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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窒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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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大药学部心理咨询室内,新来的心理老师似乎很受男生们的欢迎。

“啊啦,很陌生的面孔呢。”Vermouth水绿色的眼睛眨了眨,终于等来了她在此地潜伏数日的目标,“理查德君……或许该叫你Ricard?”

“初次见面,组织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千面魔女,Vermouth小姐。”Ricard淡笑着坐在咨询室的软椅上,“百闻不如一见,如传闻说的一样,你是个迷人的女士。”

“那可真是谢谢,”Vermouth眼波流转掩嘴而笑,“不过我对你这种自以为成熟的弟弟不感兴趣。”

“好了言归正传理查德君,”Vermouth瞥见走进咨询室取资料的另一位心理教师,“不知道你有什么烦恼要倾诉?是对长大成人的恐惧?亦或者是恋爱的烦恼?”

空气很安静,整个咨询室只有那位老师翻着资料的声音。Vermouth双手抱臂选了个舒服的姿势将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眼神几乎可以用“慈爱”来形容。

“是家庭,”只见他双眼一垂,摆出一副忧心忡忡的姿态,仿佛真的是个因为不自立而不受父母喜爱的青年:“那个老家伙……我是指我父亲,明明都要死了,却宁愿让手下瓜分他的资产也不愿意认同我的地位。”

刚刚那位老师悄然离去,Ricard眼神一变,锐利的目光盯着Vermouth:“连交代后事的时候也把我排除在外,遗产宣告的时候,甚至连他生前宠爱的女人都在场,唯独没有他的亲儿子!”

“说话放尊重些!”Vermouth脸色也随着对方的言语而变化,美貌的面庞上有几丝阴暗,手指按着藏在暗处的袖珍□□,“那位先生还没故去,说‘生前’未免太早了些!”

“所以说你这种心浮气躁的弟弟根本没有继承的资格,”涂着淡色唇釉的嘴唇微勾,女人的眼睛又恢复之前的温和,只是深处的怒气却是压都压不住:“说到底,还是太嫩了。”

“Rum暂且不说,那种管家一样的人物也兴不起什么风浪,”Ricard将全身重力压在身后的靠垫上眯起了危险的眼睛,“Gin不过是那老不死的养的一条杀人的狗,你也不过是一只宠物猫而已。”

别怪他出言挑衅,刚刚的言论不过是为了让面前美丽的女士愤怒地吐出一些有用的信息罢了。

“猫咪平时无害的模样只是为了隐藏它们锋利的爪牙,不过长时间的伪装也会令人厌倦。”樱色的指甲轻轻扣着露出一半的精致□□,仿佛下一秒就会抽出来对着他来一发子弹。

“在这里开枪,不会太招摇了些?”Ricard猛地睁开的眼睛闪过一丝精明,“这个点可是学生流量最多的时候。”

“若我要杀你,哪怕你出现在新年的神社,我也会让你的血溅在祈福摇铃上。”Vermouth把枪又插了回去,“但我没有必要和自己过不去,你是Gin的目标。”

“Gin的目标可不单单是我一个,”Ricard站起身,“那位侦探少年可真是个有价值的道具,我想我都快要爱上他了。”开了一个没有两人皆觉得并不好笑的玩笑后,Ricard转身:“感谢您的开导,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Vermouth瞪着Ricard的背影,双手握拳指甲掐进肉里也没有察觉。过了好一会儿才松开手拨出一个电话。

“我真的讨厌和这种家伙说话,幼稚又阴险,让人看不惯。”

“阴险是他仅剩的实力。不过是一只愚蠢的猴子,穿上人类的衣服就以为自己成了人类。”电话对面的人沉声评价。

“那你准备怎么办?boy和Sherry都在他手上,你不可能要把他们都牺牲掉吧。”

“如果必要的话。”对方挂了电话,Vermouth举着手机愣怔了片刻。

Gin是真的发怒了。

Ricard之后再也没人过来,Vermouth从腿边枪袋里抽出那把袖珍□□仿佛是无意识地把玩着。

“克里希老师!你……”进来的同事看到了这一幕惊讶地叫出声来,手里的打印纸脱力轻飘飘落在地上。

“嘘~”Vermouth竖起一根手指抵在饱满的嘴唇上,举起枪对着一脸惊恐的同事。

“Bang~”嘴唇轻启,拟出射击的声音。

扣下扳机,一簇小火苗噗的一声从枪口冒出来。

“这是我买给男朋友的礼物哦,石川老师。”水绿色的眼睛闪着狡黠的光,女人似乎笑的永远都是那么灿烂,“□□那么危险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会拿在手里呢?”

