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圣节当天，教授都已经放弃看守这群心完全不在课堂上的学生了，除了斯内普，他一如既往地用冰冷的眼神紧盯着所有人，试图随时给每个人灌下毒药。

艾斯和达芙妮坐在一起，忧心地看着独自一人坐得极远的赫敏。自那日看到三头犬后，她和哈利罗恩两个人的关系降至冰点。不过艾斯没有太多时间关注他们，她自己也自身难保——德拉科已经一个月没和她说过一句话了。

下课后，他们收拾书包回到了休息室。

“今天你想装扮成什么？”达芙妮问。她穿着淡蓝色的长裙，俨然是湖中仙女的样子。

“我没有心情。”艾斯缩在床上，闷闷不乐地说，“摄魂怪吧，反正我们的长袍也和它们差不多。”

达芙妮坐在床沿。

“我知道，我知道。”艾斯投降式地举起手，“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只是我略有一些不高兴。”

达芙妮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的后颈：“我不是劝你和他和好，我想说，德拉科不值得你气这么久。他确实做得太过分了。”

“谢谢你，达芙妮。”艾斯露出一个乖巧的微笑，“我只是在等他一句道歉。无论他是谁，都没有资格对我的交友指手画脚，更何况，他用了那种词。”艾斯愤愤不平道。

“好啦，今天是这么重大的节日，不应当因为他影响了我们的好心情。走吧，我可是很期待今天的晚宴。”

她们手挽手，昂首挺胸地走过休息室，不施舍给德拉科任何一个眼神。

礼堂闹哄哄的，大部分人都在胡乱坐，艾斯拉着达芙妮坐在了赫奇帕奇桌子上。

“真没想到你居然会过来坐着。”罗夫把苹果派端近了一些。

“怎么？不欢迎吗？”艾斯感激地抓了一块。“我可是受够了，明明是他做错的，对我摆什么脸色。”她看着罗夫欲言又止的神色，请求道，“好啦，我一点都不想说这事了，聊点别的吧。”

赫奇帕奇长桌就在格兰芬多的旁边，艾斯本想回头找赫敏说说话，却看了一圈没有人影。

“你在找格兰杰吗？”罗夫说，“她今天上完魔咒课就哭着跑出去了——她不小心撞到了贾斯汀，所以我才注意到的。”他红着脸补充。

“估计是罗恩又惹她生气了。待会晚宴结束我去看看她吧。”

正这么说着，奇洛教授突然一头冲进了餐厅，他的大围巾歪戴在头上，脸上满是惊恐的神色。大家都盯着他，只见他走到邓布利多教授的椅子旁，一歪身倚在桌子上，喘着气说：“巨怪——在地下教室里——以为你应该知道的。”

说完，他一头栽到在地板上，昏死了过去。

餐厅里顿时乱成一团。邓布利多教授不得不使他的魔杖头上发出几次刺耳的烟火爆炸声，大家才安静下来。

“级长，”他声音低沉地说，“立刻把你们学院的学生领到宿舍去!”

艾斯茫然地站起来，达芙妮抛下艾博家的汉娜，紧紧攥着她的手。

“快回去吧。”罗夫在人群中竭力给两个人挤出一条通道。

“可是，赫敏还不知道！”艾斯惊慌地说，她望向教师席，教授们都在忙着指挥学生分批次离开大厅。她松开达芙妮的手，在她背上推了一把：“你快回去，我去找一下赫敏马上就来。”

达芙妮没有来得及说话，她只顾着递了一个担忧的眼神，便被人群裹挟着离开。

“我陪你一起。”罗夫拉着她的手腕，从赫奇帕奇级长的背后灵巧地溜走。

他看到艾斯想劝阻，出口制止：“我看到她离开的方向了，我们一起找会更快些。”

他们在一楼的岔路口遇到了哈利和罗恩。

“你们怎么？”哈利扯了扯罗恩。

艾斯瞪了他俩一眼：“我是来找赫敏的。”

