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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危机四伏(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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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一听到这个名字,许随意还不敢置信。在场的人视线都落在她身上,脸上神情各异。

“你们继续,我先去看看。”有人来拜访,她没有不见的道理。一月去送鞋子后就没回来,许随意心里没底。

她没见过陈子真,却莫名有些惶恐不安。

谢长亭跟着起身,他的目光沉沉,瞳仁里映着她和身后开地正烂的梅花。她好像能预感到这人要说什么。

“我陪公主一起去吧。”他的声音清润,裹在风里传到许随意耳朵里,激地她心痒。

他们走在一起,许随意就显得拘谨。她想靠近谢长亭,又觉得会给他带来不适。

“臣身上是有刺吗,走近一些就弹开?谢长亭看着忽远忽近的人问。他比许随意高了一个头,垂下视线就能看到她,发丝柔顺眉眼温和。

许随意被抓包,习惯性地拨头上的发饰。“主要是不敢近观谢大人的风采。”

“公主这张嘴确实伶俐不少,倒是很像一个人。”

他的语气平常,许随意没听出任何不适。可能一路走来心思都放在身边人上,她听到这话没有转过弯,顺口接着,“嗯,像谁?”

谢长亭突然停下步子,和落后半步的她相视,“公主难道不知道是谁?”

“我怎么......”她话到嘴边又挂着,将刚才的问题过了一边脑子,后知后觉反应谢长亭在隐晦地试探她。不敢直视,她把视线下移,看到谢长亭翘挺的鼻侧有一颗淡淡小小的黑痣。

他从前没有这一颗小痣,许随意记得很清楚。

因为他们的每次接吻,许随意都不会闭眼。她喜欢在如此亲密的时候描绘他的五官轮廓,看他闭着眼颤着睫羽,屏息轻轻咬她的下唇,生涩又纯情。

她的视线继续下移,看到那张粉淡的薄唇开合。“公主话没说完。”

“我说完了,我不知道像谁。”许随意绕过谢长亭往前厅走,用没有温度的手捏捏自己发烫的左耳。

陈子真只带了一个随从,坐在前厅和府里下人聊天。许随意没见过这个人,以为会是贵气显人的公子哥,没成想看着也是个面目和善的人。

不知他说了什么,同他讲话的老管家不好意思地摇头。老管家看到来人,“公主来了。”

陈子真起身,朝来的人鞠躬,“殿下。”他的声音声音低沉沙哑,抬头时带着苍白的笑意。许是看到后面跟着的人,脸上的笑意一愣,随即又自然地喊了声谢大人。

“陈大人嗓子不舒服?”许随意坐到主位上,觉得面前这人弱不经风。“坐下说话。”

且不说相貌,这小身板也不够梁清婉一鞭子。

她看完陈子真又见杵着的谢长亭。“谢大人想站着听?”

“我等您给我赐座。”

许随意:......

她不理会谢长亭,好奇地问陈子真:“不知大人今日有何贵干。”她开府低调,消息并没有告诉太多人。但是也不乏有送礼想讨好的人。

陈子真果真带了礼物,“瓷七,把东西拿上来。”他的随从手里捧着两匹锦缎,花色是许随意不喜欢的重纹。

“这是胶州的纯桑蚕丝,做出来的料子柔顺舒服。上面的刺绣做成成衣上身后会更精巧。我想这等好物,应该送来给公主。”

“那就多谢陈大人美意。”她让管家接过来,上手去摸。蚕丝偏凉,立体绣花生动,蝴蝶振翅欲飞。“这看着价值不菲?”

“确实,胶州蚕丝有价无市。”谢长亭说话的时候是看向对面的人,“陈大人厉害。”

“哪里比得上谢大人,淮安谁不知您的能耐。我在您面前不值一提。”

“我是这么多年才得大家一点知晓,陈大人一鸣惊人才让人佩服。”

一鸣惊人应该说的是陈子真一朝登科。

许随意坐在中间听地津津有味,她觉得这两人再切磋一回合,她能听到更多精彩。

陈子真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老管家忍不住提醒,“公主,您是主人,这时候该说话了。”

她将准备翘起的二郎腿放下,“陈大人有心了,不如我请大人去外面吃个饭?”

后院的饭菜还热乎着,她不可能请这位人物去占一位。陈子真可能就是来送礼,许随意只当客气。

他的面色稍霁,“其实今日还是有事想请公主帮忙。”

醉翁之意不在酒。拿人手短的许随意现在不好意思拒绝,“陈大人先说说何事。”

“我想麻烦公主帮我约安平郡主,她回来的这几日我去王爷府拜访都逢她都事。”陈子真表情受伤,脸上换上苦笑。

那个笑配上陈子真苍白的脸,许随意看着真有些可怜样。可能是先入为主的印象,许随意看他的一举一动总觉得别有深意。

不得不说,陈子真是个会说话的人。他没有提郡主的任何不好,将每一次的拒绝说成遇事耽搁。许随意也托很多人打听过他,除了薛桥楚说的那件事,他几乎找不出错。

不过现在还有谢长亭给的那封信,信里种种描述都好像和这个人不搭边。

“如果能帮上忙的话,我自然不会推脱。”

“公主肯帮忙,陈某感激不尽。”他欣喜,对着许随意再行礼,“不知上次送的夜明珠公主是否喜欢,我府上还有几颗可都送去给公主。”

许随意下意识去看谢长亭,因为她并不知道这个夜明珠的事情。

谢长亭感兴趣地起身,“我还没见过这等好物,不如陈大人送我一颗欣赏如何?”