清脆的儿歌响起又瞬间停下,《谁杀死了知更鸟》的旋律并没有响几秒电话就被接起。

在熙熙攘攘的学生之中,打着电话一身休闲服的Ricard并不起眼,也没人知道一场阴谋诞生于一群大学生之中。

“哦?这可是个令人吃惊的消息。”尽管他极力压抑着杀气,周围人却不由得自动避让了一个小圈:“先不要动手,我想想……这可能是个好机会。”挂断电话,青年谦逊地对周围道了歉后消失在走廊尽头。

没想到那个男人……哈哈哈,真的没想到……

Ricard眼角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咳……咳咳咳……”工藤新一被呛醒,望着陌生的顶棚脑子当机了几秒,紧接着他看到了攥在手里的眼镜,是曾经属于“柯南”的那一副。

灰原……工藤新一有些痛苦地皱眉。

时间退回到前一天。

“工藤,我们准备要逃了。”工藤新一洗完澡正准备睡觉,房门突然被灰原哀敲响,接连着几个重磅消息砸得他有些发蒙。

“等等,这么突然?”工藤新一定了定神,看着少女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发生了什么?”

“这个人在组织里担任多重间谍,他会帮助我们。虽然目的还不明确……你快换衣服,十点门口集合。”灰原哀身后站着的是平日里最不起眼的那个男□□人,那人在灰原哀说完话后微微点了点头,眼睛完全不是平常的木讷。

虽然心存着一丝疑惑,但对于少女的安排,工藤新一是会听从的。草草收拾了一下就到了门口。中途他也看到了伏在餐桌上昏睡的另两名女佣,只是没有发现其中一名睁开眼看着他急匆匆离开的背影,眼神却依然像往常一样木然。

没有多想,工藤新一坐上了停在那里的黑色车辆,灰原哀早就在车上等着他。在他系好安全带后,少女将一个东西塞到他手里。

“以后有用。”说罢便不再出声。

车子启动,工藤新一瞬间觉得有些昏昏沉沉,当他转过头准备对灰原说出不对劲的时候,却看到了戴着防毒面罩后面的眼睛,含着些许悲伤和决然。

灰……原?!

当工藤新一完全昏睡过去之后,车子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山庄。灰原哀冷着脸下车,扯下面罩后随手丢在了地上。

“我要的东西呢?”她抬头看着那个因为背着门口壁灯而面部有些看不真切的男人。

“合作愉快Sherry,明天你就会拿到所有你想要的。”Ricard慢慢往前走,路过灰原的时候甚至心情极好的地揉了一把少女的头发——虽说被及其厌恶地躲开了。

工藤新一不知道为何灰原没有选择离开,但他能大致猜到少女为了把他送走而答应那个阴险男人的什么条件。

工藤新一瞥向床对面的挂钟,短粗的时针指向的显然是十八时。距昨天他准备逃离已经过去了将近二十个小时,这也就好解释为什么他醒来之后浑身脱力又感觉饥肠辘辘了。

他看了眼周身的环境,自己躺在一个空气中满是灰尘的小屋里——像是那种没有经过精装的出租屋。布满灰的床头柜放着一个信封以及一份地图,打开之后入眼的红圈标记了工藤新一现在的位置——群马县。

果然怎么都出不了东京啊!工藤新一没来由地叹了一声。另一边的信封里装的是生活费,省着用的话大致能活两个月——两个月可以发生很多事情,工藤新一也相信自己不可能在这个地方住两个月之久。

他不可能抛下灰原不管不顾。

工藤新一曾经来过几次群马县皆是因为各种案件,所以对此地也不算陌生。加上地图上连每个电车站都标得清清楚楚,工藤新一很快就弄清了回东京的线路以及自己的所在地。

灰原塞给他的追踪眼镜一直是没电的状态。而之前阿笠博士告诉过工藤新一,为了方便长期续航,已经将眼镜的特殊充电口改成普通手机的Type-C接口,不仅可以不受条件限制的充电,充电速度也较之前提升了一倍。

就在他低头沉思之时,他突然感觉透过两片窗帘中间的缝隙有什么东西微微反着光。冲过去猛地拉开窗帘后,对楼却又什么都没有,只有因为他的动作扬起的灰尘在夕阳的余晖下喧嚣着翻滚。

