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繁体版 简体版
笔趣阁 > [琴新]坎 > 第11章 反悔(上)

第11章 反悔(上)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这不算反悔,他只是取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

听说过“吊桥效应”吗?

当一个人提心吊胆地过吊桥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如果这个时候,碰巧遇见另一个人,那么他会错把由这种情境引起的心跳加快理解为对方使自己心动,才产生的生理反应,故而对对方滋生出爱情的情愫。

这种由于生理的心跳加速而心动产生的爱情,在理智前面又能存在多久?

亦或者能强大到吞噬理智?

入夜,工藤新一窝在床上,有些不甘地揪着胸口的衣料。

该死的!心一直咚咚地狂跳个不停,他的整个大脑都因为见到Gin而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甚至还滋生出了一些不妙的念头。

工藤新一不知为何想起了自己之前读过的一本中国的诗歌集里的一段话: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求之不得?打住打住,工藤新一你到底在乱想什么啊!求之不得是事情应该是那个男人永远都不要来找自己好吧!

黑暗中他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了脑袋。

距看到Gin那天已过了数日,工藤新一依然没从那天的惊吓中走出来。表面上他每天早上还是笑着和父母打了招呼去上学,在学校里他也伪装得一丝不漏。但他一直在恐惧着,担心哪天Gin会突然出现毁了他现在平和的生活。

恐惧,恐惧之中却暗含着一丝期待。

这就是所谓的吊桥效应。工藤新一扯扯嘴角,强迫自己集中精力去看讲台上讲着欧洲历史的教师。好不容易把作业都补齐了,他可不愿意再过着受人瞩目的补作业生活。

一个上午就这么胡思乱想地混过去了,工藤新一收拾完东西去超市随便买了些面包作为午餐解决掉。学校不是没有餐厅,只是美国这边的食物吃一两次还行,次数多了工藤新一就想念日本的味噌汤了。不过所幸有希子在家里下厨做出的倒是日式的饭肴,不然就算是吃的方面,工藤新一也要逃回日本去。

“抱歉啊Jimmy,”差不多下午一点多钟,“福尔摩斯研究社”社员活动室里,艾拉敲了敲工藤新一前的桌子将人从“侦探大事记”中唤出来。

“家里今天有些事要我们提前回去准备,要不先送你回去吧,想看这个本子的话我向朗说说借给你带回家看。”看来对方是真的有急事,毕竟三人都知道这个本子对于朗·琼有多重要,就算工藤新一要借阅也不能将其带出活动室。

“不用了艾拉,”工藤新一微笑着轻轻摇头,“路程并不远,其实我是完全可以自己回家的。”就算朗真的把笔记本借他带回去看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回去。不然回去面对的绝对是老妈威逼利诱拉他去各处闲逛,那样他就会代替老爸成为老妈免费的拎包工——就算他现在是“残疾人”,有希子也绝对不会浪费这个苦力。最多说上一句:“小新好像舞台剧里面的帅气的海盗哦,能由海盗先生帮忙提东西妈妈我真的好荣幸!”

看,这位前女演员只会拼命地演他。

“放心,我绝对会在五点之前回去的。”工藤新一再三向“大姐头”做保证,艾拉才急匆匆离开。

艾拉姐弟们从来没有在工藤新一面前提及他们的家庭,但是只要稍微推理一下:工藤新一就读的学校是在加利福尼亚都叫的出名字的高中,在这里上学又不担心成绩的艾拉的家庭绝对是非富即贵。再稍微关注一下时政的话,国会众议院加州的代表有两名:乔治·斯科特和莱昂纳多·琼。这么一来,不难看出艾拉的家世,也更能解释了为什么这位女生敢在学校那么嚣张。

只是在对方离开后的没半个小时,工藤新一也被有希子的电话命令催着往家里赶。

“小新,这可是很严肃的事情哦,可能会关系到你的未来!”有希子故作神秘的声音让工藤新一一瞬间想起了另一个喜欢神秘的女人。他摇了摇头,把那张将笑不笑的脸从脑袋里甩出去之后只能拎着包往家里赶。

