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繁体版 简体版
笔趣阁 > 黑莲花不想做昏君 > 第18章 疏影横斜(二)

第18章 疏影横斜(二)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日头西斜,闹市车马声依旧。地上已经没有雪色,只留着水渍金灿灿映着阳光。

沈遇驾来马车停在酒楼门口,等着里面的三个人说完话。他家主子率先出来,一只脚都上了马车又不放心地下来。

梁瑾期拉过许随意叮嘱,“主要为了探听消息,你别趁机占舅舅便宜。”

许随意:...

梁瑾期在谢长亭面前乖巧,“舅舅我处理完公务就来找你。”他还看一眼许随意以示警告。

许随意:...

谢长亭的步子大,走在前面没有等许随意。胭脂铺就在前面不远处,再过一会他就该一个人跨进门里。

谢长亭既没听到脚步也没听到声音,他疑惑地回头,看见那人挪着小步子落在后面。等她这般,该走到猴年马月。

“快点过来。”谢长亭顾念这人是公主,没用那副不耐烦的语气,但也好不到哪去。

许随意抱怨,“你都不会稍微等一下别人吗?”

“没那个习惯,也不会等人。”

“撒谎!”许随意反驳,话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失言了。这改不掉的习惯真的是害人,她顶着谢长亭深沉的目光尴尬地解释,“只是觉得谢侍郎这样的家世肯定是礼貌待人。”

只怪这个谢长亭太过不同,和从前那个谢家公子除了脸没有几处相像。谢长亭会在许家门口等许随意梳妆打扮,会在盛街庙会等她悠悠逛街,也会在春日踏春慢慢走在她身后。

她以为这是谢家的家教使然,没想到也是区别对待吗?在这僵滞的氛围里,许随意有些不争气地心跳加快。上上辈子是谢老爷来退的婚,她从家破到自杀都没见谢长亭。

“怎么,公主还在想说辞?”

从许随意这看去,谢长亭的眼里带了点细碎的光。他看向胭脂坊,留给许随意半张骨相分明的侧脸。她的视线往下移,瞧见半藏在毛领里的喉结微微吞咽。许随意知道那条紧贴的毛领下有他修长有力的脖颈,偏头时白嫩皮肉就会显出青筋。

她慌张地移开视线,用冰冷的双手去捂自己的脸。

谢长亭不知这公主抽什么疯,“案子还查吗?”

“查,查,查的。”这突如其来的结巴。

两人已经到了门口,谢长亭让她先进去。许随意站在半级台阶上犹豫,“能不能挽个手,这样看着亲密一些?”

他看起来像是不愿,许随意解释,“只是为了案子,我不占你便宜。”

她看谢长亭思考了很久,最后摇摇头,“不必,我尽量配合你。”

谢长亭先进了铺子,出来接待的老板娘还认得这张脸。本来的带着的笑瞬间没了,她挥手要赶人,“怎么没完没了。”

“怎么了这是?”许随意正好挡在谢长亭前面,先一步握住老板娘的手。“我们是想来买胭脂。”

老板娘绕着许随意转了一圈,不太相信地问:“你是他夫人?”

“自然是的,不然怎么要他陪着买胭脂。”她上去和老板娘攀谈,“我上午去彩衣当看料子去了,本想想让他给我看个胭脂,没想到这人空手回来。”

“他可不像是来买胭脂的,一进门就带着另一个公子问东问西。”

许随意装作不知,“你是不是记错了,他应该是一个人来的。”

老板娘将她拉到一边,“错不了,就是两个人。我们开胭脂铺的,最喜往人脸上看。他和另一个公子的脸在这淮安城都是出挑的,我断不会认错。”

老板娘隐觉出一点异样,“这真是你丈夫?”

“自然不能作假。”

“他说他一个人来的我这胭脂铺?”

许随意点头,“上午我在彩衣当挑花了眼,他主动说来帮我买胭脂。”她还仔细看看老板娘,“您脸上这个胭脂的颜色真真好看。”

老板娘都没管生意,她握着许随意那双小白手咬牙,“你这男人怕是有问题。”

许随意不知道怎么拿捏出嫁女的心态,只觉得这时应该吃惊害怕。她哆嗦着反抓住老板娘的手,“您这是什么意思?”