侦探的直觉告诉他,自己被监视了。

是Ricard,还是Gin?这样的情形是工藤新一曾经无法想象的。之前只是囚禁与被囚禁的戏码,而现在他却被卷入了组织争夺之中!工藤新一大致能猜到自己和灰原都是Ricard手中用来制约Gin的道具,但是……

终归会变成牺牲品而已。工藤新一握拳,他一直都知道Gin不是什么仁慈之辈,自己扮演的不过是一个炮灰的角色。

真的很不爽啊!但是又受着两边势力的制约,他根本不敢求助于警方。既然对方敢这么嚣张,那就说明他们根本不把日本警察放在眼里。

现在唯一要做的,大概就是先给这个眼镜充满电,看看灰原给自己传达的讯息到底是什么吧!

工藤新一有些疲惫地躺回床上,明明刚起来,却是身心俱疲。从夏末到深秋,这几个月过得宛如一个真实且荒诞的梦一样,而他拼命地想要从噩梦中逃离,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越陷越深。

“大哥!我们这边的人查到了Sherry的下落!是真的Sherry!”Vodka不由得再次强调了一遍,因为这次监控里看到的可不是什么吃了毒药变小的萝莉,而是真正的,大人姿态的Sherry!

“地址。”Gin亲自开着爱车向前行驶。东京这边Ricard名下的组织干员已经清空了,抛去那些杂鱼们,那个满腹盛气的小子已经成了一个光杆司令。说真的Gin都开始佩服对方的胆量。凭借着一两个没什么用的人质,他有什么资格和他斗?

“下面报告说这女人清晨曾在杯户町一个名为‘复仇者’的夜场酒吧出入。当然也不排除……”

监控器里黑白的色调看不出将明未明的天色,但那个女人,哪怕是化成灰他也认得!

“复仇者么……”Gin又露出了他标志性戏谑的笑,“只有强者才配谈复仇,弱者的反抗只会让他们的死相更加难看而已。这的确是Ricard设下的套子,不过清理一个叛徒和清理两个叛徒并没有什么区别。”

汽车在夜中急速行驶,只留下两弧尾灯的红光。

工藤新一躺在有些陈旧的床垫上想着关于未来的一切可能,迷迷糊糊中终于再度睡过去,进入了深度睡眠状态。一度紧绷的大脑似乎终于得到了一丝缓和。这里没有Gin,没有Ricard,没有烦人的一切。尽管这里并不是自己的家,但工藤新一起码睡了个好觉——在Ricard的庄园,他几乎是一直处于浅眠的状态,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把他惊醒。

一夜好眠,工藤新一睁开眼的时候,挂钟刚刚指向六点十五分。恰巧有一丝阳光漏进了屋里照到他的枕边,灰尘依然不安分地上下跃动着。

今天要完成的事,就是搞清楚灰原想要传达的意图,以及调查对楼偷窥者的身份。当然最重要的,则是出门前先将自己伪装起来。

将昨夜插上充电器但因为睡着而一夜未拔的追踪眼镜取下来,工藤新一摸着恒温的眼镜腿心里暗道幸亏博士装了充满后断电的系统,不然大概这个小玩意儿也就报废了。

少年戴上眼镜按下开关,充当显示屏的镜片上只出现了方向标和经纬线,以及右下角小小的比例尺。很显然,灰原想让他去的地方并不在附近,当然也有可能不在群马县内。

紧接着工藤新一戴着眼镜下楼下的杂货铺买了一顶帽子和一条围巾戴上。由于天越来越冷,所以他这样的打扮并不会招人侧目。

虽说是对楼,但实际上两座楼之间隔着一条宽阔的马路,不繁华,但是来往行人够多,也足够热闹。

他几乎是一下楼就发现了有人在盯梢,起码有三个。工藤新一面不改色地走过马路,那三个人也有两个跟着过去,另一个站在便利店门口装作挑选报纸。

工藤新一在经过一上午住户的调查中并没有发现什么,询问过物业后才得知面朝街道的那一面没有一户人入住,三楼以上近期也没什么人涉足。当他转了一周后才发现四层的防盗锁有撬开的痕迹,告诉物业注意可疑人员后,也就没了探寻下去的心思。既然都光明正大地跟踪了,想知道身份直接回头问就好了。