反正一定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对了。

再次经过街道,工藤新一用手遮在眼上挡着有些刺目的阳光,暗想着自己应该等到三四点假装刚看到手机再回有希子的电话的。这么大的太阳照得柏油马路都在反光,晃得他眼睛发疼。

大概是平时一起走惯了,一时间没人陪同,工藤新一倒是有那么一瞬间有了不安全感。

喂喂!不要这么矫情好不好,工藤新一揉了揉眼走上人行道。因为刚过正午,行人显然比上下班的高峰期少了很多,马路上也只有似乎永远都不会间断的车流。工藤新一看向路两旁,加州的春天已经进入尾声,绿化带的植被早已郁郁葱葱宛如盛夏。而路边的蓝楹花也已经绽放,只要一阵微风吹过,蓝紫色的花瓣就会如幻似羽一般轻飘飘地落到树下的小草坪以及人行道上。

奈何现在并不是欣赏美景的好时候,工藤新一一手提着书包另一只手遮在右眼上面挡着明晃晃阳光匆匆向前走去,毫无节奏的脚步踏乱了一地的落英。

一瞬间,极其熟悉的感觉自心底如疯长的藤蔓一样控制了他整个神经。工藤新一不由得站定,呆呆地看着迎面走来的人,越来越近。

男人一成不变的黑衣黑帽,银色的长发如他每次见到的一样披在身后,那双眼睛被帽檐藏在阴影下面并不能看得真切。工藤新一手足无措地看着Gin一步步向他走来,极度紧张使他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这条人行道上没有别的路人,工藤新一听着自己的心跳震下树上一片摇摇欲坠的花瓣。

Gin没有刻意盯着呆站住的工藤新一,脚步没有停也没有加快,只是像漫步一样拉近两人的距离。他能感受到少年的恐惧,对他的排斥就像是刚捡回来的流浪猫排斥新主人的善意一样。微不足道,却偏偏能戳中人心里的某一处。

工藤新一看着男人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只剩下不到一米的距离。他看到男人终是与他擦肩而过,走路带起的风拂下落在他肩上的一片蓝楹花瓣。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走出去好远了。工藤新一猛地回头看,哪里还有Gin的影子?这让他以为刚刚他经历的一切,都仿佛是因为太阳的暴晒而产生的幻觉。

不是幻觉!工藤新一不想欺骗自己,内心的悸动不会骗人,他刚刚嗅到的一丝若有若无的香烟气息也不是假的。

刚刚他的确是与那个男人擦肩而过了!

工藤新一逃也似的跑回家。

“小新,书包里不是有遮阳伞吗,怎么还是被晒得脸通红?”有希子一逮住工藤新一就打趣,“红成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刚刚约会回来呢!”

“老妈,别开玩笑了……”工藤新一叹气,刚刚他的确是“约会”去了,并且过程还十分的胆战心惊!

“算了算了,反正离出发还早。”有希子推着工藤新一把他往房间赶,“晚上有一个很重要宴席,妈妈特地给你准备了一套衣服,先去试试。”

“可不可以……”

“不可以!”有希子当机立断地打断了工藤新一的话,“这个宴席几乎都是加州这边的上层社会人士,要是想在这边发展的话社交是必不可少的活动。虽然能让你锻炼社交能力的次数很多,但这次的机会十分难得,知道了吗?”

“好好好我知道了。”工藤新一举双手投降,但还是少不了嘟嘟囔囔:“为什么非要结识那些人啊……”

“这次爸爸妈妈都分别以各自的名义收到了邀请函,要是以后类似的宴会,小新你每次去都是以‘工藤优作和工藤有希子的儿子’的身份入场的话,爸爸妈妈会为有一个不争气的儿子而感到羞愧的……”说着有希子抬手掩着脸作痛心疾首状,眼睛却在偷偷看着工藤新一的反应。

工藤新一被自家母亲随时随地爆发的演技彻底的折服,乖乖进房间试衣服。

银白的修身西装内搭着樱粉色衬衣,再系上一条深色领带。工藤新一站在穿衣镜前依照着工藤有希子的指令转了几圈得到母上大人称赞后,终于解放了似的把衣服脱下来挂好。再怎么说,正装也和学校的制服不一样。穿着校服他好歹行动灵活还能颠几下球,穿着正装就有些束手束脚了。

