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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恋爱脑是绝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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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瑾脑子嗡嗡的,甚至有些混乱。

也许他爸说得对,他是幸存者偏差,活得太幸福了,俨然不知道苦是什么滋味。

在经历了一次沉浸式噩梦体验后,杨瑾从身体到心灵都受到了极大的折磨。他将心比心,终于理解燕子为什么要屠村,甚至到最后一刻,他竟然对白夜来产生了一些隐秘的好感,觉得这大魔头心眼还算不错,偶尔能干出点人事……

“不对。”杨瑾捂住脑袋,十分痛苦地说,“樱桃,我好像陷得太深了,有点被同化……”

此言一出,杨臻与大米齐刷刷地看向他。

杨瑾觉得自己现在很不对劲,抬眸看向李樱桃,十分脆弱地说:“我好像带入燕子的角色出不来了……”

李樱桃一怔,皱眉道:“你这共情能力也太强了吧。”

杨瑾出了一身冷汗,呼哧带喘地问:“你确定是共情,不是中招?”

他恍惚地说:“我觉得我现在的思维跟燕子处在一个频道上。我会不会变成她?”

“你想多了。”李樱桃说。

“你就是从小生活在蜜罐里,没经历过世间险恶。”杨臻跟着说,“也赖我,把你保护得太好,一点风吹草动就承受不住。”

“这叫风吹草动?”杨瑾愤然道,“您就不能对苦难多一点同情,少一点无动于衷吗?”

杨臻轻笑着摇了摇头:“我要跟你似的多愁善感,压根活不到现在。”

“你儿子是真把自己当成人类了。”大米甩了甩尾巴,猫爪开花,“所以才能感同身受。”

杨臻惊愕了片刻,眼角的皱纹能夹死蚊子:“不会吧?”

“说实话,我一直没觉得自己是妖。”杨瑾冷冷地回了一句。

“妖不妖的先放一边,你是不是有点带入白夜来了?”大米漫不经心地问道,“觉得他没错,那些村民是自作自受?”

大米的话一语中的,杨瑾愣在原地,脸色瞬间煞白。

“那帮人确实是自作自受,但白夜来也没你想得那么善良。”李樱桃面色凝重,直截了当地说,“我刚才突然想起来,白夜来曾在这里埋过什么脏东西。”

杨瑾惊讶极了:“埋东西?”

李樱桃神情严峻地点点头,慢吞吞地说:“白夜来向来擅长以人为蛊。”

杨瑾又是一顿,他贫瘠的大脑怎么都想不出还有这种操作。

杨臻思考了一会儿,问道:“你的意思是,从一开始,就是白夜来在自导自演?”

“我不知他是否自导自演,但村子之所以变成那样,他应该负有一半责任。”李樱桃话锋一转,叹息道,“不过白夜来虽然坏,燕子姑娘的事儿应该与他无关,毕竟他再怎么牲口,对待女性还是比较尊重的,至少比村子里那些垃圾尊重得多。”

她稍微停顿了下,把目光移到杨瑾脸上,轻声说:“你该知道,这世上还有很多太阳照不到的地方。”

杨瑾感觉心口像被针扎了似的,细细密密的疼。

大米圆溜溜的猫眼里闪过一抹不屑,“喵嗷”了一声,扬起爪子拍着李樱桃的脖颈:“你有心可怜别人,干嘛不可怜下自己。杨瑾,你抬眼看看她,我们家铲屎的才是最惨的那个,她可没有走上歧路,不但努力地活着,还努力回馈这个对她并不友好的社会!”

李樱桃被猫说得脸一红,低声道:“你别瞎说。”

“我说得句句属实。”大米挥舞着爪子道,“也就是你,乐意以德报怨,要是换成我,早就搅合个天翻地覆。我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

杨瑾直愣愣地看着李樱桃,眸子里泛起一抹猩红的冷光。

李樱桃摸了摸大米的小脑壳,直视杨瑾的眼睛:“我跟白夜来都是绮罗丛中的牛马,修行者里的另类,说起来,我是比他还要更惨一些,尤其那些年,都被人背刺习惯了。但即便如此,我也没有走上报复社会的道路,你知道为什么吗?”

杨瑾纳闷地问:“为什么?”

