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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黑莲花不想做昏君 > 第26章 事过境迁

第26章 事过境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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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瑾期在宫门口遇见宛若,小丫鬟手里提着东西站在角落,看见他的时候眼里一亮。平日里公主和一月对七殿下夸奖甚多,那他必定是一位和善乐于助人的好皇子。比如现在拯救一位难以回家的少女。

“七殿下,您能带我进去吗?”公主给的小玉牌在集市上被人偷了,她现在进不去城门。宛若心里还是紧张,她拽着食货的手收紧,讲起话来也不稳。

他看出小丫鬟的胆怯,温和地告诉她,“可以的,正好我也想起看看阿乐。”

有了梁瑾期这张脸,自然是没有人再敢拦着。宛若走在遵循礼数走在七皇子的斜后侧,恭敬地回答他的问题。

“最近公主学的倒是很多。”他夸奖公主勤奋。

“是的,公主每天都在学习。”这句话说地实在不好意思,在有趣的话本里学习也是学习。

宛若以为殿下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还有下文。“那最近公主都学了哪些?”梁瑾期特地强调学这个字眼。他说话柔和带着易被察觉的笑意,有时还会礼貌回头看人眼睛。

“公主最近学了很多东西,奴婢记不清。”宛若怕说错给公主带来麻烦,含糊其辞。

梁瑾期好像真的只是随口一问,对她的回答表示接受也没再说。

长乐殿没有平日的热闹,宛若没有在院内看到公主。她朝里面喊了一声得到回应,“七殿下来了。”

梁瑾期站在庭院里,等着许随意出来。他的教养是刻在骨子里,进门问过主人,不会乱看乱动。

许随意被搀扶着出来看到外面的人,小模样标准,身材修长,怎么看怎么顺眼。这种美好的人能带来精神上的愉悦,所以许随意觉得自己的伤好像没那么疼了。

“七哥快来坐。”她的头上包着一圈细布,衬出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睛。

“这是怎么了?”

许随意有心思开玩笑,“早上拜财神拜的,没事。”她让宛若准备点心水果,“七哥新年就来看我。”

她直觉梁瑾期应该有事。

梁瑾期确实是找她,“本来想问问你今晚的民间花鼓戏去不去。现在看来,怕是不太行。”

“想去的,能去的。”许随意去拉他的衣袖,“哥哥我不是大伤,带上我吧。”能出皇宫的机会她怎么能不把握。她好久没去过热闹的夜市,她想看看淮安的夜色。

梁瑾期很受用,但是他还是担心许随意这颗脑袋。他连拒绝也是温柔,“我们等下次机会,正月十五还有舞龙会。”

那还要太久,许随意等不了。“我已经这个消息,七哥不带我我会茶不思饭不想。”

“舅舅晚上也会一起。”梁瑾期说地隐晦,对他两之间的相处感到担忧。他其实一直觉得梁云乐对谢长亭带有偏见,当然谢长亭也不见得多和善。

许随意只是想去盛会,她可以不与梁瑾期他们同行。“无事,我可以去找清婉。”

她自己有腰牌可以随意出宫,可是今天创了脑袋老皇帝让她好好休息,她如果自己出宫容易被说不听圣意。许随意寻找沉默的身影,这个人在她摔倒的时候第一时间护住她,她心里是感激的。可她的来历就像是拔不掉的刺,一有风吹草动许随意总是忍不住怀疑。

沉默站在回廊的檐下,没分视线给他们这边。

梁瑾期顺着她的目光,“怎么这个表情看着?”

“我母妃送来的双生子。”许随意不隐瞒,悄声告诉他。她没有将关注放在沉默身上,依旧缠着梁瑾期,“七哥今天财神许了我福气,你带我出去我就分点给你。”

现在真是胡话也会说了,梁瑾期扶着额拿她没办法。他却还要逗她,“万一她们告到锦妃娘娘那怎么办?”

“你带我看戏,我就告诉你。”

梁瑾期很少在她脸上看到如此鲜明的神色,她挑起眉梢露出笑,像是对这件事情志得意满。头顶上的白布滑稽,许随意微微抬着下巴问梁瑾期答不答应。

她的庭院里种了四季竹,风动时簌簌作响。

“自然是好。”

...

