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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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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中,骤雨十分急促地倾泻而下,闷雷一声声在九清谷中回荡,震耳欲聋。

两名太极剑门的守门弟子在门口处的檐下当值,雨势渐大,门口的灯笼被檐顶哗啦啦流下的雨水打灭了,二人的衣袍被也淋湿不少。

“师兄,我怎么闻到一股子血腥气呢?”矮一点的弟子狐疑地问,在一片黑暗中耸动鼻尖仔细嗅了嗅。

另一名拧眉颔首,拔出剑戒备道:“我也闻到了,西边好像有响动,当心是邪.教偷袭。”

只见一个模糊的人影踉踉跄跄向他们的方向走来,空气中血腥味融入雨水,愈发明显浓郁。

“什么人?!”矮个子提剑喝道。

突然一道闪电如划破夜空的利剑,短暂点亮了黑蒙蒙的夜空。

他们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影。

一个浑身被雨水浸透的人,长袍已被暗红色的血水氤湿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头发凌乱紧贴在身上。

他像是再也支撑不住跪倒在地,面色惨白地抖动着嘴唇:“在下……澄山派许春秋,有、有要事……求见季门主……”

睹星殿内气氛凝重,白玉的大理石地面泛着冷光。

季如风一身金丝纹边玄衣,眉目肃然坐在首位,他抬手唤了几名弟子,让其中一位请柳心茹即刻过来,其余的马上动身前往澄山派查看情况。

堂堂澄山派掌门许淳安竟然是入梦阁的人,将整个门派屠杀殆尽,确实骇人听闻,匪夷所思。

许春秋已经换了身新衣袍,身上看得见的伤口也做了包扎,只是内伤严重,面上没有一丝血色。

“季门主,弟子所言句句属实,澄山派现在……现在已经……”

想到往日一同练功习武、喝酒玩闹的师兄弟们在眼前被杀害的一幕幕,他心中大恸,声声悲切,眼泪克制不住得流下来,整个门派已经沦为尸山血海。

许琢玉风尘仆仆回到澄山派时,第一件事就是去面见师父,却得到师父近日不在门中的消息,此时他心中便隐隐感觉不对了。

师父作为主持长老,在掌门身体抱恙的关键时候怎么可能突然外出呢?细细想来,从他们到达宁州之后,便再没收到过师父的书信,与之断了联络。

当听闻掌门传唤他时,他戴好佩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与警醒前去。

许淳安掌门坐在横塌上,房中不同于以往的灯火通明,烛火反而有些昏暗,明明灭灭照映着他略带倦色的病容。他似乎与平日的慈眉善目有所不同,双目紧紧盯着许琢玉,声音有些低哑的问他对铲除入梦阁有什么想法。

许琢玉凝着眉,俯身庄重答到邪.教歹徒人人得而诛之,澄山派作为正道大派参与此次讨伐义不容辞。

许淳安听后,咧开嘴角露出一个诡谲的笑,在昏暗的环境中令人毛骨悚然,他语气不屑开口说到:“你还真是和我那个师弟一样,一样的喜欢装模作样,道貌岸然。”

他与许琢玉的师父许清师出同门,自小便在武学天赋上被许清压了一头,人人都偏爱许清,就连后来的掌门之位都是许清让给他的。许清早早便攀登到了武学宗师之境,而他却卡在宗师以下十年之久,如果不是娄锋给他的秘典怕是再也难以精进,这世间当真不公平!

“师父有情有义,为人正直,恐怕不是掌门您所说的那样!”许琢玉严声反驳,丝毫不惧许淳安的威压。

许淳安面目变得狰狞,突然发作,一把扼住了许琢玉的喉咙将他摁在地上,招数正是入梦阁的“千蛛绝命掌”!

他是入梦阁的人!许琢玉大骇,深知今日自己怕是凶多吉少。

“你还是去地下和许清表演师徒情深吧!”许淳安狞笑道,俨然已经走火入魔了。

突然窗外传来叫喊与骚乱声,许春秋在外面边用力拍门边大喊:“禀掌门!不好了!入梦阁的死士不知何时埋伏在山门外,马上就要攻进来了!”

许琢玉用尽力气挣脱了他的钳制,拼命大喊道:“春秋快跑!”

“跑?你们今天全都得死!”许淳安抬手就是一掌,却身形不稳吐出一口血来。

平日许琢玉自是敌不过他,如今许淳安走火入魔,气息紊乱,澄山派的纯正内力与入梦阁功法并不相容,在他经脉中不断冲撞,趁这个机会,许琢玉拔剑果断刺穿了他的心窝,撞开门拉着许春秋跑了出去。

今夜黯淡无星,山上风声猎猎,如同一阵阵鸿雁哀鸣。

许琢玉望着摇摇欲坠即将被攻破的山门,转身带着以身赴死的决然对许春秋沉声道:“令门中弟子集合,今日我们便在澄山派,与入梦阁决一死战。”

“我不愿如懦夫般独活,是……是琢玉师兄拼着最后一口气……把我送出山中,要我以最快速度赶来太极剑门将事情禀报季门主……”

季如风叹了口气,安慰道:“好孩子,你先好好养伤,其余的交给我太极剑门来办。”

