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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危机四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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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板被抛上四次,次次落地都是反面,连五局三胜这个借口都用不上。

“不如你凭心意吧。”一月看不下去,把铜板翻面。

许随意不行,她把那封信推到一月手边,“天意如此,怎能违背。明日一早你就把这封信给梁瑾期。”信口被压地妥帖,她不肯再看一眼。

她从前不是这样犹豫不决的人,做事果断,偶尔不计后果。可现在怎么也找不回那时的感觉,对未知担忧,对难题徘徊。

一月没把信拿走,放在梳妆台上让她再思量一晚。如果她的答案没变,一月会把信完好送给梁瑾期。

殿中温暖,烛火已经灭了好一会,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闭上眼想到谢长亭给她买的花灯,那光好像还在她眼里闪烁。睁开眼又能看到透过花窗的点点月华,清清冷冷让她受寒似地缩紧锦被。

许随意慢慢伸手摸到了枕头下粗糙的信封,漆黑里她的手指也能摸索到封口。她在就寝前把这封信放到这,看来果然是个错误。半截指腹已经触及到里面的东西,她又慌张地收回手。

晚上不能冲动,她告诫自己。她起身将这份信塞到底下厚厚的被褥里,数着水饺入睡。

夜深人静,有人小心翼翼推开内殿的门,一条小缝的月光闯入,短暂照亮了半个宫殿。那人背靠殿门等了一会,见没有任何异样才轻手轻脚走到窗边。

来人屏住呼吸,确认床上的人熟睡才慢慢翻着梳妆台上的妆奁。里面赏赐的珠宝金银没激起那人的兴趣,细致地看过每一处,好似没有找到称心的。

彩绘奁的锁扣灵活,那人双手捧着放下时立刻扣上。“啪嗒。”

许随意好像听到声响,她嘟囔着,“宛若,是......有声音?”她说地模糊小声,恐怕自己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梳妆台前的人一惊,僵着身子不敢动弹,目光紧紧盯着床上的动静。床上的人半梦半醒,翻身又很轻地嗯了一声。

那人一动不动,等许随意没了动静,贴着门墙一步一步往外挪。挪到半路又停下,殿内的热气让人后背出了一身的汗。夜色不清,那人思量片刻后挪向床边。

这短短的几步,伴着越发清晰的心跳声。那人在黑暗里吞咽,悄悄倾身靠近许随意。

许是超过距离的压迫感,睡梦中的不安地往里面贴去。那人慌地直起身,捂住急需喘气的嘴巴,不再执着地退出。

翌日天明,云淡风轻。

一月来找许随意拿信,她正托着脑袋被宛若梳妆,半眯着眼昏昏欲睡。不能怪锦妃起疑心,任谁看见自己的女儿从勤勤恳恳变得整日萎靡都会奇怪。

何况许随意没刻意收着脾性,和从前的自己千差万别。

许随意听见声音,强撑眼皮看见一月在后面,“信在被褥下面,你快拿走吧。昨晚让我揪心一夜。”她揉着眼眶,听到宛若问今日要带哪个发簪。

“用那个金镶翠挑簪,和今日相配。”她打开妆奁去拿,迟疑片刻递给宛若。

那边一月已经拿好信,“我先送过去,免地横生枝节。”

“等等。”许随意喊她过来,附在她耳边轻语。宛若自觉地出去守在门口,和送早膳来的人打招呼。

“沉默姐姐,今日是红枣小米粥吗?”许随意昨天说今早想吃甜粥。

“是莲子甜米粥。”沉默端着食盒,“公主请用膳。”

自从上次摔跤昏迷后,许随意对沉默的态度稍微好转,允许她做一些殿前的事。

许随意看到那碗白皙无味的粥眉头蹙起,“看着太寡淡了,我想吃别的。”昨天吩咐的清口甜粥,今早就嫌弃太素。

不过她们不能说不是,“那我去后面给公主重做,公主想吃什么?”宛若问她。

“想吃水晶......算了,我去看看有什么食材,你再给我做一份丰盛的。”

后院没想到公主今早到临,原本杂乱的小后厨闹哄哄,众人推挤给公主腾一条干净的路。

这里面有很多生面孔,许随意来了这长乐殿几月都没见过。他们局促不安,怕公主是来问罪。她问宛若,“长乐殿有这么多宫人吗?