戏台搭建在清平街,那是淮安最繁华宽阔的地方。沿途是各式的摆摊,茶楼酒楼里透出的光照亮整条热闹的街。街上行人来往,妙龄少女穿着粉嫩的衣裙,挽着俏丽的发髻娇笑。

许随意喜欢这种喧闹的声音,周围都是生动活泼的人们,擦肩而过的触感和闹市中的香气都让人怀念。

远远已经能听到锣鼓声,前面被堵地水泄不通。大梁的花鼓戏不同于现代花鼓戏,它是在戏曲中增加花鼓元素,在高潮转折时以节奏不断的鼓声来表达曲中人物情绪。高亢的鼓声不断,可以激起人群的欢呼,而轻慢的敲击又让人屏息,沉浸在台上的婉转里。

许冠看爱花鼓戏,小时候每年正月初一也会带着许随意看。台上表演到县令家的儿子要娶乔家小姐,而小姐中意的是努力上进的秀才,因此死活不答应这门亲事。鼓声点点,小姐捏着手帕诉说无奈。

一月看得比许随意认真,踮着脚倚着许随意站高,揪心看着故事。许随意失笑,默默将自己靠她更近。梁瑾期和谢长亭没来凑热闹,两人坐在街边酒楼房间里,打开窗户就能看到戏台。

“这来得晚的人根本看不上戏。”一月抱怨,脚尖踮地酸涩。“我看到不结局。”她不想这样累着等到最后。

自然,来得早的人才能抢到好位置。这场戏许随意看过好多遍,好几处连台词都能背的出。“想我给你剧透吗?”许随意说地大声,不然根本不能在戏台边上听清自己的话。

“剧透什么意思?”

她忘了这个词在大梁还没产生,“就是告诉你后面的故事。”

一月和她慢慢退出拥挤的人群,“你已经看过了?”

离开戏台边,闹哄哄声淡去。她们之间的对话也就明朗起来,“看过了,我爹以前很喜欢。”

“许将军这么忙的公务,还能抽空带你来看戏?”在秋花赏的事故没有发生之前,许冠事务不少,听说要招兵练兵管理军营。

许随意回忆起从前,整个人愈发柔和,说起她爹的时候带着溢出的喜悦,“我刚从江南回来的时候他讨了一个闲差,平日就是送我上下学堂和出门玩闹。后来军务繁多,老皇帝要他复职,他就早出晚归。”那是许随意小时候记忆里最深刻的记忆,哪怕经历两世,她都还能回想起。

“我八岁那年初一,他答应我早点离营带我去看戏。可是我一等就等到很晚,锣鼓声和人声都热闹非凡,他才回家。”那时心里憋着好大的火气,现在讲起来却是平常。

“估计你该生气了。”一月想起她生气的样子觉得有趣。

那时小孩子的脾性当然要生气。她还记得许冠披着月色急匆匆赶到她院子,嘴里一直念叨‘阿爹错了,芽芽别生气。’

许随意小时候爱哭,在她等了这么久后就止不住眼泪。她推开来抱她的阿爹,“许冠骗子,再也不信你了。”

她爹不敢大声,蹲下身子和坐在台阶上的小姑娘对视,用粗糙干裂的指腹擦掉她的眼泪,“我们现在去看好吗?现在演地才热闹,结束了我们再去吃一碗馄饨。”

“现在哪还看得见戏台,我根本看不到。”她抱怨,将自己准备的小凳子塞给许冠,“我凳子都准备好了,现在用不上了。”

“阿爹想办法,阿爹肯定让芽芽看上。”许冠跟她保证,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一月回头看了眼里三圈外三圈的戏台,好奇她究竟有没有看到,“将军真带你看到了?”

许随意点头,“看到了,我看地很清楚。我记得那天演的《云裳有仙》,连花旦那身白衣纹样都看得。他将我举过头顶坐在肩上,背着我看完整出戏。”

那时人群拥挤躁动,她爹将并不瘦弱的她稳稳托住。许随意在高处能够看清戏台,身边拍手的人,还有其他小孩羡慕的目光。

一月感叹,“许将军对你真好。”她从来都是羡慕许随意,皇家的生活除了锦衣玉食没有任何值得说道。

许随意她们已经快要走到酒楼,门口停着的马车挡住了半条路。小二站在门口牵着马绳不动,不好意思地和过路抱怨的人们道歉。

她们可以绕过进入酒楼,可一月就要上前询问。许随意站在原地抬头,看见二楼窗边的人。谢长亭的手驻在窗沿上扶着脑袋,游离的目光慢慢聚集到她身上。窗边悬挂的灯笼照亮他立体的骨相,半边阴影半边俊朗。

许随意想这时候应该有风,将他耳边的碎发吹起。谢长亭就在夜风里抿唇远望,他身边的清冷和远处戏台的热闹对比,他像画中为世人称赞的谪仙,自成风景。

然而现在谪仙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谢长亭收起懒散的神情,在这场无声的遥望里开口。

一月问完情况回来,只看到谢长亭说了什么就转进屋内。不知道是不是相隔的距离,她没听清一点。“谢大人刚才是用唇语?”她只是开玩笑想说听不清。

然而许随意点头,“他却是没发出声音。”

一月不懂这开口又不发声的意图,“他说的是什么?”

“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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