看这姑娘哆嗦地厉害,老板娘局促地笑,“姑娘也不必这么害怕。”

有些演过了。许随意松开手故作着急地问:“您说说他哪里有问题。”

“他今日来打听一个人。”老板娘本不好意思挑拨别人夫妻间关系,但这小新妇看着确实可怜。一听到丈夫有问题,竟不是责问那人,反而发颤害怕。她猜这姑娘在夫家的生活不好过。

许随意不知道这老板娘想地这般多,她只是想顺藤摸瓜问问消息。听到老板娘说到打听,她抢先一步问,“他问地可是那死去的孙姑娘。”

“你知道?”老板娘以为自己误会了,这孙丁香许是认识这家人。

不过她在此处开店多年,与孙家也认识多年,没听过她认识有钱家的公子小姐。

谢长亭站在门侧,看着柜台里的两人窃窃私语。离得远他听不见交谈的内容,只能看见许随意的神情变了几变。

“我听府里的下人说过,他从前有个一见钟情的姑娘。不过那姑娘家世不甚好,他们家不答应。他就这么暗相思多年。”

“那姑娘是丁香?”这真是让人没想到。虽说丁香生得标志,但也比不上面前姑娘这容貌和气质。果真男人这眼,和瞎了没什么区别。

这让她又想起自己家那个眼瞎不成气候的男人。

“是孙姑娘。”她央求,“不知道您能否给我说说她,我像模仿一些,也能让他对我多看几眼。”

有钱人家都是这么玩的吗?老板娘语塞,又拗不过她的恳求,只能劝道,“她是个可怜人,不必在想她。”

“您就同我说说吧。别看他今日能陪我出来买胭脂,这是我们成亲后第一次出门。”许随意的眼泪出来,蓄在那双杏圆眼里要落不落。

老板娘心软安慰她,“丁香就是人讲话温声软语些,可能男人都喜欢这样的。不过温软的性子也阻了她。”

谢长亭等得久了也觉无聊,他走到货架边去研究那一盒盒胭脂。每一盒看着相差无几。可都有不同的名字。他刚想拿手边那一盒,就听后面有人说话。

“公子,这个可配不上你家娘子。”老板娘从最上面一层拿下胭脂,匀出一点涂在许随意双颊上。

本来寡淡恬静的面容立刻多出几分娇嫩,再配着那双无辜清澈的双眼和秀气的鼻子。老板娘这阅人无数的行家都要夸一句极好。

她笑着问谢长亭,“公子觉得如何?”

谢长亭的目光定在她脸上,但是许随意知道他只是在放空。

不过这样子愉悦到了老板娘。她将那盒胭脂放到许随意手上,朝谢长亭要钱。“这是店里的上品,收您六两银子不过分吧。”

“不过分,应该的。”他难得有几分笑意。出门时竟还将手搭在许随意左肩,从后面看真有几分般配。

他的手不过虚搭在许随意的斗篷,但许随意却有几分心慌。这一个动作拉近了他和谢长亭的距离。她的左臂轻碰到谢长亭的腰,那里好像有无穷的热气,透过厚重的衣料灼着她的皮肤。

等走出一段路,谢长亭才把手放下,“公主失礼了。”

“没事,谢大人演的好。”她将那股羞涩的神情藏去,只留下笑盈盈的赞赏。

“公主看样子很有收获。”

许随意这会得意起来,“当然,凭我这张巧嘴怎么会一无所获。”

“怎么从前不知道您有这本事?”

“可能是落水之后幡然醒悟,能言善辩了。”

“头一回听见落水幡然醒悟心眼子多起来的。”

许随意本想拿拳头锤他,出到一半又硬生生转到另一只手里。她被迫做了一个抱拳的动作,“在七哥来之前你不可能从我嘴里听到任何消息。”

谢长亭不在意,“随便你。”他还要去看看孙丁香失踪的地方。

从这里走到糖饼铺只不过两条街三个转角。这算是淮安城里的闹市之一,一个大活人不可能消失地无影无踪。谢长亭特地走在许随意后面观察,这一路上都没有死角和盲区。

谢长亭在记这一段路程里的细节,从胭脂铺走过来途径的几个小摊,几座铺子宅院。

许随意将手里的糖饼分给沉思的人,“尝尝。”

那糖饼还热乎,包装的牛皮纸上泛着油光,谢长亭拿出一块帕子皱着眉头接过。他鲜少吃这市井之物,少数知道的几家都是那人和他提过的。

“好吃吗?”

“嗯?”许随意听到谢长亭问她,“还不错,侍郎不如自己试试。”

谢长亭没吃,他只是看着那家生意兴旺的糖饼店。店门口还聚着一群人,等着下一炉糖饼出锅。

“你说她那天买了糖饼了吗?”谢长亭突然问。

许随意从那张饼里抬起头,用舌头略微舔了舔唇边的糖渍。“你不是看了案件,那里面说买没买啊?”

谢长亭回想白纸黑字,“饼铺老板说看见孙丁香排队来买糖饼,但是等他进去做出一锅端来时她已经不在了。拿糖饼和收钱的是雇来的人,他不太认识孙丁香。”

那这意思就是说孙丁香当天来了,但是不能确定有没有买糖饼。

“她有没有买糖饼和这案子有关吗?”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