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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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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假期,黄新月在褚佳妍家写作业。

“阿妍。”她把下巴抵在桌上。

“我好像做了件错事。”

褚佳妍在写政治作业,她把一段法律默完才停下笔抬头看新月:“什么错事?”

黄新月盯着她写得密密麻麻地政治试卷,觉得自己的脑子也是密密麻麻的。

“我好像,不小心捉弄了一个喜欢我的人。”

褚佳妍思索着眨了眨眼,黄新月是个很重视他人心意的人,对于别人的喜欢,她向来很是尊重。哪怕是不喜欢的人,她也会妥善放好对方送给自己的情书或是礼物,再反复斟酌拒绝的回复。

“然后,对方是什么反应呢”褚佳妍问到。

黄新月歪了歪脑袋:“他说没关系。”

“还说谢谢我。”

“这么有礼貌啊。”褚佳妍慢慢点头。

“是吧!更显得我罪孽深重十恶不赦了。”黄新月用手捂住脸,把脸上的肉往下拉,露出变形的眼睛。

她叹了口气,又道: “我该怎么补偿人家,才能填补我内心的愧疚。”

“是我们学校的人吗?”褚佳妍问。

黄新月点点头:“是我们班的。

“啊。”褚佳妍叹愕一声,“那朝夕相处的,会不会很尴尬啊。”

黄新月干笑两声,她本来是想让陈述尴尬,没想到现在尴尬的人成了自己。

……

返校日,新月扒在后门,看陈述有没有到教室。

“你在干嘛呢?”后面突然有人大力拍了下她的肩膀。

黄新月吓得往旁边一跳。

她惊魂未定,定眼一看发现是卢望川。

“你吓死我了!”她捂着胸口。

“你怎么不进去啊,教室里有谁在吗?”卢望川往里面张望了下,“没有啊,没老师啊。”

“你管我。”新月扬了扬下巴。

“课代表,我跟你说,这次放假发生了件巨尴尬的事情!”卢望川伸手拉过黄新月的肩膀,“班长说她平时都到图书馆写作业,我一想,这图书馆气氛好啊,我在家吧,我妈老隔三差五地来送个水果送杯牛奶的,影响我学习……”

“打住。”黄新月伸出手掌比了个停止的手势,“说重点。”

“哦哦,好,重点,就是我就说我也去图书馆写作业吧。然后我就有不会写的题,拿去问了班长给我讲了一遍,问我听懂了没,我就说我听懂了。这就很正常的流程吧,按道理到这儿就结束了。”

“结果你猜怎么样,”卢望川收回手,两手一拍,“她说那你再给我讲一遍。”

黄新月眨眨眼,没理解尴尬在哪里。

“那你就再给她讲一遍咯,说明班长负责好不好。”

“不是,关键是,我没听懂那道题怎么做。”卢望川抱头,“你能想象吗,上一秒我还在说听懂了,下一秒她让我再给她讲一遍。”

“我直接就沉默了。”

黄新月眯起眼睛:“你没听懂为什么要说听懂了,不会我以前给你讲题的时候你也是不懂装懂吧?”她还以为她很会讲题,结果全是演戏啊。

“不是,真不是!”卢望川连连摆手,“只是班长讲题的时候我有点走神了。”

黄新月这才满意地点头,又顺着他的话问道:“然后呢,班长什么反应?”

“就,她说再给我讲一遍。”

“不过,你居然会去图书馆。”黄新月拽了拽书包的背带往教室里走,“你之前可是连作业都不写的人,士别三日啊。”

“害,这不是要学考了。”卢望川摸摸脑袋。

“学考怕什么?”黄新月无所谓地摆摆手。

“又不可能不过。”

“那也要好好准备。”卢望川义正言辞道,“我不能出国了给咱国人丢脸啊,都说我们中国人数学好,那不能到时候别人问我数学题我都答不上来吧。”

黄新月挑眉,拍了拍他的肩膀。

“新的一岁,你果然长大了。”

“去吧,让他们见识一下东方大国的神秘力量。”

……

学考将至,班里的学习氛围愈发浓厚。

卢望川申请的大学需要他的高中毕业证,而高中毕业证需要通过学考取得。因着这一层原因,这段时间他仍在学校上学,而等学考考完,差不多也就是他和大家说再见,要搬家去往加拿大的时候了。

于是连班主任都对他和颜悦色了不少。

……

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

转眼到了十一月。

新月穿着毛衣背心和长袖衬衫,领子扣到最上面,系着校服的领结。头上戴着同色系的发箍,长发披在肩后,看起来漂亮又乖巧。

自从上次在天台见面后,黄新月再没借着一些似是而非的理由给陈述送过东西。

他们好像又回到了刚开学时候礼貌的前后桌关系。

陈述不太理解是哪方面出了差错,但最终确定之前是自己会错了意。

也是,她怎么会一夜之间改变心意而喜欢上自己呢。

但他还是会借着同学的身份问她各种题目,陈述需要那样的时刻——黄新月所见所想都与他相关的时刻——来挽救自己。

他的成绩稳定在年段20左右,班级第四。不算太差,但远达不到董心晚对他的预期,许是最近陈述越来越疲于回复她的消息,这让董心晚感到他有些脱离掌控,于是电话变得愈来愈频繁。