宴席的地址在位于洛杉矶西北郊的比弗利山庄,这是一处举世闻名的全球富豪心目中的梦幻之地。作为洛杉矶市内最有名的城中城,这里有全球最高档的商业街,也云集了好莱坞影星们的众多豪宅。当然更不缺乏的就是负盛名的高档酒店,此次的宴会就在被某位富豪包场的洛伊斯好莱坞酒店内举办。

工藤一家驱车前往之时,工藤新一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闪过的一排排棕榈树。直到车子前行越来越慢,鸣笛声此起彼伏的时候,他才惊觉车子已经被卷入堵车大队的行列里。

除了初到此地,工藤新一还没怎么坐车出过门。一早就听说过洛杉矶是堵车界的无冕之王,只是没想到夸张成这个样子。半个多小时,他家的车才前进了十米不到。有希子不知道第几次拿出粉扑补妆,工藤新一也要在汽车喇叭声中昏睡过去。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再次被缓缓开动。到达酒店的时候距离他们离开家已经过了四个小时。工藤新一拍拍脸让自己清醒过来,优作去停车,而工藤有希子先带着工藤新一入了会场。

这是一场带有慈善性质的晚宴,大致就是本市内某位富豪动用了些关系,邀请了几乎整个上层社会的名流来参加这个慈善宴会,但其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扩充人脉提高人气。这位金主也似乎下了血本,在投资建立了数十家孤儿院之后还向加州政府捐款用于城市建设。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能请来市长埃里克·布朗先生作为公证人见证这场捐款仪式。市长的赏光无疑为他增加了客人。

工藤新一也猜出今天琼姓姐弟们早早离开的原因,这么一想,大概他们三个人和其父母也都在这会场里。

工藤一家进入酒店大厅的时候,顶棚的水晶吊灯刚好熄灭,主持人用投影仪介绍着这位富豪的“丰功伟绩”。工藤新一无心关注这些,但整个大厅一片黑暗,他也无法将视线投在别处,只能端起桌边的柳橙汁啜饮着看着白色幕布上面跳跃着的数字。

表彰加上捐款过程只用了半个小时,台下的人们早已经忍不住三三两两聚成堆开始互相结识。工藤新一的父母也被各个领域的好友带的不见踪影,只留他一人待站在桌子旁喝着果汁。

“Jimmy!果然你也会来!”远远的女声就传了过来,工藤新一抬眼,只见艾拉·琼提着有些坠地的长裙大跨步往工藤新一方向走来,而她身后的双胞胎兄弟也都穿着合体的西装,看起来像极了守护公主的骑士。

“怎么样,好看吗?”艾拉提着裙子转了转,今日的她一改往日风格,刚过下巴的短发因为发胶的作用盘到了脑后,末端以一朵绢花玫瑰收尾。平日里带着些烟熏妆的眼睛也换成的端庄的妆容。穿着一袭酒红色晚礼服,脚踩着一双矮跟的鞋子。

“嗯,不错。”工藤新一点点头,这样的打扮看起来就比平常成熟稳重了许多,尽管在行为上还是改不了的性急。

“我妈非要说我在这个宴会上绝对找不到男朋友,还说什么以我的性子大概只能和野兽处得来。”说着艾拉似乎又要愤愤地唾一口,想了想场合还是忍了下来:“一会儿跳舞的时候,能不能请先你跳一支,就当是气气我妈了。”

“倒不是不可以,”工藤新一微微点头,“但是似乎有不少绅士都想来邀请你跳今天的开场舞。”不是工藤新一说,就刚刚说话的功夫,已经有两三个男人打断他们的对话来预约艾拉跳舞,但是全部被无视了。

“和那些看中我爸权利的男人有什么好跳的,既然喜欢权利怎么不去和我妈抢我爸去!”艾拉撇撇嘴,“总之谢了啊,我一会儿过来找你。”说罢少女提起裙子离开,看那个方向大概是朝着香槟区去了。而威廉和朗在和工藤新一打了招呼之后也跟个艾拉离开。

