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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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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街回来,连思离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碗里的汤被搅凉了也没见她喝一口。

吴临风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丢魂儿啦?”

她回过神来自言自语道:“我今天不应该戴面纱的。”又问吴临风:“师叔是不是说过,经他调养,我对柳絮不会太敏感了是吧。”

“师父是这样说过。”

连思离撞见长玖为之后,心里就一直悬着一块石头。

她从小对柳絮过敏,知道这事的人不多。因双生子长相相似,她小时候又常穿哥哥的衣服,所以即便有人知情,也都以为是小侯爷连思陆对柳絮过敏。

她本不应担心,只是每每思及长玖为那双洞悉世事的眼,却还是会感到心慌。

干了面前那碗汤,也不添饭,连思离起身就要往外走。

“去哪?”吴临风伸着脖子问。

“去教坊司。”

李蔓草扒了两口饭也要跟着去,连思离按住她:“那地不太方便,改天给你做身男装再去啊。”

又看了眼欲言又止的吴临风,说道:“你个十三岁的小屁孩更别想。”

说罢,潇洒离去。

***

夜幕渐至,西起十里街,东至金碧坊,灯火照得竟然比白日还要亮。

教坊司就在金碧坊内,其门外竖着的花灯墙,更是上京盛景之一。

“我是陛下亲封的霁阳王,我要见丹砂姑娘,你们为何拦着?”连思离极力为自己塑造一个乡下来的土王爷形象,刚到教坊司,就惹起了一阵骚动。

“原来是霁阳王殿下,下官有失远迎。”教坊司的黄主事闻声而来,虽在赔罪,却不见行礼。

“霁阳王初来上京,怕是不懂我们这的规矩。”黄主事指了指门外的花灯墙:“您若是诚心想见丹砂姑娘,麻烦先去外边点花灯,十两一盏,上不封顶。”

“点多少能见丹砂姑娘?”

“花灯墙旁边还有‘知音榜’,一个时辰后,丹砂姑娘会在榜上前十里挑选一位入幕之宾。”

连思离用折扇敲着自己的手掌,犹豫着:“那我…我先点五盏!”

“好嘞,霁阳王,五盏花灯,赠与丹砂姑娘。”点花灯的小厮吊着嗓子喊了一声,围观群众们立马三三两两窃窃私语。

“这就是陛下刚封的霁阳王吗,刚来上京没几天就来逛教坊司,当真年少风流啊。”

“听说这位小王爷差点儿烧了长府的后花园,这都没事,也是有本事。”

“一个王爷,才点五盏灯,是不是有点寒酸了。”

连思离就当没听见周遭人的闲话,自行找了个空位饮茶。心里却在滴血:整整五十两啊,得够穷苦人家吃多少年的口粮。

可哪怕这么多钱,也只能让她的名号在“知音榜”底呆着。

一个时辰很快就要过去,眼见就要封榜,连思离盘算着:“要不把老皇帝赏的百金都砸进去?不妥不妥,砸了五十两,吴临风那个小豆丁都能追着叨叨一个月,再砸百金,他能叨叨她一辈子,更何况初到上京,哪哪都需要用钱,可不得省着点。”

“霁阳王,再点十盏花灯,赠与丹砂姑娘~”

犹豫着,突然听到小厮又在唱票,报的还是她的名号。

这下她真慌了,拉着小厮问缘由。

“你莫不是搞错了,我可没说再点十盏!”

小厮笑道:“不用您付钱,花灯是长府的长霆公子以您的名号送的。”

连思离顺着小厮指着的方向,看到二楼雅座的长霆冲她点头微笑,连忙充满感激地行了个大礼。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倒是有点让她摸不着头脑,这个长霆,怕是长家除了长玖为之外最难对付的人了。

鸣锣封榜,霁阳王的名号恰巧排在第十位。

好巧不巧,达官贵人都难得一睹芳容的丹砂姑娘就钦点了这位众人眼中跳梁小丑般的土王爷。

被小厮引着,连思离来到丹砂姑娘平日会客的地方。

房间里甚是素净,除了几样必要的家具并一把古琴,其余净是些水墨字画,满室墨香代替了日常熏香,风雅之极。

挂在墙上的墨宝,笔划苍劲有力,倒像出自名家之手。

“灵昀阁雁字部丹砂,参见令主。”

灵昀阁,既不是朝廷爪牙又不是江湖门派,相传逢乱世必出,因得道仙人们怜悯天下苍生而创建,只为护佑百姓而战。

百年之前,灵昀阁协助盛国初代国君一统天下之后便销声匿迹,直到十年前才重现于世。

如今的灵昀阁,内部权力一分为三:私掌情报的雁字部;私掌武力的云字部;私掌财力的月字部。

连思离从小就对灵昀阁心驰神往,直到母亲坠崖,自己被师父青城道人救起后才得知,母亲竟是灵昀阁雁字令的令主。

为了继承母亲遗志,她历经重重考验,终于继任成为雁字令新任令主。

连思离笑着将丹砂扶起:“见你一面也忒难了。”

“令主有事,传个信就好了,丹砂自会前去相见,何必花那冤枉钱。”

“我初来上京,为的就是‘粉墨登场’,瞧你们这戏台子不错,就来唱上一回。”

丹砂愣了一愣,没料到雁字部令主还是个风趣幽默之人,此前只与他有过书信往来,只以为是个少年老成的。

寒暄完毕,丹砂开始汇报手头上的情报,顺便帮连思离理了理如今朝堂上的局势。

“新贵族兴起,旧世家没落,但瘦死的骆驼总归比马大,最后鹿死谁手,真还说不准呢。”连思离捏了个葡萄塞进嘴里,被酸得皱眉:“嘶,不过,三大家族之一的穆家,如今已经没落到如此地步了吗?”

