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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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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比想象中狡猾,功夫也厉害,连李蔓草都扑了个空。不管纸条上说的是真是假,王世文那里,她都派人去盯着了。

可细细想来,满上京能在轻功上赢了李蔓草的人,掰着手指都能数得出来。

连思离抬起昏昏沉沉的脑袋,看了眼前端坐讲学的长玖为,又重重地砸在了课桌上,她感觉不到痛,只想睡觉…

旁边的小公子见状突然大喊:“长先生,他的脸好红,好像生病了!”

长玖为过去探了探她的额头,确实很烫。

安顿好书院里的事,长玖为看着病人犯了难,犹豫了会儿,还是把人抱上了马车。

联想到近期的谣言,书院里的小公子们相互挤眉弄眼,总想说点什么,碍于矜持,又都憋了回去。

马车的空间很小,连思离一坐下就往角落里倒,长玖为怕她磕到,搬开脑袋,把手垫了上去。

连思离顺势倒进了他的怀里,有气无力地说道:“不要回公主府,回去报个信就好了…我不想要他们担心。”

许是因着生病,她面色潮红,眼眶湿漉漉的,声音里还带了些小孩子撒娇的意味:“去你那,我说的不是长府。”

鬼使神差,长玖为真就没有拒绝,带她去了那个只属于自己的领地。

上京城外十里,有一处山水秀美的地方,长玖为的妹妹阿萱死后被葬在那里,他就在旁边不远处搭了间小木屋,平日若无事都会过来小住。

所以日用品、常备的药草一应该俱全,倒不用费心添置。

屋内陈设简单,以素色为主,和主人一样冷冷清清。

床的对面有一扇大开的窗子,向外看就能看到院子里的风光,院子里应该种过青菜或者花草,只是如今已是深秋,都不见了踪影。

连思离的目光被院中的一棵树吸引,那棵树不算太高,却有茂盛的树冠,京中多杨柳,没见过长成这样的。

她裹着被子在床上团成一团,只露出一张烧红的脸,没过多久竟觉得屋子里有些热了,原来是长玖为点上了炭炉。

长玖为把门窗关好,又端来一碗汤药,连思离顺手去接,那人却没有给的意思。

她疑惑:“不是给我熬的药吗?”

他弯起狭长的眼:“殿下柔弱不能自理,不是吃饭都要叫人喂的吗。”

盛着药的汤匙递到嘴边,连思离犹豫着喝了一口,被苦得呲牙裂嘴:“我是怕你下毒。”

就算没下毒,以他的坏心肠,肯定也想着法子让药变得更苦。

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长玖为放下汤匙摊开手掌,变出一块饴糖。

还真把她当小孩子了。

连思离捏着鼻子一口气灌下了汤药,又迅速把糖塞进了嘴里。

糖在湿热的口腔里迅速融化,黏住了牙,上下牙不停推拉,甜味和苦味打架。

窗帘放下,屋子里的光又暗了些,连思离钻回被子里,想睡又睡不着。

“屋外那棵是什么树?”她忍不住好奇。

长玖为坐另一侧看书,与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叫合欢,从南边来的商人手里买的树苗,全京城只活了这一棵。”

“会开花吗,好看吗?”

“会开花,像粉白渐变的流苏,又像…会在白日里绽放的烟花。”

“那一定很好看吧,等下次开花…我一定…一定得来看看…”连思离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终于沉沉睡去。

身体的温度越来越高,汗水浸透了衣衫,让人在梦里也不得安生。连思离本能地褪去身上的累赘,却还是喘不过气来。

终于,在丢开束胸小衣后,呼吸得以畅通,灌进来的凉风让她清醒了几分。

这边蹬被子的动静惊动了长玖为,他轻声上前查看。

却没料想,撞上了一场春色:薄薄的单衣下,有花蕾隐秘绽放。

被灼伤一般,他迅速收敛目光,只拿起被子把她重新盖好。

低头的瞬间,冰凉的匕首抵在了脖子上,平日里装乖卖傻的眼睛里露出凌厉之气。

“你是从何时开始,知晓我身份的?”

长玖为不准备撒谎:“柳絮天,殿下戴面纱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怀疑了。”

“果然啊,什么都逃不过玖为先生的玲珑心。”连思离拿着匕首,收起锋利的一面,轻轻划过他的脖子,再抬起他的下巴。

“玖为先生,学生想听故事了,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

长玖为不慌不忙地按下那把匕首,又捡起被子把连思离裹成了一只蛹,才开始回忆年少时与她初见的那一天。

那时,他和阿萱刚被长峰从奴隶市场买到长府,纵使长峰对他们好,可上京的达官贵人实在是太多了,以长霆为首的贵族少爷们经常捉弄他们两兄妹。

阿萱从小身子就不好,初春时最难熬,如遇柳絮天须得以面纱蒙住口鼻。

那日长府大摆春日宴,他早就叮嘱阿萱不要出门,可还是没防住她被人捉弄。

他发疯似的找了许久,终于在长府后面的小巷子里找到了阿萱。竟看见妹妹被两个身穿华服的小公子围住,其中一个还在扯她的面纱。

便不由分说,抄起棍子朝那个扯面纱的打了过去。

连思离莫名其妙挨了一闷棍差点儿昏过去,撑着意识拉住了想要还手的连思陆:“算了阿兄,我头铁,好在他也没下狠手。”