一直以来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许琢玉,门派里最受大家喜爱的师兄,用尽全力与死士拼死对战,带领他们守护澄山派到了最后一刻。

他想起许琢玉浑身是血得颤抖地握着他的手,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决然。

他在自己怀里咽了气。

“季门主,弟子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望门主成全。”许春秋踉跄着身子跪了下来,向季如风抱拳:“我这一路走得仓惶,琢玉师兄的……来不及安葬,被我藏在了一处密林的洞穴中,可否请季门主帮忙将师兄安葬……”

他痛苦至极得闭上眼睛,无法再继续说下去。

季如风请他放心,他会立刻派人将许琢玉的尸体运回来,找一个地方好好安葬。

“季门主,春秋师兄,你、你们在说什么……”柳心茹站在睹星殿门外,两人的谈话声在空荡荡的大殿中清晰回响。

什么叫将许琢玉安葬?

她一时间懵住了,全身被雨水打湿都未曾发觉,一个个字眼伴着震耳欲聋的雷鸣声钻进耳朵里,痛的仿佛撕裂了她的耳膜。

“柳师妹……”许春秋看着柳心茹一脸难以置信,失了魂般步履飘忽向他走过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簪递给她。

“这是师兄……临走之前给我的,让我一定要交给你。”

上好的白玉散发着荧光,斑驳的血迹已经渗透进去,如点点红梅妖娆盛开。

柳心茹颤抖着手接过,紧紧抱在了怀里。

“师兄说抱歉他食言了,请你原谅,还说以后他不在……请柳师妹一定要如约保护好自己。”许春秋涕不成声。

柳心茹直觉耳鸣不止,眼前阵阵发黑,晕了过去。

第二日一大早,天气放晴,林中燕雀啁啾,雨后清新畅然的气息扑面而来,马蹄踏着泥泞的积水继续上路了。

桑岚握着缰绳紧紧跟在新结交的朋友身后,努力让自己不掉队。正走着,他突然觉得肚子不舒服,跟江昭阳小声说他想去如厕。

江昭阳嘱咐他不要走远,快去快回。

楚天意正不情不愿地与陈钺同骑一匹,眼看着自己离师兄越来越远。

陈钺的马唤作“疾影”,是一匹浑身油光水亮的,黑鬃黑尾的枣红色宝马,已经跟了陈钺不短年数,修长矫健,跑起来步伐轻盈,他屁股确实感觉好受多了。

但是这个被陈钺揽在怀里的姿态让他浑身不自在,一直扭来扭去。

陈钺附在他白嫩的耳边,轻声呵气道:“天意,你再扭下去,我也不保证会不会出事呢。”

楚天意一脸懵逼,圆圆的眼睛里是蠢萌的疑惑,没搞明白是什么意思:“出什么事?”

陈钺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俯身与他背部贴在一处,微微用力让楚天意感受了一下会出什么事。

楚天意茫然了一会就突然反应过来,吓得“啊——”的惊叫出声,脸红的快要滴血。

江昭阳闻声回过头,看向坠在队尾离大部队越来越远的两人,喊到:“天意,怎么了?”

“没没没没事!”楚天意浑身一激灵条件反射回道。

这人怎么回事啊啊啊!

“你,你不要乱来!”楚天意做贼似的小声警告,语无伦次。

“不对,你、你为什么……我又不是女孩子……!”

“不是,就算是女孩子,你也不能、不能这样啊!”

“当然是因为我心悦天意,情难自禁。”陈钺压低声音,转过楚天意的侧脸,与他面对面,“不如天意再喊我声钺哥哥,我便放过你,好不好?”

磁性性感的嗓音和俊美妖冶的眉眼近在咫尺,让他的脑袋彻底变成了一团浆糊。

“钺哥哥……”楚天意无意识被他牵着鼻子走,喊了一声。

然后就感觉身后某个人紧贴着他的胸腔因愉悦而产生的震动。

楚天意:“……”美色害人,美色害人啊!

陈钺饶有兴味得看着楚天意一惊一乍的小模样,腿上用力一夹马肚子,竟带着他向密林深入去了。

季澜与张祝在最前面领路,江昭阳等人跟在后面。

张祝对陈钺私自离队乱跑的行为有些不满,捋着白花花的胡子皱眉跟季澜说道:“讨伐入梦阁决非儿戏,这位陈少宫主,行事也过于乖张随意了些。”

许景山也出言:“张长老、季少门主,不若你们先行,弟子去将他们寻回来罢?”

季澜看了他一眼,冲他抱拳颔首:“那就有劳许首徒了。”

许景山依言骑着马向陈钺与楚天意离开的方向驶去。

桑岚向与陈钺他们刚刚离开的相反方向去了,在一片阳光隐隐绰绰,枝叶阴蔽的空地下了马。

他解决完,正准备上马,突然觉得头顶的细碎阳光悄声无息被什么东西遮住了,空地上隐隐约约出现一个阴影。

桑岚转过身去,就看到一把锋利淬着蓝色剧毒的匕首如闪电般向自己刺来。

作者有话要说:考虑了好久,还是让许琢玉下线了π_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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