李樱桃盯着他的眼睛,温柔且平淡地说:“因为我不是瓜怂,不会把怒火和恐惧发泄到比我弱小的人身上。冤有头,债有主,凡是恃强凌弱的,没一个好东西,我才不要变得跟他们一样垃圾。”

杨瑾眨了眨眼,觉得心头一下子敞亮起来,他眼中红芒尽褪,萦绕在心底的黑色魔障也在同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李樱桃见他眼底恢复了平和,暗暗舒了口气。

她再次把手伸向那个破布娃娃,就在即将碰触的一刻,石屋外突然电闪雷鸣,阴风阵阵。

白雾弥漫间,死气喷薄而出,花海化作尸田,石屋也疯狂旋转起来……

一时间,无数鬼影朝着他们扑来。

一直假装自己是小猫咪的大米猛地抽身,发出一声震天的呼啸,化作人形。

李樱桃眼疾手快地将他拉到背后,对外面的黑雾冷喝道:“出来!别跟我这儿装神弄鬼的,姑奶奶不吃这一套!”

杨臻也将杨瑾挡在身后,神情非常紧张。

一阵阴阳怪气的笑声之后,黑雾慢慢化作一颗女人的头颅。

“燕子。”杨瑾低低叫了一声,捂住了绞痛的心口。

杨臻面色一寒,抬掌输了道真气给他,低喝道:“生死关头,容不得你出岔子……”

话音未落,他就听到一阵噬人心魄的铃铛声。

杨瑾当即咬破舌尖,保持了片刻清醒,吃力地说:“噬魂铃。”

杨臻当然知道是噬魂铃,立马变出两副耳塞,一副塞进杨瑾耳里,一副给自己使用。

“噬魂铃,人蛊傀,白夜来你还真是一点创意都没有。”李樱桃讥讽地说道,“二百多年过去了,还是老一套,丢人现眼到家了。”

她说着,将手腕上的玉串摘下,放进大米的口袋里。

“我拖住她,你带老杨他俩找阵眼。”

说罢,她掌心劈出一道乌光,硬生生斩出一条空间缝隙,将大米和杨瑾父子丢了进去。

与此同时,燕子嘴里发出一声戾啸,数百条鬼影形成钳形攻势,朝李樱桃夹去。

李樱桃双手一推,掌心发出一道青蓝色火焰,霎时间变作一道光幕,隔绝了黑雾与鬼影。

就在此刻,一只三丈长的巨型蜘蛛破土而出,口吐黏白蛛丝,妄图缠缚住她的手脚。

李樱桃双目微阖,两掌合在一处,低声念咒。

一道紫光从她身上迸出,幻化出一朵黑色莲花,将巨型蜘蛛笼罩其中。

蜘蛛被乌光照射,没吭一声便轰然倒地,化作一地骨粉。

燕子眼见李樱桃脱困在即,悍然催动黑雾朝光幕冲来。

李樱桃不慌不忙地勾了勾手指,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叱道:“收!”

光幕倏地展开,将黑雾反裹进去。

却说这时,半空中出现一双血红的眸子,不消片刻,黑压压的毒虫便铺天盖地而来。

李樱桃手指掐诀,连放九道玄雷,在刺目的闪电中,金蝉脱壳的燕子被玄雷击中,惨叫着落在地上,流了一地绿油油的毒液。

李樱桃挥了挥手,一道乌光落下,将燕子罩在其中。

燕子痛苦地翻滚着,脸上出现一片血淋淋的铭文。

李樱桃上前一步,仔细端详片刻,忍不住叹息问:“你这又是何必呢?”

燕子抬起黢黑的眼睛,满含怨毒地盯着她,脱口而出阴毒的诅咒。

李樱桃平静地看着她,既没有反唇相讥,也没有同情怜悯。

“我不是那条小蛇,对人类没有富裕的同情心。”

李樱桃面无表情地说:“你要报的仇已经报了,为何不尽早抽身,反而越陷越深?”

燕子啐了她一口,冷声道:“仇报完了,恩还没报。”

说话间,她猛地吐出一口带血的浓痰,直奔李樱桃面门而去。

李樱桃退后一步,就见那浓痰化作一条黑色火蛇倏地朝她咬来,她蓦地弯腰,双手往两边一推,一只藕粉色的大狸猫发出快乐的夹子音,将黑蛇踩得稀碎。

燕子一击不成,便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立刻起了同归于尽的心思。

她仰天长啸,点燃了身躯,厉声喝道:“我不会让你伤害白大哥!”