阿萱挡在他身前,急的都要哭了:“哥,你打错人了。我的面纱被人抢走了,是这位小公子把他自己的给了我。”

连思离忍着痛,还在和连思陆开玩笑:“你看,换上你的衣服大家都以为我是男子,赶明儿你也换我的衣服穿穿呗,准是个大美人儿。”

直到上京发生政变,清河公主被逼跳崖,长玖为才知道,那天的那对兄妹,是清河公主的孩子。

“哦,我想起来了,是有过这么个事,你当时凶神恶煞的,我都不敢细看你长什么模样。”连思离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嘶,还好没留疤。”

她突然想起什么来,小心翼翼地问:“你和妹妹是和家人走散了吗,为何会被长府收养?”

长玖为顿了顿,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像在诉说别人的故事:“父亲在母亲怀着妹妹的时候就被征去戍边了,听说是战死在沙场,尸骨无存。”

“后来家里遭了旱灾,饿殍遍地,人饿到极点,什么都吃…”

想到外面传他弑母的传言,连思离心里一紧,想听他说出真相,又怕不好的回忆再在他心上插上一刀。

“不想说的话,就不要说了。”

他垂下眼,继续道:“逃亡路上遇到暴民,他们要吃了我和妹妹,母亲跪着求他们,以自己的死换了我们的生机。”

“我为了活下去…后来也骗着妹妹吃了她的肉。我向他们摇尾乞怜‘我会拳脚功夫,只要能让我和妹妹活下去,撑到奴隶市场一定能卖个好价钱的!求求你们放过我们,放过我们吧…”

平静的深潭砸下巨石,长玖为彷佛回到了那个叫天天不应的处境,连思离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轻轻握住他的手:“我在。”

“再后来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了,长相把我买了回去,取名玖为,玖,是我在奴隶市场被叫卖的号,也寓意美玉般黑色的石头,像玉但不是玉。”

她掰正长玖为的脸,使他直视自己:“应该说幸好不是玉,玉太容易碎了,我们乡下里有个说法,叫赖名好养活,你这块黑色的石头一定能长命百岁。”

长玖为被她逗笑了,他从来没体会过这种被人哄着的感觉,得寸进尺地想要更多,他故意把伤口撕开,只为能得到更多怜惜。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已经能感受到彼此纠缠的气息。长玖为拨开额前的碎发:“额间痣若为红色乃是吉兆,可我的是黑色的,我是不祥之人,殿下应躲我远远的才是。”

连思离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往哄着他的虚情假意里,又多加了几分真心。

被咬破的嘴唇里渗出嫣红的鲜血,她吻上了那颗额间痣。

“现在是吉兆了。”

近在咫尺的人眼神明亮,朱唇鲜艳。长玖为放任自己的欲望,信马由缰。

腥甜的血液在唇齿间蔓延,连思离的意识被抽空一瞬,才意识到那个吻有多热烈,是融化了厚厚冰层跳出来的火种,要把她的血灼干。

她带着点怒气加深了那个吻,咬破了他的唇,誓要把血吸干。

吻到意乱情迷,连思离的手向长玖为的衣襟探去,却被他牢牢禁锢住。

“殿下还病着呢。”

她没再动作,懒懒地靠在他怀里,手指卷着他的衣带,不解开也不松手。

眼神柔媚里透着危险:“若是长家知道了我女子的身份,你猜他们会怎么做?”

“若我是长相,定会欢天喜地去跟老皇帝求个恩典,把清河公主的遗孤迎进门,你说他是会给嫡子求姻缘还是会给你这个义子求呢。”

她温热的唇蹭过他的耳朵边:“你不会想我做你的小嫂嫂的,对吗?所以啊,一定不要说出去哦。”

说完,就靠在他身上,睡着了。

长玖为苦笑,他们之间,只能是算计吗。

妹妹死后,他就成了长家的一把刀,刀是不能有感情的,可有了感情,便可以选择不做刀了吗。

连思离再次醒来已是深夜,发过汗,身体松快了不少。

“蔓草,什么什么时辰了...”屋内烛光不亮,却还是有些刺眼,她本能用手遮挡。

“亥时了。”

意识清明那一刻,她猛地坐起,开始胡乱往身上套衣服。

“完了完了,我耳根子又要不清净了。”

“要回公主府?车夫走了,我送你吧。”长玖为放下熬煮的药草,拿出了自己的披风。

“不用了,马车留这,我骑快马赶回去。”说话间,连思离注意到了长玖为锅里煮着的东西:透明胶状,看起来黏糊糊的。

“这是吃的吗?”

“是药,用来内敷”

连思离不解,嘟囔着:“内敷,不都是内服外敷吗。”

长玖为没搭话,嘴角牵出一抹笑意,不细看根本无法察觉。

她也没再追问,顺走他的披风,骑着快马赶回了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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