工藤准备回到那个小屋的时候接近中午,路人显比往常多了些,附近的国中也到了午休的时候。说起国中,工藤新一也是过来人。每到中午,多数人会选择乖乖在学校吃便当然后趴在桌子上午睡一会儿。当然,也有一类群体,他们在课上吃便当,中午逃出学校放风,以捉虫子放到他人领子里为乐——他们被统称为“不良”。当然这些坏小子们和真正的不良少年比起来,可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工藤新一在路边,就看到了那么一小群“不良”,一个个十三四岁的年龄,将学校制服穿成奇形怪状。还有几个学着暴走族戴着口罩喝五吆六。但最吸引他目光的,是那群人为首的少年。

一看就是这群“不良”的领导者是个相对矮小的少年,校服却是整整齐齐地穿在身上,浑身上下唯一的违和就是他脖子上闪着金属光泽choker。至于其他的,那少年举手投足都像个乖巧的优等生,无论如何都不该和这些人混在一起。

但这一切和工藤新一也没什么关系,不过是一个有些奇特的中学生而已。他看着绿灯亮了准备过马路。

而那个被拥簇着前行的“不良少年”中的首领,在看到工藤新一之后,褐色的眸子惊讶地抖了一下,“想办法把前面那个人弄到小巷子里,我有事想和他谈谈。”大概是处于变声期,少年开口,发出的声音有些生涩。

“好嘞老大!”

工藤新一看着这么一帮少年突然向自己拥来,而当他微微抬头,看到了那个“优等生”少年脸上露出狡黠的笑,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灰原哀,或者现在应该叫她宫野志保。恢复了身体的她有些忧心忡忡地看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小包宛如那里装的是她的身家性命。在下了电车左右看了看确保安全后,才松了口气似地步行去目的地。

那天晚上,灰原哀向Ricard索要的,是真正Aptx4869完成版的解药,以及足量的C-4炸弹。

“你的目的是让Gin死吧,”那天少女终于主动向Ricard开口,“把工藤送到安全的地方,我会协助你杀掉Gin。”

“哦?”Ricard抱着臂居高临下地看着灰原,“倒不是不可以,只不过我很好奇你的动机。”

“这是我欠工藤的,放心不会坏你的好事,并且我已经做好了和Gin同归于尽的打算。”少女的眼里满是决然:“为此,我需要已经完善的Aptx4869的解药,你有的吧。”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青年眼里全然是笑意,不愧是天才科学家,那么快就看出了解药残缺的部分。

“因为我知道,组织里面不养废物。”灰原哀沉声,“我还需要足量的炸弹,我有我的方法让他死。”

“成交。”青年眼睛眯起来,掩住了绿色瞳仁的中的算计。

秋风吹得脸有些僵硬,宫野志保带着小包走进那家经过“精心布置”的酒吧的二楼。因为是夜场酒吧,白天这里显得有些冷清。吧台前只有Ricard站在平时调酒师站着的位置,颇有兴致的用杜松子酒和味美思酒调了一杯甜玛丁尼,在透明液体中放了一颗艳红的樱桃,推到了她的面前:“请?”

“谢谢,不用了。”宫野志保从小包里摸出遥控器,现在就等着那个男人会不会进来找她了!

“Sherry,谢谢你肯为了我做到这一步,不过——”大致是因为太紧张了所以没有注意到,Ricard不知什么时候从吧台里走出来,手轻轻一扬,一枚小小的注射器扎在了少女的脖子上。他伸手接住了倒下的宫野志保。

不过接下来,就是我的主场了!

Ricard端起杯子优雅地饮下一口鸡尾酒,当做提前为自己庆祝胜利。

Gin感觉到自己的爱枪蠢蠢欲动是在再度见到Sherry的那一刻。那个女人是他唯一的失败品,早该由他亲手毁灭!

耐着心等着那个女人走进“复仇者”酒吧,在等待了将近二十分钟后,Gin终于决定进去看看Sherry和那个Ricard搞的阴谋——不是他耐性不好,而是杀手的本能叫嚣着让他渴求着血液——叛徒死亡之时的血液,那个女人最爱的,玫瑰一般的红色的血液!