李樱桃一愣:“你没事儿吧,他那岁数当你祖宗都嫌小。”

燕子闻言,眼珠子倏地瞪了出来:“我不许你诋毁他!”

李樱桃纳闷地说:“我怎么诋毁了?我说的是事实呀!”

她话音未落,燕子整个人都燃烧了起来。

李樱桃没料到她残破的身躯里,竟蕴藏着源自龙牙河谷的献祭之力。

“你别犯傻,燃烧灵魂之后就彻底完蛋了!”李樱桃被火焰熏得倒退几步,大声劝道,“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我可以救你!”

“你算什么东西!”燕子眼中流露出一抹奇特的光彩,“我答应过白大哥,要帮他清除这肮脏尘世里的污浊!”

“他自己就是污浊。”李樱桃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姑娘,清醒点,别被他的甜言蜜语骗了!”

“你闭嘴!”燕子睚眦俱裂地嚷道,“白大哥是好人,是我配不上他,只希望他能记住,有只卑微的燕子,愿意用灵魂铸就他的荣光……”

话音落地,她的身躯突然化作一只巨型甲壳虫,如泰山般朝李樱桃脑瓜顶压去。

李樱桃轻叹一声,不闪不避,在汹涌的献祭之力里,化作一道乌光,直刺虫子心口。

已经魔化的燕子胸前一凉,被暗恋冲昏的头脑有了瞬间清醒——我做这些,真的值得吗?

当然值得。

她听到自己说:没有白大哥,你早就死了。这条烂命,本就是他赐予的,如今不过还给他罢了。你本是脚下的泥土,又怎敢妄想天上的白云!

李樱桃眼看燕子的眼神从犹疑变回坚定,不由得在心底叹了口气——这姑娘算是彻底没救了,不如物理超度,或许还能帮她争取一线生机。

她眼神倏地一寒,指尖掐诀,一束乌光直刺甲壳虫包裹下的残破灵魂。

燕子没有躲闪,任凭乌光刺入她的心脏。

下一秒,她张开双臂,将灵魂献祭给了永远的爱人。

李樱桃只听得一声巨响,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她轰出十多米远。

她的眼耳口鼻一片模糊,五感倏然尽失。

恋爱脑是绝症,毁灭吧,没救了!

李樱桃咬着牙,想要凭本能逃出这片被献祭之力覆盖的区域,可就在这时,噬魂铃的响声如蛆附骨,令她手脚麻木,久久不能起身。

她强行开启天元,召出黑莲疗伤,却不料身后陡然多出个人,只一挥手,便将黑莲收入囊中。

李樱桃用脚指想都知道对方是谁,当即扭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甩出她的白骨长鞭。

齐佳图呼轻而易举地攥住她的手腕,淡笑着说:“你敌不过我,束手就擒吧。”

“扯淡!”李樱桃眼前一片漆黑,依旧奋力反抗,白骨鞭被她甩得虎虎生风。

输人不输阵,宁死也不跪!

但李樱桃心里也清楚,以她现在的状态,压根支撑不了多久。果然,片刻之后,失去耐心的齐佳图呼不再留手,一记手刀劈在她的后颈上。李樱桃软绵绵地倒了下去。齐佳图呼伸手一揽,将她裹在血雾当中,朝远方的山头飞去。

……

几乎在李樱桃昏厥的同时,大米颈椎突然疼得要命,他眼前一黑,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心突突地跳得厉害。

是警报!

李樱桃出事了!

一向漫不经心的大米突然变了脸色,冷不丁地喷出一口鲜血。

杨瑾被他吓了一跳,停下脚步问:“你怎么了?”

大米抹了把嘴角,用一种麻木地语调说:“李樱桃出事了。”

杨瑾的心马上漏跳一拍,沉声问:“她在哪儿?”

大米阴着脸,摇了摇头:“不知道,先找阵眼。”

杨瑾抿了抿嘴,脚下步伐加快了许多:“阵眼,阵眼在哪里?”

杨臻踅摸着四周,若有所思地说:“会不会在下面?”