“当然，当然。”罗恩讪笑，他看向罗夫。

“我的朋友罗夫，赫奇帕奇一年级。”艾斯介绍道。

他们悄悄遛过空荡荡的侧面走廊，急匆匆地赶往女厕所。刚转过拐角，就听见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珀西!”罗恩压低声音说，四个人躲到一个很大的狮身鹰首兽石雕后面。

他们从石雕后面望过去，却发现不是珀西，而是斯内普。他穿过走廊，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了。

“他在做什么?”哈利低声问道，“他为什么不和其他老师一起，待在下面的地下教室里?”

“我怎么知道！”

他们跟着斯内普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悄悄顺着另一道走廊向前走，尽量不发出声音。

“他在朝三楼走呢。”哈利说，但是艾斯皱着眉站起身。

“你能闻到什么吗?”

一行人吸了吸鼻子，一股恶臭钻进他的鼻孔，那是一种臭袜子和从来无人打扫的公共厕所混合在一起的气味。接着他们听见了——一阵低沉的咕哝声和巨大的脚掌拖在地上走路的声音。在左边一条通道的尽头，一个庞然大物正向他们这边移动。罗夫揽着艾斯躲在暗处，罗恩和哈利立刻跟住，注视着它慢慢走进一片月光。

那景象十分恐怖。它有十二英尺高，皮肤暗淡无光，像花岗岩一般灰乎乎的，庞大而蠢笨的身体像一堆巨大的泥砾，上面顶着一个可可豆一般的小脑袋。它的短腿粗壮得像树桩，下面是扁平的、粗硬起茧的大脚。它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气味臭得令人作呕。它手里抓着一根粗大的木棍，由于它的手臂很长，木棍在地上拖着。

巨怪停在一个门边，朝里面窥视。它摆动着长耳朵，用它的小脑袋做出了决定，然后垂下头，慢慢钻进了房间。

“钥匙在锁眼里呢，”哈利喃喃地低语，“我们可以把它锁在里面。”

“好主意。”罗恩紧张地说。

“等——”那是女厕所。艾斯还没说出口，哈利已经像一直横冲直撞的游走球，将门撞合上了。

“成了!”

艾斯一把将他们撞开，重新开了门，与此同时，赫敏的尖叫声凄厉地回荡在走廊里。

她缩在对面的墙边，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晕倒。巨怪正在朝她逼近，它一边走，一边把水池撞得与墙脱开了。

艾斯从巨怪的棍子下侧身躲过，那股腥臭味让她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哈利助跑了一段，从巨怪的背上努力往上攀爬。这很绝妙地吸引到了这傻大个的注意。巨怪转过身，努力想甩掉哈利。哈利毫不犹豫地把魔杖插在巨怪的鼻孔里。这个举动惹怒了巨怪，它愤怒地原地打转，棍子落处全是粉碎的砖石。

罗夫敏捷地念咒：“盔甲护身！”砖石撞到屏障上，噼里啪啦地落下。

“它的弱点是什么，罗夫！”

“巨怪的皮非常坚固，但是眼睛和咽喉都是弱点。”

“可是我要怎么攻击眼睛？”

“用什么尖一点的东西！”

“我的魔杖还插在它的鼻孔里啊！”唯一离巨怪的头部最近的哈利崩溃地大喊。

艾斯拔下一个水龙头，轻而易举将它变形成一个绣花针。她竭力试图让针飘到巨怪的头部，但是巨怪始终挥舞着粗壮的木棒，艾斯调整好几次路线都无法接近。

“韦斯莱，行行好！”

罗恩如梦初醒，对着巨怪胡乱挥舞的棍子大声念道：“羽伽迪姆，勒维奥萨！”

