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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岁聿云暮(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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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阻止,“公主不可。”

“我可没说开府和您查案有关。”谢长亭在拿文字做游戏,“不过公主若真想寻个驸马,可得好好挑挑。”

他喊梁瑾期,“瑾期走吧,等会还要去京兆府看看有没有那些女子的线索。”

“谢长亭,你戏耍于我。”许随意拦住他的去路,捏着拳头怒气冲冲。

公主拦着,他就等着。谢长亭往边上的围栏一靠,面不改色。梁瑾期知道他舅舅的脾气,这样的姿态就是摆明不会同意。不过公主在出嫁开府这件事上可行,梁云乐的年纪也到挑选夫君的时候。

“好了阿乐,这命案确实不是你一个公主应该参与的。”梁瑾期语重心长,拍着她的肩继续说,“选驸马这事,我可以帮你去向父皇提。”毕竟现在梁云旭不在宫中,他作为哥哥也妥当。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一唱一和把许随意的话堵死。要是今日在这的真是那个端庄懂事的公主,肯定要自责地说自己考虑不周。当然梁云乐也不会胆大到要去查案。

可惜现在这个身体里的人是许随意,恐怕就不会如他们的愿。

“好啊,七哥不如帮我求个亲事,我也好早日有人倚靠。”

“阿乐这话,怕是有中意的人。”

许随意装作好意思地点头,眼神含情地看向一直站着沉默的人。谢长亭没反应过来,沉着脸问这是什么意思?

许随意欲恶心他,“我对谢侍郎就很中意。”心眼斗不过,演戏还演不过。

这话一说,许随意自己倒是先停住了。她在想如果谢长亭真的答应了该如何,这是梁云乐的身体,她哪来的资格替人决定,一月刚才就阻止她了。

谢长亭的神情不明,他阻止梁瑾期的开口,正视着人问:“公主希望我答应吗?”

谢长亭的反应出乎她的意料,没有动怒也没有对她冷嘲热讽,这一句反问又是什么用意。但他的话是真将许随意问住了,公主希望吗,她许随意希望吗?

在这时刻她漏怯地去看一月,一月轻微地摇头。她实在看不得自己这张脸整日和谢侍郎针锋相对。

“谢,谢侍郎不是有,有未婚妻吗?”

谢长亭绕过她,嗤笑,“那您还看上我。”

梁瑾期跟在后面曲起手指轻敲她的脑袋,“现在是什么话都敢说,许姑娘才走不久,舅舅一直在难过。”

他看着走远的人叹气,叮嘱许随意,“下次见面还是和他道个歉,这玩笑开不得。”

许随意也知道自己的话不得时宜,可谢长亭这个态度看着模棱两可。梁瑾期以为她在好好反思,这人却又可怜巴巴问他:“那我道歉能参与案子吗?”

梁瑾期:朽木不可雕也。

一月问许随意开府的事情是随口一说还是思虑已久。她知道许随意在宫里过地不自在,但是她该享有的吃食服饰可一样不落。

一月现在是公主的贴身丫鬟,公主要是出嫁她还要跟着伺候。且不说自己没有这么好伺候人的本事,也不能看着自己的脸和不相熟的男子天天恩爱。

“随口一说的,我哪能替你决定夫婿。说不定我哪天走了,这身体又还与你,这不是给你留下麻烦了。”

一月松一口气,又听许随意说:“不过今日说到开府,我应该去求求皇帝。这宫里我呆不下去。”走了一个梁云旭,还有一个锦妃时时看着她。

“不嫁夫,难开府。”一月摇头。

“那为了你的幸福,你给我想个法子不嫁夫开府。”

“我哪有......”

许随意手动捂一月的嘴,“你可以,你好好想。我去刑部看看有没有收获。”

谢长亭站在清正殿台阶下,揣着手等身后赶来的梁瑾期。朱红宫门就在视线之内,已经有内侍张罗着高挂红灯笼。新年将近,岁末的热闹气冲淡一些冬日的寒冷。

“舅舅别将阿乐的话放在心上。”他来替公主的话道歉,但是他觉得谢长亭也没有生气。

说来也奇怪,谢长亭对公主的态度越来越奇怪,但是公主也越来越奇怪了。

“没事,我猜她也是虚张声势。”谢长亭在想事情。

“那你刚才的话?”

“不过是在试探她。”谢长亭现在还不能证实这个荒唐的猜测,自然也不打算告诉梁瑾期。

梁瑾期点头,“那我乘舅舅的马车一同去京兆府。”

京兆尹没想到七皇子也要参与这个案子。本来一个舞女的死惊动刑部已经让他咂舌,谁能想既来了礼部侍郎又带了当朝皇子。

他将两人迎到书案坊,在门口偷偷问身边的人。“这舞女什么来头?”

