副摆事实讲道理的模样。“我来问你,我要钱干嘛?这一路,总会有不长眼的坏人来抢我,我这么乐善好施肯定不能听之任之叫他们越变越坏,当然要带着走一段好生教育教育啊。你说,我吃喝不愁,还有倒贴的仆人,我要钱干嘛?”

这……还真是,高端的猎手总是以猎物的身份出现。

刚刚抢劫失败的韦杭陷入了沉思。

谢长天抱拳环视一周,扬声道:“实在对不住各位,看一场戏而已,却添了场闹剧,叫诸位见笑了。这戏文还有下半场,不如放角儿回去准备准备,咱们开怀畅饮,恭候下文吧。”

人群呼啦一下都散了,谢长天跃上舞台拔出长剑,又掏出些纹银交给来搀扶的班主道:“对不住了,这些钱就当作补偿了,你也给角儿重新置办一身行头。”

班主哪里敢收,一拒再拒,点头哈腰再三道谢,然后离开了。

谢长天只得收回银两,扭头又对方才呛声的男子道:“你若不服气,可以私下约她出去解决。无论生死,一概与谢家无关。”

嘁,冯逆之不可置信地看着谢长天,不都解决了吗?怎还替自己约架?这个臭不要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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