那根棍子轻飘飘地从巨怪的手里升起来。

巨怪迷茫地看着脱手的武器，傻乎乎地抬起头望着它，趁着这个时候，艾斯变形出的针被他狠狠刺进了巨怪的眼睛里。

巨怪怒吼着，在疼痛下轰然倒地。

艾斯松了一口气，指着马桶的拉绳让它延长，抽出来结结实实捆在了巨怪身上。

刚做完这一切，麦格教授就冲进了房间，后面紧跟着斯内普，奇洛在最后。奇洛只朝巨怪看了一眼，就发出了一阵无力的抽泣，坐在一个抽水马桶上，紧紧攥住自己的胸口。

斯内普弯腰去看巨怪。麦格教授看着五个人。她的嘴唇煞白。

“你们到底在玩什么鬼把戏?”麦格教授说，声音里带着冷冰冰的愤怒。“算你们走运，没有被它弄死。你们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待在宿舍里?”

斯内普用逼人的目光迅速剜了哈利和艾斯一眼。哈利看着地上，艾斯则装作没有看见。这时，阴影里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

“请别这样，麦格教授——他们是在找我。”

“格兰杰小姐!”

赫敏终于挣扎着站了起来。

“我来找巨怪，因为我——我以为我能独自对付它—— 你知道，因为我在书上读到过它们，对它们很了解。”

“如果他们没有我到我，我现在肯定已经死了。哈利把他的魔杖插进了巨怪的鼻孔，斯卡曼德用铁甲咒保护了我，罗恩让巨怪失去了武器，艾斯把巨怪疼晕了。（此时巨怪哼哼唧唧地从疼痛中缓和了过来。）他们来不及去找人。他们赶来的时候，巨怪正要把我一日吞掉。”

五个人竭力装出一副早已熟悉这个故事的样子，罗夫不擅长这个，错漏百出地红了脸，艾斯悄悄踩了他一脚。

“噢——如果是这样..”麦格教授注视着他们，沉吟道，“格兰杰小姐，你这个傻姑娘，你怎么能认为你独自就能对付一一个大山般的巨怪呢?”

赫敏垂下了头。她是最不可能违反校规的人，而现在，她为了使他们摆脱麻烦，居然撤漩说自己违反了校规。这简直就像斯内普开始给大家发糖一样，令人难以置信。

“格兰杰小姐，因为这件事，格兰芬多要被扣去五分，”麦格教授说，“我对你感到很失望。如果你一点儿也没有受伤，最好赶紧回格兰芬多城堡去。学生们都在自己的学院里享用万圣节晚宴呢。”

麦格教授转向哈利罗恩和罗夫。

“好吧，我仍然要说算你们走运，没有几个一年级学生能同一个成年的巨怪展开较量的。你们每人为格兰芬多赢得了五分。还有斯卡曼德先生，出色的铁甲咒，赫奇帕奇加五分。我会把这件事通知邓布利多教授的。你们可以走了。”

她喊住艾斯：“罗齐尔小姐随我去一趟校长室。”

格兰芬多的几个人忧虑地看着艾斯，她小幅度地摆着手示意自己没有事。

邓布利多穿着睡袍，坐在桌子后面。艾斯看到他的表情松了口气，虽然她觉得邓布利多不会在意她的冒险故事，但是面见校长和被找家长是每个学生都害怕的事情，尤其在她身上这两者合二为一。

“那么，艾斯，你又闯什么祸啦？”

艾斯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如释重负地跑上台阶，撒娇式地趴在校长椅的扶手上：“我没有，我制服了一只巨怪，可厉害了。”

她亮晶晶的蓝绿色眼睛注视着邓布利多：“麦格教授给他们都加了分，但是还没有来得及给我加。”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推了一杯蜂蜜水给她，艾斯捧在手里笑得格外乖巧。

“斯莱特林加十分，为我们的罗齐尔小姐热心有勇气又聪明地帮助她的朋友们。”

她拍拍胸脯：“这下我回去也就好和达芙妮交代了。”

“我还听说你最近的友谊出现了一些波折？”