眼看陈子真又要挤兑谢长亭,许随意赶紧开口,“忙我能帮则帮,两位就别在我府里谈天了。”

陈子真还想说话,许随意先一步请他,“陈大人先请回吧,有消息我派人告诉你。”

“小气。”谢长亭还要来一句。

陈子真平和地来,气匆匆地走。

佳宴结束,天色已晚。安静封闭许久的宅子再次点起灯笼,莹莹暖光驱散街前黑暗。门前的两辆马车停驻,都在等着自家的主人。

许随意带着宛若送客人出来。一行人里薛桥楚多喝几杯,醉的脸脖通红。他被府里的下人扶着,嘴里还在念念有词。

除了身侧的清川紧张,其他人都没想法去听一个醉鬼的胡话。许随意瞧见梁瑾期的马车上是沈遇,谢长亭那边他不认识。薛府的马车还没来,她作为主人还得在这陪着。

她该说些客套话,把这些人都送上马车。

“时间不......”

“阳哥?”宛若和她一起开口又一起闭嘴。

许随意忘了客套话,转而问慌张的身边人,“你刚才喊谁?”

宛若支支吾吾不回答,谢长亭马车上的人也局促地别开脸。

谢长亭难得好心解答,“她可能喊的是我府上的人。”他朝马车那边朗声喊道:“青阳,过来。”

随着秦青阳走近,许随意看到他的脸色和宛若如出一辙,心里隐隐有一个不好的猜测。她不敢信地问:“这是你那个小竹马?”

一月把头埋下,“是的公主。”

“我托你打听的事是托他打听的?”

一月把头埋地更低,“是的公主。”

她抬高声音,语调却是抖的,“他是谢长,谢大人的侍卫?”

这回宛若不答了,一直沉默的秦青阳低头,“是的公主。”

还有比这更巧合更尴尬的事情吗?她让谢长亭身边的人帮忙打听谢长亭,如今还被人家抓个正着。许随意觉得自己的脸现在应该涨地比薛桥楚还红。

谢长亭的眼里映出她的窘迫,她和秦青阳他们一起不说话低下头。

薛桥楚好像对周围突然安静的声音不满,推开扶着的人嚷嚷,“为什么不把酒言欢?为什么不出口成章?为什么不把话说完?”

许随意羞于看谢长亭,又想捂住薛二这张破嘴。什么出口成章,把酒言欢,他就是纯粹想捣乱。

“公主不妨下次直接来问我。”谢长亭的话里笑意明显,说完叫上梁瑾期一起上了马车。他一走,秦青阳自然也该跟走。

宛若咬牙,低声忿忿问他:“为什么不和我说你是谢大人的侍卫?”

秦青阳向她解释:“我之前不知道你想问的大人。可我答应了你也不能反悔,我就瞒着身份替你查了查。”

许随意帮腔,“这还需要查?你若想说,就大方告诉。若不想说,你就好言拒绝。”她越说越气,“你怎么能又帮忙又告状。宛若,他这人不行。”

“哎,公主你可不能这么说。”秦青阳着急,“宛若,你信我,不是我和大人说的。”他当时怕公主要对大人不利,委婉透露给身边的兄弟说有人问大人情况。

大多都是一月陪在公主身边,他真没想到今日运气背正好碰上宛若。现在怎么说都解释不清楚。

许随意赶他,“走走走,带着你家大人走。”这尴尬的气氛多一秒她都不想待。

秦青阳走了几步又回来,对着宛若好声好气,“我过几日好好给你解释。”

“别听别听,王八念经。”许随意捂住宛若的耳朵。

“公主啊......”秦青阳欲哭无泪,又不敢让马车里的两位久等,走前握了握宛若的手。

马蹄声远去,她才心虚地看一眼谢长亭他们离开的方向。

薛桥楚推开下人,这会已经靠在清川身上。清川怕被有心人看见,带着他躲到门后阴影里。不一会儿薛府的人带着马车来接少爷,清川让下人把薛桥楚送出去。

薛桥楚也走了,客人不过剩下门后那一位。蒙着面纱的人从大门后转出,对着许随意施然行礼,眼眸明亮弯弯。

清川没说话,许随意却能懂,她在谢自己那天赵家后门的帮忙。“不客气。你有什么打算吗?”

清川摇头,目光偏移看见薛家的马车消息在拐角。

“赵鸿宽还有来找你吗?”

清川垂下眼没说话。她虽生地高挑,人看着却是单薄。在环彩楼那样丑态尽现的地方,她能抬起头活着已经很不容易了。

“如果他还找你,你就差人来找我。”许随意知道她不想把这些事情告诉薛桥楚。

她希望自己和薛桥楚之间是干净简单的,是她能光明正大站在他身边的。她进了马车,在车夫赶马前掀开窗帘,朝她比划了几个手势。

昏黄光晕里车内的姑娘做完手势,最后两个食指在嘴角的位置上拉,给许随意摆出一个笑脸。窗帘落下,晃悠着遮住了清川的脸。许随意抬头看天,今夜无星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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