说没有压力是假的。

陈述揉了揉太阳穴,他已经好几个晚上没有睡好觉了,看着卷子上的英文字母像蚂蚁一样爬来爬去。

幸好,因为学考,学校取消了11月份的月考,不然陈述怕以自己的状态,排名只会后退。排名后退,董心晚生气,然后更加频繁地打扰他,这是一个恶性循环,但他找不到出口。

……

学考当天。

崇明不是考点,所以学生们早早起来坐上大巴,在警车的护送下去到考点学校。

陈述没吃早饭,他看到食物就觉得恶心,没有丝毫的胃口。

黄新月坐在他前面的位置上,她戴着耳机靠在车窗上闭目养神,陈述也学她的样子把头靠到车玻璃上,盯着她的后脑勺看。

卢望川坐在他旁边吃包子。

他一手拿着印了易错字和易错音的资料考坐在前面的孙以禾,一手举着包子吃。

陈述从没觉得肉包的味道那么恶心。

他怀疑自己有点晕车。

到了考点,去小卖部买咖啡,路过货架,她又拿了瓶水。

崇明的学生在这个学校的空教室等待开考,黄新月走回教室,把水放到陈述桌上。

“你脸色看着不太好。”

陈述抬头看她,她依旧带着有线耳机,头发披在胸前。因为是学考,她穿的是自己的衣服。

里面是长袖白衬衫,外面套了件红色的针织马甲,虽然已经是11月,她还是穿着格子短裙,白色的长筒袜拉到膝盖以上。

她穿红色总是特别漂亮。

“谢谢。”陈述低声道,“我没事。”

“不舒服的话要和老师说,校医也一起来了,不要影响考试。”黄新月不放心地补充道。

陈述缓缓点了点头。

……

第一门是语文。黄新月最不擅长做阅读理解,她的思路剑走偏锋,和出卷人的想法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阅读是关于两位分道扬镳的好朋友。

黄新月的思绪散开,她想到了陈述,那人脸色发白,不知道哪里难受。

陈述很少有语文考试时间不够的情况。

但这次他拿到卷子后脑子一片空白,甚至连是“震耳欲聋”还是“振耳欲聋”都想不起来。

明明没有吃东西,他还是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随着铃声打响,他颤抖的手才堪堪落下最后一笔。

班长和他一个考场,出考场的时候看他还坐在原位,又走过来问他怎么了。

陈述沉默地摇摇头,正想说自己没事,下一秒直接俯身吐了出来。

……

黄新月在食堂转了一圈没看到陈述。

“陈述去医院打盐水了。”卢望川端着餐盘坐到她旁边,“听说他考完语文直接吐了。”

“这次语文有这么难吗?”

“你有没有想过,这和试卷难不难没关系。”孙以禾放下筷子道,“你还是人家室友呢,一点也不关心室友的心理健康问题。”

“心理健康问题?”黄新月问,“你怎么知道?”

“我之前在走班教室听到他和他妈妈打电话了。”孙以禾顿了顿,举起双手:“我先声明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我那天本来是想找个地方吃自热火锅,然后就不小心听到了。”

“他妈妈好像对陈述要求特别高,他好像还有个哥哥,应该是成绩特别特别好的那种吧,就是周洲的那种好,然后他妈妈就一直把他和他哥哥做比较。”

“这谁能受得了,心理压力能不大吗。”孙以禾撇撇嘴。

黄新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可还不止于此呢,家产也是他哥哥的,他还欠钱,这么看确实有压力。

“别跟别人说奥。”孙以禾啃着鸡腿。

“害,我都要走了,想说也没处说。”卢望川摆摆手。

“没事。”孙以禾还在和鸡腿较劲,“我们都会想你的,好姐妹。”

……

短暂的午休后,下午第一门是数学考试。

陈述打完点滴回来,像一缕游魂。黄新月怕他被风吹走了,忙走上前去拉住他的袖子。

“陈述,下午好好考试,别的东西先别想了。”

陈述转头看她。

“船到桥头自然直。”新月看着他的眼睛。

“好。”陈述点头应道。

……

连着考完两门,走出考场的时候黄新月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走到空教室,她觉得饿得慌,从包里掏出面包,问孙以禾要不要吃。

卢望川在一旁大喊大叫,说这是最后一天和大家见面了,他以后会特别特别想念大家的云云。

大家闹作一团,班长在一旁浅笑。

考完试,学校良心发现地取消了周六的补习,让大家直接回家。

……

回到家,杨嘉遇和坐在客厅看报纸的爸爸打了声招呼。

杨父放下报纸问她考试怎么样。

简单说了几句,杨嘉遇回到自己房间,她打开书包翻开英语书,忽然发现里面加了一封蓝色的信。

上面写着:

杨嘉遇亲启。

作者有话要说:学考:学业水平考试,部分地区也叫会考

“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出自《诗经》的《七月》。“七月流火,九月授衣。”也出自此篇。

新月的耳机连的是mp3(我知道这个东西很古老,但我初中买的那个现在还能用)。

第五章提到过,班长叫杨嘉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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