艾斯叹了口气：“真是瞒不过你。”她一五一十地把和德拉科的矛盾说出来。

“其实我猜到会有这么一天。我不是故意要说马尔福一家的坏话，但是他们的确从心底里是不会尊重像我这样的人的。他们看中的是我的姓氏，是除了入狱的那几个食死徒外罗齐尔家族的唯一的后代。但是他们在迎合我的同时贬低来自我妈妈的血统。如果是大马尔福先生倒是可以理解，但是德拉科……我真不明白他是怎么把那个词说出口的——那么侮辱的词汇。如果他有一点点把我这个朋友放在心上，就该记得我的母亲也是他口中的……”艾斯住了口。

邓布利多的眼睛从他半月形眼镜后面慈爱地看着艾斯。

“你很勇敢，也很有目标。艾斯，在朋友面前也能保持坚定的立场是很艰难的事情。我很为你自豪。”

艾斯不好意思地问：“那你觉得我应该继续跟他辩论吗？”

“你想说服他？”

艾斯点了点头。

“麻瓜的地位低于巫师在魔法界里是非常普遍的观点。你想改变它绝不会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小马尔福先生是你遇到的第一个产生矛盾的人，之后还会有更多。他的偏见是他的错，也是由他的家庭环境造成的。你比我还清楚马尔福家庭是有多难缠。或许你能够明白自己是想一时地说服小马尔福还是想从现在开始就扭转他一整个家庭的傲慢？”

艾斯若有所思：“你说的有道理，我现在生气的地方更多来自于他和我不一致，也许我只是在借一个冠冕堂皇的名义发泄自己的坏脾气而已。”

“但是。”邓布利多话锋一转，“我支持你去吵一架。你是个护短的人，人们不应该阻拦任何一个为了家人挺身而出的人，是不是？何况，你才十一岁，有太多试错的机会。我鼓励并支持你对人际关系的所有尝试。”

艾斯像一只吃饱喝足的猫头鹰一样窝在邓布利多的胳膊边：“是啊，我本来还以为，你会反对我和食死徒的家人交际呢。”

“我不会那么做的。无论是小马尔福先生，还是格林格拉斯小姐，我们都应当抱有向善的期待。人不能决定自己的出身，但是可以选择自己成为什么样的人。”

“但是，我有时候又会很担心，在将来，也许有出现岔路的时候，他们一定要在家庭和正义里选择一个，该怎么办呢？而且也不能完全指责他们的思想问题，事实上，这些思想都是由大环境塞进去的，而大环境就是在排斥斯莱特林。我不后悔进斯莱特林，但是偶尔听到他们对于斯莱特林的非议又很难不觉得难过……”艾斯抱住膝盖，“当然啦，我也不能指责他们无故把我们归类邪恶，毕竟伏地魔才死了十年呢。都是伏地魔的错。”

邓布利多一下一下地顺着艾斯黑色的长发：“我倒是认为，你不用在现在就思考这个问题。你是斯莱特林，而我有信心你会成为一位正直的巫师，我也同样相信在你的陪伴下，你的朋友们也能做出更加值得的选择。你们是斯莱特林的新一代，如果这样的状态能够持续下去，会慢慢扭转斯莱特林的风评的。”

“其实倒也不要求风评扭转，偏心谁都会做，只要别太过分就好，像斯内普那样。”

“是斯内普教授。（“斯内普教授。”艾斯不情不愿地说。）我也会偏心，在有你这样一位小斯莱特林之前，我也没有想过我这样的偏心是否会让斯莱特林出身的孩子们伤心。我也得谢谢你带给我思考。”

艾斯眼睛一转：“那你是偏心哈利多一点还是我多一点？”

邓布利多故意板着脸：“你再啰哩啰嗦，我就偏心他去了。”他笑着拍拍艾斯的胳膊：“快回休息室吧，别让你的朋友们等急了。”

艾斯走下了楼梯，她毫不意外地在三楼的走廊里看到了罗夫。

“邓布利多教授没有责怪你吧？”罗夫蓝色的眼睛温柔地注视着她。

“当然没有，阿不思还很赞赏我帮朋友的勇气呢。赫敏他们呢？”