说是守护姐姐的骑士,但这对双胞胎兄弟是怕艾拉突然爆发而一直“监视”着她的吧。工藤新一扯了扯嘴角准备找个地方坐下,虽说父母带他过来是为了社交,但是既然他来了,交不交朋友还是得自己说了算。

“你好,请问你是亚洲人吗?”一位手持一杯香槟身穿有些夸张的蓬蓬裙洋装的女士走过来坐到工藤新一旁边,看样子是做足了搭话的准备。

“戴安娜,”对方扬了扬酒杯自报家门后后抿了一口,“感谢你能来参加我哥哥的宴会。”

“Jimmy.”出于礼节,工藤新一也告诉了对方自己的名字。

“你为什么左眼戴着眼罩呢?”这个叫戴安娜的女士也看起来比工藤新一大不了多少,“它看起来很酷,而你看起来是一个很有故事的男人。”

不得不说欧美人的开放,不管你乐不乐意,上来就直接把想问的问题当面问出来。

只是工藤新一并不想和一个有所图谋的陌生女人分享自己的经历。其实刚刚在往这边走的时候,因为戴安娜夸张的装束让他不得不早就注意到她,同时也听到几个人对于眼前女士的八卦:

戴安娜·加西亚,虽然刚才对工藤新一声明这是“她哥哥的宴会”。其实她只是宴会主人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远亲,家境一般为人也不怎么招人喜欢。但是经常从寄宿制学校请假厚着脸皮来参加“哥哥”举办的各种宴会,妄图真的搭上个什么富家公子从此一步登天告别普通的生活。

一开始,当然会有一些怀着和她相同目的男人借此接近,后来撕破脸的时候无一不闹得很难看,导致这个叫戴安娜的以另一种方式在上流社会“闻名”。富家的小姐太太们给她起了一个绰号,叫做“无赖淑女”。“无赖”和“淑女”完全是两个极端,因为她本身并不是什么淑女,就算是在严格管制的寄宿学校内也是私生活乱七八糟,所以这个绰号更含讽刺意味。

而这位在得知自己并不受欢迎之后也没有悔改的心思,只是将目标转换为每次宴会的新面孔。而工藤新一既是新面孔又是外国人,加上周围并没有女伴,自然是戴安娜的首选目标。

“抱歉我有点急事,”工藤新一看到躲瘟神一样躲着男人的艾拉路过,立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起身:“小姐,方便一会儿与你跳一支舞吗?”

“可以啊。”艾拉也是朝他使了个眼色急匆匆把手搭上工藤新一伸出的手上,两人从大厅最左侧的角落躲到了最右侧。

“威廉和朗呢?”工藤新一左右看看没有发现两位“骑士”,而艾拉满不在乎地说:“威廉不小心吃到草莓过敏,朗送他休息去了。”

“他真的是‘不小心’吃到了草莓?”工藤新一在艾拉脸上丝毫看不出担心,大致猜出了事情的缘由。

“那两人太烦人了,刚刚还拦着我不让我把酒泼到那个猪头上。”艾拉努了努嘴,工藤新一顺着视线看向一个长相还算英俊的男人。虽然英俊,但正十分猥琐地摸着一位女士的手。工藤新一别开眼叹了口气,看来艾拉和他都是讨厌这种场合的人。

宴会逐渐进入高潮,首先由主办宴会的富豪邀请其妻子跳了一支舞后,在场的宾客也都找到自己的舞伴踏上舞池。工藤新一也由艾拉拉进去绕着其父母转了好几圈,一曲结束后两人皆是像完成任务一样松了口气。

退出人群,工藤新一准备找个角落待到宴会结束后赶紧回家吃饭。中午他就没吃多少东西,一下午的折腾已经让他肚子空得差不多了。宴会上面也不是没有点心菜肴,但是美国这边大部分人嗜甜,连柠檬派上也涂着厚厚的甜奶油。咬一口,满嘴的香腻根本尝不出柠檬的酸味来。至于最受女士们喜欢的草莓可颂,工藤新一表示对甜食的热爱可没有女孩子那么狂热,这种夹着水果与奶油的可颂面包并不能引起他的兴趣。