皮鞋踩在楼梯上的声音显得有些沉重,Gin一步步走上台阶,转身便看到酒吧的全景:深夜紧闭的百叶窗被拉起来透进阳光,平日里反射着炫彩光芒供顾客休息的沙发和小几受到自然光的照耀,露出了它们本来灰暗的颜色。舞池一旁的打碟机被防尘罩罩着等待着夜间的工作,往常挤满红男绿女的舞池,现在只有两个人在中央。

没有夜晚的夜店,只显清颓。

“有失远迎,Gin。”Ricard看着踱步走近的银发男人,“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的日本呢。”说罢他看了一眼前面被松松垮垮绑在椅子上昏睡的宫野志保:“不过我准备了一个游戏来欢迎你的回来——”

“王子从恶龙手中救出公主的游戏。”

“无聊至极。”男人不屑。

群马县的某个人迹罕至的小巷内,工藤新一有些无语地看着那些把自己逼进来的青少年们。

“行了,你们到巷口给我把风,我有事单独和他说。”那个眼神狡黠的少年在看到小弟们都堆外面的时候,终于转过身看向工藤新一,顺带扯下了脖子上的choker。

“侦探大哥,你怎么在这里?”少女的声音让面前的这个男生显得更加清秀,仔细看看居然能发现一点女生的样子。

“Moria?!”工藤新一吃惊地双手按住对方肩膀有些语无伦次,“你是莫堇?!你怎么成了不良……不对,你怎么会在群马县——”

你怎么活下来的?

“嘛,淡定点。”少年,或者叫少女又将choker戴上,调了几下之后依然是生涩的少年音:“现在我叫中岛东泽,至于为什么会当不良嘛……毕竟是混这个的,到了新的地方不建立起威信怎么能行……”

“不是,你知道我不是要问这个。”工藤新一往巷口看了看,能看到跟踪他的人无奈地在远处张望,“毕竟我亲眼见到Gin他……”

“那个时候我也以为自己玩完了,只是没想到后来还能再次醒来。贝姐不告诉我原因,只是教我几招变装让我在群马县避避风头,不过最近我还是看到了Ricard的人出现在了群马,没想到侦探大哥你也过来了。是Gin大发慈悲还是他也跟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

“你最近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可以的话,尽快联系Vermouth来保护你。”工藤新一拍了拍莫堇的肩膀后离开。毕竟自己还处于被监视的状态,一直待在这里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但走的时候,他感觉心里突然有一个结,不论怎么思考都解不开。

假定监视自己的那些人和莫堇说的突然出现在群马县的那些人都是Ricard派来的话,那就说明自己出现在这里甚至遇到莫堇都是被那个表面儒雅实则阴险的男人安排好的!工藤新一几乎是匆忙地买了回东京的车票,事情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一切不可能都是巧合!

至于Gin……

工藤新一坐在车上,他决定先回东京Gin关自己的那个小别墅碰运气,若是找到他的话,就告诉他关于Ricard的阴谋以及莫堇被发现的事实!

毕竟当时Gin的目的不过就是让他相信莫堇被他杀了而已,事实是Gin没有杀人,工藤新一觉得有必要和这个男人道歉。更何况Ricard的阴谋如果成功,灰原,自己,以及自己周围的那些人,都有可能是他计划的陪葬品。

仅此而已。

发呆之际工藤新一的手探到口袋里,摸到了放在里面的手机,那还是当时Ricard给他的那一部。之后对方没有收回他也就一直随身带着。

手机?!

“哦呀,不要这么急躁嘛。”Ricard虽然表面微笑着看着Gin,但手里却像是杂耍一般地玩着一把□□,“难道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我敢和你作对?”

“无趣的东西我没必要知道,”男人盯着椅子上的宫野志保,又看向满面微笑的Ricard,“不过你的确有点本事,能把那个女人惹生气的人并不多。”低沉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仿佛在嘲笑青年的不自量力。

“你是指Vermouth?我怎么敢,她可是能把那老东西都迷晕的女人。”Ricard晃着□□,“不过你也真是狠,克拉尔明明还是个小女孩就被你投到查尔斯河里喂鱼。我该说什么,不愧是老东西忠心的狗?”

说罢嗤笑了一声,碧色的眼珠丝毫不见恐惧。

“而我又是什么?我是老东西和德国□□随便生出来的野孩子。知道真相后我不恨,身份不过是命运的玩笑罢了。我不知道我父亲是谁,不知道组织的一切。但我靠着自己的努力考上大学,终于认为自己能出人头地的时候,那个老东西他终于想起了自己留在海外的种!”

Gin面无表情地盯着面前这个行为有些癫狂的人,若是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他的眼底燃起了幽幽的绿火,仿佛随时会将人燃烧殆尽。

“我无心听你的过去,不过对于你接下来要耍的花招,我很感兴趣。”男人的手按上□□,“连强弩之末都不算的你,有什么资格赢?”