“已经回去了，我不清楚你是否想让他们知道你是邓布利多教授抚养长大的，所以没有说。”

罗夫和艾斯并肩而行走向地窖，路过赫奇帕奇的休息室他假装没有看见。

“ 不过我看，波特和韦斯莱好像和赫敏重修于好了。”

“唉，男孩们。”

他们在斯莱特林的休息室门口停了下来。

“那我进去了。”

罗夫挥挥手，站在原地不动。艾斯小声说了口令，走进去。

“谢谢你，罗夫。以及，很漂亮的铁甲咒。”

罗夫的雀斑在红晕下格外明显。

休息室里闹哄哄的，每个人都在拿着食物大声聊天。布雷斯一眼看到艾斯，问她：“你去哪儿了？”

艾斯没有理会，走到了正和克拉布分一块草莓熔岩蛋糕的德拉科面前对他大声说：

“你真是一个大傻蛋。”

“什——什么？”他大张着嘴，艾斯觉得从上往下看他略有些蠢。

“看不起别人是吧？但其实真正值得被看不起的是你自己。你会做算术吗？你知道月球上有什么吗？你什么都不知道！我才不和你计较，你不值得我为此生气！”

她高傲地甩了一下头发，留下愕然的好友们，径直回了寝室，还不忘顺手端了一杯南瓜汁。

“她——她什么毛病？”德拉科难以置信。

“我觉得你的错更大一点。”达芙妮说。

“可是，德拉科有什么错？”潘西大声反问。

达芙妮站起身：“我不知道你告诉了他们多少，但是我觉得，朋友之间立场重要，尊重更重要。”

她学着艾斯，扬着下巴离开了。

“我想通了，从现在开始我不要和他说话，直到他道歉为止。”

“说真的，亲爱的，这和这段时间有什么区别？”

艾斯抱着达芙妮的枕头滚来滚去：“之前是他不理我，现在是我不理他，大概是，决心的区别吧。”

第二天，她和哈利在礼堂大厅相遇了。

“你好，哈利，昨天回去后休息得好吗？”

“好极了，谢谢你，艾斯拉斐尔。校长没有惩罚你吧？”

“没有，我还为斯莱特林加了十分呢。”哈利看了一眼学院记分沙漏。

“听着，我有一个发现，我觉得应该告诉你。”他拉着艾斯走向角落。

“昨天赫敏看到三头犬的脚下有一个活板门，好像是在看守什么东西。开学前海格根据邓布利多的吩咐在古灵阁取出了一个小包裹。我们猜测三头犬看守的就是这个。”

艾斯愣了一会，眨巴了一下眼睛：“我怎么不知道阿不——邓布利多教授让他做了这个。”

“你为什么会知道？”哈利奇怪地反问。

“别管这个。”艾斯岔开话题，“所以，这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在意到，斯内普的腿受伤了，他一瘸一拐的。你说他会不会是想偷走那个小包裹而被攻击了。”

艾斯更加茫然：“我不知道，我以为那是他做魔药实验的后果呢。但是为什么会怀疑他？”

哈利指指额头：“开学晚宴上，我对上了斯内普的视线，那时候我的伤疤突然疼起来了，我以前从没这样过。”

艾斯努力地将事情拼凑在一起：“好吧，我大概理解了，但是我想不出他这么做的理由。我的意思是，虽然他很讨厌，但——他为什么要去做危害学校的事情呢？”

“也许不需要理由呢？也许他就是在做黑巫师会做的事情。”

艾斯不合时宜地想到了邓布利多那番“选择”的理论。她抿起嘴：“那你是希望我帮忙吗？”

“是的——如果你方便的话，可以帮我们注意一下斯内普的动向吗？你住在斯莱特林应该更加方便。”哈利紧张地问。

“也许，我不那么确定。”艾斯叹气，“我也不太喜欢他，但是你的逻辑没有说服我。好吧，我还是会去做的。”