一月点头,“是的,都在这了。”她说完又凑近小声,“一点都不多,其他娘娘光是前殿伺候的都比您整个宫的人多。”

许随意笑笑,让大家专心手上的活就好。

“沉默怎么这么快又去那洗菜了?”她记得沉默一直跟在她身后。

洗菜的人无甚表情抬头,“公主,我是寡言。”她们两姐妹没穿不一样的衣服,许随意当真认不出来。

“厨房已经烧上火摆好东西,您去看看。”沉默正从小厨间出来。

许随意点头,擦身而过时拍拍双生子之一的肩膀,“下次还是衣着不同,我眼力不太适合美女找茬。”

她如愿在后厨吃了一碗三鲜面,摸着微鼓的肚子慢悠悠走回前院。

最近锦妃痴迷吃斋念佛,说是想问皇上多积福业。这几日她鲜少出宫门,途径的妃嫔们都能听到木鱼声不断。

今日早朝,皇帝问了梁瑾期云州之事。此中许多谜团和棘手,他和谢长亭都还没解开。边境传来消息,六皇子不仅稳住榷场贸易,还增设了好几个榷场。

老皇帝虽欣慰,但还是被群臣立储要求说地心烦。他封梁云旭为远定王,赠送了千两白银。

皇帝下朝远远向他看一眼,那眼里好像有失望和无奈,莫名揪地他心梗。书案上堆满了近年有关女子失踪死亡的案件,他不眠不休也堪堪一半。

沈遇叩门,“殿下,一月求见。”

“让她进来。”他放下手中的墨笔,觉得脑袋一片空白。那些看过的案子好像也没留下印象。

一月站在珠帘外,手里拿着那封信。

“她看了吗?”

“没有,公主让我交给您。”

书桌后的人失语,像是听到不愿的结果。长久后又安慰道,“罢了,还是让她留在棋局外为好。”他让沈遇把信送回给谢长亭,继而又对一月说,“告诉公主,我这边如果有陈子真的消息会告知她。”

他见一月还站着不走,不解,“还有事?”

“公主的府宅已经收拾得当,两日后就可入住,设宴想邀您前往。”

梁瑾期应声,“知道了,这是好事。”

一月绕路回的长乐殿,看见庭院内摆着长长的画卷,许随意握着大毛笔洋洋洒洒。她好奇走近,看见歪七扭八的线条和不伦不类的动物。

“这是大饼?”一月就近问。

许随意:“别太侮辱人,这是小猪。”

“那这绳子是用来绑猪?”

许随意:“别太离谱,那是蛇。这是我画的十二生肖,你别再问了。”

许家也是名门望族,教出个小姐书画如此奇特?

许随意停笔休息,颇为自豪地欣赏自己的佳作,“到时候就放在府里门厅处,一眼就能看到。”

一月点评,“确实不错,辟邪应有奇效。”

“这话不爱听,罚你把这幅画挂到你房里天天观赏,每日给我写心得。”

“士可杀不可辱。”

许随意把笔塞到一月手里,自己坐到边上休息,“你给我画几笔添添彩。”

一月跟着皇家画师学了好几年,对书画自然擅长。“重重添几笔行不行?”

“无妨,反正挂在你房里。”

一月:......

她将砚台里的墨半泼纸上,勾着笔尖描绘轮廓。

许随意状似不经意地问,“他说了什么?”

一月分心回她,“为你高兴。”

这个答案在她猜想之中,“那它说了什么?”

画笔一顿,一月不做声将手下的画完成。落笔浓重的地方墨汁未干,她换小毛笔题上字。“不如去内殿给佳作腾个地方?”

原来的奇形怪状的地方或被填补或被遮掩,一月将它改成远近相宜的松柏翠竹,在画纸上青然屹立。

落款只有‘岁寒友’三字,未写名字。

一月和她一样,都很难再光明正大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许随意能簪子的时候发现东西被人动过,她很清楚昨天带的素簪应该在金镶翠簪上面。然而早上去拿时,它们并排压在其他簪子上。

她以为昨晚那点轻微动静是梦,可又有迹象表情内殿昨晚有人来过。而且很大可能是来找那封信,胆子真大!

她找理由去后院看着长乐殿所有的人,让一月将信送回,并在途中把信的内容记下。所以她能保证今日除了一月,这殿里没有其他人出门。

她们假装是在找地方挂画,实则靠近小声说话。

内殿无人伺候,一月告知,“陈子真的非议很大。”她将所记清楚地讲给许随意,顺带将银票时间与薛桥楚说的事情对上。

许随意将线索逐一消化。有些线索能串起,而有些线索还缺少关联。“信中提到的女子名字你记得几个?”

“都记下来了。”不过几个名字,对常年读书的一月来说小事一件,“信上所说总共八个,方云、孙丁香......洛翠珠。”

“人还不少,”许随意掰着手指数人,念叨着觉察些怪异,“啊?最后一个人叫什么?”

“洛翠珠。”一月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你认识这个人?”

许随意确实对这个名字有印象,不过时间久远她有些记不清那位老叔的女儿是叫翠珠还是翠竹。

“还不确定,可能要等我再想想。”

“那要告诉谢大人他们吗?”

于情于理,她知道的消息也应该坦诚相告。但是这洛翠珠是她许随意可能认识的人,不可能从现在公主的嘴里说出。

“等我先想个万全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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