“因为我自认为我有一个优秀的脑袋,”Ricard抬起手看了看腕表,“时候差不多了。”

一片死寂里,只有宫野志保的呼吸声显得格外突出。

凝重的空气中冷不丁响起了有些单调的和弦音乐,Ricard趁此机会抬手对着男人的胸口开了一枪。

“砰!”

和弦音乐停止了。

Gin的眼睛猛地瞪大,似乎有红血丝从中迸裂出来。

看着前方高大男人有些支撑不住地缓慢倒下,Ricard嘴角挑起一个笑来:“看,这就是我所说的优秀的脑袋。”

“我甚至可以精确地预知出你的电话铃声在何时响起,然后将子弹钉在你那颗不可一世的心上。”

“我可以预知一切,我才有资格接手这个组织!”

从一开始得知Gin养了一个小情人之后,Ricard就开始着手抹杀这个男人的计划。工藤新一的到来,莫堇的假死,以及Sherry的计划都给他的计划进行了完美的助攻。他主学心理,自然是可以控制着事情朝他期望的方向发展。

遇到无法正面击败的敌人的时候,一些计谋,一些运气就可以完全翻盘。

Ricard有些癫狂地笑了。

工藤新一在快要到达米花町的时候,捏着手机拨出那个早已经烂熟在心里的电话号码。

侦探的本能让他对于数字十分敏感,所以对于很久之前写在便签上的那个号码记得真切。他想碰碰运气,万一打通了呢?

在电车路过杯户町,一直沉寂的追踪眼镜突然像是疯了一样闪烁着红点,而工藤新一举在耳边的手机在一开始传来忙音之后,机械的女声毫无感情地告诉他对方的手机已经处于关机状态。

总感觉这一切都能串联起来,工藤新一的心里有着这样的预感。他现在无暇顾及电话的事情,下车之后几乎是向着那个红点狂奔而去。

快一点,再快一点!

再慢就赶不上了,他想。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将要去的是个什么地方,但是预感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充斥着他的脑袋,让他奋不顾身地向前。

Vodka在“复仇者”外十几米的车里侯着,他的责任是负责清理随时可能过来的Ricard的余党。但是一段时间过去了,余党没有看到,却看到那个叫做工藤新一的少年出现在视野之中。

“砰!”

夜店酒吧里有些本来有些疯狂的笑声被枪声打断,一瞬间安静得有些吓人。

Ricard的笑还僵在脸上,只是被喷溅出的血花染得有些可怖。他被子弹击中的作用力冲击地后退了几步,身体轰然倒地。

这位心理学天才永远都不会想到,自己处心积虑设计的环套,赌上身家性命之后却输在了一个巧合之上。

Gin用手臂撑着地不让自己的躯体倒下,有些费力地从衬衣的口袋里取出那部破碎的手机丢在地上。尽管手机帮他挡了一些伤害,让子弹偏离原来的轨道并且避开了要害之处,但子弹依然贯穿了皮肤两三厘米,让那一刻他的行动有些不便。不过这也放松了Ricard的警惕从而让他有机会将其一枪爆头。

“弱者罢了,”男人举起枪的手有些颤抖,看来这次受的伤是有些严重,“不过我终于可以送你下地狱了,Sherry!”

“Gin!”工藤新一最后确定了发讯器就是在这家酒吧之后就急匆匆进去,在一楼搜寻之际,听到枪声才又冲上二楼。

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伏着身的Gin以及绑在椅子上的宫野志保。不过此时的他已经没空去想灰原哀是如何恢复身体,又为何出现在这里了。

男人听到工藤新一的声音后啧了一声。

“两次,”Gin没有回头便开口:“两次我陷入危机,都是因为你的一个电话。”

“小鬼,你说你是不是该死。”

宫野志保几乎是突然间惊醒,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的脑子一片混乱,但她感觉到了属于Gin的杀气。

她握紧了本就死死攥在手里的遥控器。

去死吧,Gin!

男人感觉到了来自座椅上少女的杀气后,抬手却是先给了工藤新一那个方向一枪。

只是单纯的情感爆发——泄愤罢了。

工藤新一只感觉眼前一片金星,似乎是左眼被击中了,有些火辣辣的疼。紧接着是地动山摇的感觉,伴随着爆炸的声音,房顶开始塌陷,烟尘瓦砾乱飞。

整个“复仇者”酒吧在爆炸中轰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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