丹砂闻言神色黯然:“自从穆老将军解甲归朝之后,留在漠北的大部分势力已被周雄统帅的周家军收编,然而论朝堂心计,武将世家自是应付不来。”

连思离会意:“看丹砂姑娘的样子,似是对此十分惋惜。”

她记起来,丹砂原是上京世家陈氏的女儿陈静好,因家族伯父犯事被牵连,这才被打入教坊司求生。

“遭逢变故之前,家父与穆老将军私交甚好,我与她家的小女儿穆凌雪亦是手帕交。”

谈及此,丹砂突然跪地不起,向连思离行了一礼:“丹砂有一事,想请灵昀阁出手相助。”

连思离想要扶她的手僵在了空中:“灵昀阁的规矩你是知道的。”

为灵昀阁做事的有两拨人,一拨是阁内弟子,由前任阁主,或是如今的令主们亲自选拔;另一拨,则是对灵昀阁有所求,经筛选灵昀阁助其完成心愿后缔结契约,成为“影子”为阁内效力。

而丹砂则属于后者。

她原本再效力一年,灵昀阁便可助她逃离教坊司,远离世间纷扰,如果此次再有所求,怕是会终身被拴在灵昀阁。

丹砂神情坚定:“我心意已决,求令主成全。”

连思离轻轻叹了口气,不再相劝:“你所求何事?”

“我的知交好友穆凌雪,三年前嫁给了当年的状元杨知序,却在一年前因病发疯,后去郊外寺庙拜佛时坠崖而亡,朝廷派下人来审查,结果只说是因为车夫贪财起了歹念,凌雪与发生其争执,马车失控,二人一同坠入悬崖。”

连思离皱眉:“这是不是太儿戏了,名门淑女突然发疯,平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精神不正常了还要去拜佛,然后发生意外,死无对证?”

丹砂苦笑:“确实有诸多疑点,穆老将军也是不信的,只是因着凌雪已经嫁入杨府,女子出嫁从夫,只能由着杨知序做主,他说不追究便不追究了。”

连思离鄙夷地轻哼了一声:“也难怪,按理说,妻子意外身故,怎么也该先查查丈夫,要我说…”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得外边一阵混乱,一时间惊呼、叫骂声不断。

“刺客一定就在金碧坊内,给我搜!”

连思离和丹砂对视了一眼,二人分头熄灭了屋内的灯,钻进了床上的帏帐里。

不一会儿,听到有人从窗外跳了进来,一把短款弯刀探进帐子,准确抵在了连思离的脖子上。

刀尖在月光下冒着刺眼的寒光。

“这间屋子是谁,快开门!”

“丹砂姑娘已经睡下了,贸然打扰怕是…”

“啰嗦什么,要是刺客跑了,我要你的命!”

“哪家的狗乱吠,真是吵死了。”屋内亮起了灯,丹砂打着哈欠,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开门迎客。

为首的官兵探头向屋内查看:“里面可还有人?”

“里面那位可是陛下刚封的霁阳王殿下,还有…”,丹砂捂嘴偷笑:“殿下嫌我伺候得不好,又召了个小倌一同伺候,官爷可不要吓到殿下,若是传到陛下耳朵里,怕是要怪我们怠慢了清河公主的遗孤。”

“丹砂姑娘,让人进来吧。”连思离懒懒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官兵上前查看,只见一个男人披头散发、锦被下香肩欲漏还休,侧卧在霁阳王身侧。

“抬起头来。”侍卫警惕道。

男人缓缓抬头,大半张脸上都被涂满了黑黢黢的药膏。

“害,他伺候得不好被我赏了几巴掌,脸肿胀起来再涂上这药膏,嘶,可疼可疼了。”

连思离见那人还未收回目光,大笑道:“官爷莫不是看上了这小馆,要不本王改日挑几个貌美的给您送过去?还是不改天了就今天吧,您姓什名谁家住何处,我这就给您送过去。”

门外与那官兵同行的人发出几声嗤笑,又被他瞪得憋了回去。

他留下一句:“大可不必。”扬长而去。

临走时腹谤道:“乡下来的土王爷,玩得还挺花。”

待人走远,连思离轻轻按住那把抵在她背后的刀。把自己慌乱中扯下的衣服又重新披回那人身上。

故作无辜状:“玖为先生,你都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长玖为无声地长了张口,转眼一头栽倒在床上。

他小腹受了伤,鲜血浸透了衣衫,好在吴临风给连思离准备的“百宝囊”里什么稀奇古怪的药都有,她洒了药盖住血腥味,方才才能蒙混过关。

这次确实吓到了连思离,她用力拍了拍长玖为的脸,轻声嘀咕:“你要死死外边,不要死在我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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