前方传来的小小骚动打断了工藤新一对着一块咖啡布丁吃还是不吃的纠结。他出于好奇地听了几句,大致意思是这位贵妇人在宴会参加到一半时,觉得脖子上项链的宝石似乎有些松动就将其摘下来放到了包包里。却没想到刚才打开包区口红补妆的时候,项链上透明的宝石却不翼而飞了!期间她只有在去卫生间的时候包不在身边由其六岁的儿子保管,小孩也说没有人来动过其母的包,而他身上也没藏着宝石,不像是这小孩的恶作剧。

但最重要的是宴会上的宾客几乎都非富即贵,没有人会为了区区一颗宝石而动偷窃之心。

几位女士的目光几乎是一瞬间都看向了路过的“无赖淑女”戴安娜。并不是她们恶意揣测,处于名流贵族之间爱慕虚荣的平民戴安娜无法让人不起疑心。

而戴安娜双臂一抱死不承认,更让这些贵妇小姐们感觉到此人的没有教养。都纷纷提议着让失主去搜身,到时候人证物证俱在看她怎么说。

“我觉得没有必要对这位戴安娜女士进行搜身,因为失踪的宝石根本就不在她的身上。”工藤新一有些看不下去了,尽管戴安娜的确不招人喜欢,可正常人也不喜欢被平白蒙冤。本身这件事,恰巧路过的戴安娜就是无辜的。

“没见过的面孔啊,你是谁家的小少爷?”其中一个女士看了一眼工藤新一后说:“怕不是又一个被‘无赖淑女’的花言巧语欺骗的无知少年,你不必为她说话,并且给你个忠告,要是想好,最好离这个女人远一点。”

工藤新一没有理会那番“忠告”,偏身蹲下对着失主的儿子开口:“小弟弟,刚刚你母亲上厕所的时候的确没有别人动过包包吧?也包括那位女士?”说着指向偏过脸满脸不甘的戴安娜。

得到了少年肯定的回答后工藤新一对着几人说:“既然这位小朋友说过,戴安娜女士并没有直接的接触过这个包,并且她也没有机会通过间接的手段接触宝石,你们有什么理由怀疑她?”

“那你又有什么理由怎么她不是偷宝石的贼?”丢失宝石的贵妇有些不耐烦,她并不知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少年要搞什么。

工藤新一再次蹲下,拉起贵妇儿子的胳膊问:“可以告诉我你袖口湿掉的这一片是怎么弄的吗?”

“这是我去卫生间的时候我儿子淘气爬上椅子碰倒酒杯打湿的,你问东问西的到底想干什么?不会和戴安娜是一伙的吧!”贵妇越显不耐烦,漂亮的眉头紧紧皱起来。

工藤新一直起身来看向桌子,那里这本来放着两杯一组的香槟因为一杯被碰倒只剩下了孤零零的一杯,在座子上略显孤单。工藤新一拿起酒杯后对着灯光看了看,然后猛地将里面的酒液倒在餐布上!

淡色的酒液很快渗进餐布里,而被滤下来的,只有几块正在融化的冰,以及贵妇丢失的那块宝石!

“亚历克斯!你怎么这么淘气……”贵妇一看就知道了事情的始末,转身训斥起了自己淘气的儿子,而工藤新一正准备回去继续纠结是否要吃掉那块布丁的时候,抬眼突然看到了一抹银色的身影!

Gin!

那一瞬间工藤新一全身的血液几乎都要凝固住了,他看向男人的时候男人也正好在看他。或者说,男人全程都在看着他。从一开始他与艾拉·琼对话,到后来被戴安娜搭讪。以至于之后和艾拉跳舞,甚至识破小孩子的花招。Gin一直关注着工藤新一的一举一动,就像是看着水族箱里的游鱼一样,少年的每个动作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就算是坐在角落里,少年也像是一颗不会被埋没的星星,兀自散发着光芒。

工藤新一像是哑了一般,张着嘴发不出声音来。他看着隔着几米远外的男人,手里举到一半的叉子落回盘子上,清脆的“叮当”一声很快淹没在音乐与人声中。

Gin没有像往常一样穿着他黑色的风衣,也没有戴礼帽。只一身普通的白衬衣黑西装却被他穿出了器宇不凡,神采英拔的感觉。那张脸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在外人看起来可能算得上是冷若冰霜。但工藤新一看得见那瞳孔里闪烁着的绿色幽火,像是随时准备将他整个人连带着灵魂都焚烧殆尽。