大米面无表情地掀开了一个地窖——这里曾是蛊婆给他儿子关押女孩的囚牢,也是民宿地下室的入口。

三人从竖井的木梯下去,走了大约十米左右,进入一条一人来高的地道,又走了一会儿,被一道厚重的木门挡住了去路。

木门里阴气逼人,一股难言的恶臭从门缝内渗出,令人忍不住作呕。

杨瑾仿佛听到了什么声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牙齿也咬得咯咯作响。

杨臻担忧地望着他,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

可话到嘴边,他想让儿子上去休息的好意就变成:“不舒服去外头待着,别进来裹乱。”

杨瑾急促地喘息了几声,勉强恢复了正常。

“不。”他十分坚定地说,“我要进去。”

“你是不是又听到什么声音了?”大米转过头看他,“又开始共情?”

杨瑾脸色发虚,隔了半晌,他决定实话实说:“是,不但听见,还看见了。她们被折磨得太久,想要出去看看。”

那些枉死在这里的女孩子都是花儿一般的年岁,却被那老蛊婆和她儿子当成人牲般对待……她们受尽屈辱而死,死后也未能得到解脱,身体被当成蛊虫的饲料,灵魂也被禁锢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受着本不该承受的折磨。

杨瑾想要帮她们。

至少,让她们从这个恶心的地方离开,重入轮回。

“那又怎么样?”大米冷静得近乎冷血,“她们早就死了。”

杨瑾把头转向杨臻,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些支持。

杨臻思索片刻,对他说:“这种情况,你的同情心最好用在同伴身上。”

老爹的话如同三九天的一盆冰水浇到脑门上,杨瑾那一腔赤诚热血,变得比冰块还要寒凉。

杨臻见他一脸难过的模样,冷哼一声,决定不再惯着他,让他体会下真正的人间疾苦。

“你又不是包尿片的小孩儿,想做什么就做,只一样记住了,事儿得自己做,别求人。”

杨瑾被他说得挂不住脸,有些羞愧,更多的却是难堪。

大米瞥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补了一刀:“我不是李樱桃,容不下你那颗成精舍利子的心。能干干,不干滚。”

说完,他回头对杨臻道:“我没打算留活口,对方也是一样,生死相搏间,容不得半点失误。”

杨臻眉头一挑,轻声问:“你有几成把握?”

大米眉宇间掠过一道阴影:“几成都要试试。李樱桃遇险,话事人肯定不在这边。”

杨瑾呆若木鸡地垂着脑袋,耳朵里又开始鸣响。

杨臻倒是一如既往的利落,直截了当地说:“那就干吧,我殿后,实在不行就炸,我这儿还有两颗□□,不信找不到阵眼所在。”

说话间,他扒拉开木头似的儿子:“你去外面……算了,你跟在我身后,小心一点。”

杨瑾没吱声,可能还没从打击里缓出来。

杨臻顾不上管他,用一根带子绑住他的手腕,随后对大米点点头。

大米一脚踹开木门——出乎意料的是,里面并非想象中的尸骨如山,反而很干净,只有一张铁制的单人床。

杨臻和大米对视一眼,双方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狐疑和警惕。

正在这时,杨瑾浑浑噩噩地走向床边。

他整个人似乎陷入了一种很玄妙的状态,抬起胳膊,指着床下说:“挖开。”

杨臻心头一紧,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脸蛋。

杨瑾眼神空灵,浑身散发着一股莫名的神性。

“挖吧。”大米变出两把工兵铲,分给杨臻一把,“看看能挖出什么?”

杨臻接过工兵铲,和大米一起掀开地面的石灰层,翻开松软的褐色土壤。

这一霎,杨瑾又听见女孩们的哭诉,他的灵魂似乎也被埋了进去,眼角不由自主地淌下两行血泪。

泪珠滴入地面,闪烁出一片青色光晕。

杨臻吃了一惊,抬头望向儿子,顿时被他眼中那抹奇异的绿色吸引。

他小心地叫了一声:“杨瑾?”

杨瑾微微皱眉,眼神是他从未有过的冷漠。

杨臻下意识地瞅向大米。

大米也是一愣,随即问他:“你是不是相柳后裔?”

杨臻怔愣片刻,苦笑着道:“大概祖上有点关系,属于八十竿子都打不着的那种。”

大米呵呵一笑,古里古怪地说:“那可能是基因突变。恭喜你,你儿子返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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