“谢谢你。”哈利笑起来，他的绿眼睛比艾斯的要更明显一些，也更浅一点。

“明天是你的第一场比赛了。”

刚提起这个，哈利的脸就痛苦地扭曲在一起。

“别提了，艾斯拉斐尔，我太紧张了，你难以想象奥利弗在我耳边说了多少他的战术，让我——”

“嘿，我们的找球手！”

“在这个凉爽的秋天早晨——”

“——你在和这位美丽的小姐——”

“——说些什么呢？”

两个一模一样的格兰芬多学生一左一右地包围了艾斯和哈利。他们分别把一只手搭在了哈利肩上。

“原来是艾斯拉斐尔，好久不见。”他们异口同声。

“弗雷德、乔治。好久不见。”艾斯平静地说。

艾斯十一岁前偷偷夜游城堡的时候，不止一次见到过这两位双胞胎。他们只知道她是某位教职工亲戚家的孩子，但是从未透露过真正的信息。

“希望你只是在和艾斯拉斐尔搭讪，而不是透露伍德的作战计划——”

“——毕竟她可是位狡猾的小斯莱特林。”

哈利红着脸，向艾斯道歉：“对不起，他们就喜欢夸张，我不是故意——”

“我知道。”艾斯点点头，“作为朋友，我希望你明天比赛一切顺利。”

“那你会来看吗？”哈利略带期盼地问。

“你希望我来看吗？”她忧愁地皱眉，“我还有功课要完成，如果我能赶得上，那就去。”

然后艾斯目睹着韦斯莱双胞胎一左一右地夹着哈利进了礼堂，活像两只游走求夹击可怜的找球手先生。

艾斯最终还是没有去成，她被一道行星运行的问题卡住了。她瞪着笔记本半天，思考着和自己的天文学教授讨论这个问题的可行性。最后她还是选择放弃，写了一封信交给艾瑞卡让她塞进函授课学校的信箱里。

她等在城堡门口，看着人群三三两两地回来，从另外三个学院喜形于色的态度可以看出斯莱特林的败绩。

赫敏一见到她就扑了上来。

“艾斯拉斐尔，我有重大的事情要告诉你！”

艾斯糊里糊涂地被他们拖去了海格的小屋。“我很抱歉，哈利。我没有来得及去看你的比赛。”

“你来肯定会被为难的，不来太正确了，你想象不到他们用了多少阴招！”罗恩说。

“唉，可以想象。”

“什么？斯内普在咒哈利？”艾斯不敢相信。

“千真万确，多亏了赫敏烧了他的袍子。”

“你没事吧，哈利？”艾斯抓着哈利的胳膊。哈利红着脸点点头：“好得很。”

“真的是他吗？可是邓布利多教授应当不会请这样的人当教授，尤其在这之前也没有出过这种事。”艾斯觉得一个教授不应该会这么明目张胆地害学生。

“之前哈利也没有入学啊。我觉得斯内普对哈利有一套特别的标准，他格外恨哈利。”罗恩分析道。

艾斯说：“我持保留态度，但我还是会继续关注他的。如果有什么我们猫头鹰联系。”

哈利欲言又止。

“还有一件事，我认为你也应该知道，但你可以暂时不要对斯卡曼德和格林格拉斯说吗？”赫敏咬着下唇。

“不是说不信任他们，而是我们认为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

艾斯想了想：“那还是别告诉我。虽然我绝不会泄密，但是我日常都和达芙妮待在一起，我怕不经意说出去了自己也没有发现。”

“但是如果你们要去冒险，一定要通知我一声，我也想参与。”她补充道，罗恩看起来很是吃惊。

“我还以为你也是循规蹈矩的乖学生呢，像赫敏一样。”

赫敏踩了他一脚。

“我的规矩就是破坏规矩，问问弗雷德和乔治吧，我违反的校规可不比他们少。”当然，是在入学之前，艾斯偷偷在心里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