男人从他坐的地方站起身,不带一丝犹豫地迈着步伐,直直的向着工藤新一走来。

工藤新一呆愣住,不知道男人会在这种人群密集的地方做出什么事来。但他心里是真的怕,就算这个男人突然抽出枪给他脑袋来一下他都不会意外。

“你逃不掉的。”数月之前,那如恶魔般的低语工藤新一到现在都还记得。

在他愣神的功夫里Gin已经走过来了,工藤新一屏气凝神,等待着男人的下一步动作。

只见男人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抬起至耳侧后向下划1/4圆将手横在腹部微微弯腰,直起身的时候右手已经伸到了工藤新一面前。Gin没说话,只是墨绿的眼睛看着他,不含一丝情绪。

男人的动作他不会不知道,就在几十分钟前,工藤新一邀请艾拉跳舞的时候也做了同样的动作!

男人是在邀请他跳舞?

工藤新一犹豫着,猜测着,他试图读出Gin的情绪。但那张俊朗的脸上毫无波澜,没有哪怕一丝供他推理的线索。最终他妥协似地站起来,将手递进男人宽大的手掌里,被男人拥着带进了舞池。

他大概是疯了。

工藤新一被男人搂着肩,尽管极不情愿,他也将手搭在Gin的腰上。随着一首轻柔的《Silver Moon》响起,舞池里的男女都随着音乐翩翩起舞,这两人也迈开了步子。

Gin带他跳的是最简单的慢三步,除了一开始工藤新一因为不习惯女步而在男人的皮鞋上踩了几个印子之外,两人配合很是协调。工藤新一被搂得极紧,他的脸几乎贴上了Gin的胸膛。他不敢抬头去看对方下颚坚毅的线条,只能嗅着男人身上淡淡的烟草味,迈着舞步祈求音乐早早播放完毕,那样男人才能够松开他。

一黑一白的身影在舞池里旋转,漫步。从舞池边缘跳到舞池中央。银色的长发随着身体的旋转而扬起又轻轻落下,黑色的短发一部分因为出汗而沾了些细碎的刘海在额头上;黑色的西装包裹着劲瘦又健硕的身体,而身体的主人将身着银白色正装的细瘦躯体箍在怀里。就像诗歌是有韵律的文体一样,舞蹈也是有节拍的步调。黑与白的共舞无疑成了舞池中最显眼的存在。两人的脉搏,呼吸,心跳以至生命的节奏,似乎都在轻缓的音乐和缓慢的舞蹈之中达成了一致。

工藤夫妇刚从舞池中下来不久,有希子正掏出小镜子看看自己的眼妆有没有花掉,眼角撇到了舞池里那黑与白的组合有些吃惊。“优作你快看!舞池中央,那……那个是我们家的小新吧?他什么时候结识了那样的帅哥?”

顺着有希子的手指,工藤优作看到了被银发男人圈在怀里舞蹈的自家儿子。有希子可能不知道银发男人是谁,但他可知道,新一口中的Gin,黑衣组织的成员,就是这个留着一头银色长发的男人!

为了避免新一受到伤害,工藤优作决定不贸然上去打草惊蛇。而是让工藤有希子盯好两人,自己悄悄离开会场联系了当地警察以及最近在洛杉矶休假的FBI的熟人。

这个男人既然敢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这里绝对是有恃无恐,工藤优作只拨打了匿名报警电话说宴会上午有人在进行着非法的毒品交易。而对于那个FBI朋友,工藤优作也是再三地强调届时到达务必隐藏身份,因为会有人质在对方手里。

“抱歉我来晚了。”克里斯·温亚德穿着紫色长裙提着裙边向工藤有希子走来,而有希子看到对方显然是一脸惊喜:“不是说今天有事忙吗?不过你也会来真是太好了……”

工藤优作回到宴会场里时,发现有希子又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再看看舞池,哪有那一白一黑两人的踪影!

他深深蹙起眉头。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