孙苗是跟在京兆尹身边多年,对淮安的事情也算了解,但他可没有听说过有什么大有来头的舞女。“没听说过啊,这娇娘多年前就在淮安。听说是被她亲娘卖了。”

京兆尹:“大梁律里可是禁止买卖人口,自家的子女也不行。”

“这都是早些年,律令哪有这般完善。更何况明法在上,也多的是人铤而走险。”孙苗叹息,这世道上的黑白交杂,为官者尚有不自清者。

差役将书案坊有的案牍送到桌上,“大人说的那些人里,只有这个孙丁香在册。其他人都没听说过。”

孙丁香三年前失踪,其父孙安亮来报的官。他说他女儿出去买糖饼一下午没回来,去寻也没有下落。衙门派人在孙家到糖饼铺的路上搜寻了五日没有一点消息。

谢长亭指着上面的结案公印,“这案子结了。是孙丁香回来了?”

差役接过仔细看了看,这册只写案情,没有写明结果。“应该是分类的时候把这个案子分为自杀事件。”京兆府的自杀案件分上下两册,上册记案情,下册写结果。

“我去给大人们找来下册。”差役起身,去满书架的案牍里寻找。

梁瑾期有感,“这案分上下,确实复杂些。”

从前大梁案件是不分事件性质,按时间一同归入。但是衙门发现案件结束,家属确认了结时,自杀事件的家属比他杀事件的家属更难接受一些。

毕竟一个是有人蓄意为之,官府可根据线索找出凶手绳之以法。而另一个只能干嚎埋怨老天无眼,多让白发人送黑发人。于是就多出一个自杀案件分册,给家属只看上册。

虽然大家都明知事实,但少了白纸黑字的犀利,也算给了安慰。

谢长亭:“无事,且等等。”

“找到了,大人们看。”

半月后在淮河上游岸边找到孙丁香的一只鞋,针线都被水泡开。离鞋不远处还有她当日带的一对耳饰。经孙安亮确认官府就以自杀溺亡结案。

“只是物件怕还不足以结案。”谢长亭觉得这个案件的结果不妥。

差役:“大人不知,当时有在上游浣衣的人说听到声响。但是看去除了水波又不见挣扎的人,以为只是谁扔了东西。更何况当时孙家,那个情况确实也不好。”

梁瑾期:“怎么不好?”

“孙丁香当时被夫家赶出,他爹又旧疾复发,她这心里必定是不好过的。”

“这也不至于自杀。”梁瑾期觉得不应该。他母妃去世早,宫里的下人也给过他冷眼。后宫的妃子门也会暗戳戳设计让他出丑,但他未曾想过自杀。

“谁知道呢。”差役也解释不清,“不过孙光亮自己也认为孙丁香是自杀,这才结案。”

谢长亭:“那孙光亮原来是做什么的?”

“说是给哪个富人家当差,染病就没去了。”

“可知具体是哪户人家吗?”

“这个不知道,大人可去胭脂坊那边问问。”孙家在胭脂坊旁边,那里住的人家知道的消息多。

梁瑾期问谢长亭:“要去胭脂坊问问吗?”

谢长亭答应,将手边的案牍都交还给差役。差役送两人出门感慨,“孙家都是可怜人。”

谢长亭听这一句,停下问差役:“这孙安亮是不是也死了?”

“是啊,案子结了之后不久就死了。死在他自己家,还是邻居发现报官。听说是病死的,他那旧病拖了很久。”

京兆府离胭脂坊不远,他们二人步行前往。二人也是想待问完情况将孙丁香那日的路走一遍。

白日里街上行人不绝,两旁的店肆林立。小二站在门前吆喝,里面坐着一桌桌客人。他们走上石桥,拱桥下的商船载着货物来往。有挑着担子的小贩走累了坐在桥上休息,看见来人还不忘叫卖一句。

胭脂坊就在河对岸,他们在桥上还能看见成双的女眷进出。

梁瑾期看着胭脂坊进进出出的人,突然觉得应该把梁云乐带出来。这件事可能牵涉朝廷重臣,他们不可亮明身份调查,也不可太过直白地问。

果然。胭脂坊的老板娘将他们赶出,“不买东西别来捣乱,问东问西当自己谁呢。”

梁瑾期摸摸鼻子,“要不舅舅我们换一家问问。”

“那你看心意挑一家。”谢长亭环顾四周,让梁瑾期看着挑。

这条街前面大多是店铺,仅有的几户人家都关着门。眼下正是中午,男丁在外干活,女眷在家织布做饭。他们也不好贸然打扰。

梁瑾期挑了一家酒楼,邀谢长亭一同吃饭。“不如我们先解决午饭,过后让沈遇去请阿乐前来帮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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